日子漸漸過去。轉眼深秋,院子裡又多出許多落葉。

薌薌日子過得舒服,每日除了早晚燕窩一盅,餐食也精緻許多。

與剛進府時天壤之別,養的她嘴都叼了。

再加上林子成未曾夜裡摸過來,沒了這一大煩擾,薌薌小日子別提多舒服。

只需要早起服侍,晚間服侍,別的時間該睡睡該吃吃,還能進書房看書。

不懂的地方,林霄華還會主動給她解惑。

別提多規律了。

不過,這相處模式倒像是回到了上一世。

一處空間內,他忙他的,她做她的,兩不相擾,但空氣裡總有絲絲的相干。

這般神仙日子,她都不想出府了。

唯一有異常的地方便是她的身體,每月有那麼幾次醒來時,胸前脹脹的,心裡有種莫名的渴望。

怕是吃得太好,早早發育的苦楚吧。

薌薌也只得這般想。

賈嬤嬤抱著兩匹布,這是老爺吩咐她拿的。

一匹顏色深沉,是配她的,另一匹顏色鮮嫩,布料也好,老爺說薌薌活幹得好,拿來做獎賞。

這丫頭真是好運,也有一副好顏色。

十歲不到,已經粉腮膚白,生的精緻,這大半年五官也漸漸張開,可見日後的風情。

這匹水紅的布,只有膚白的人才能襯起來。

賈嬤嬤忽然想起來自己的孫女香雲,也是十二三歲的年紀,日日不見太陽,面板雖白,但仍是帶著黃氣。

又想到她自進府中玩過一兩回後,便嚷嚷著要給小少爺當通房,她板著臉不許,香雲便哭。

香雲父親,她那兒子也不爭氣,只望女兒跟著林子成,他做父親的不光吃香的喝辣的,在府裡還能耀武揚威。

可這林子成身邊的人哪是她輕易插手的?況且做大戶人家的通房於她這裡並不是個好出路。

賈嬤嬤這趟回家著實心累,左右她不過幾年好活,若是孫女執意而為,她也只能試上一試。

晚上薌薌接過布匹時,心裡樂開了花。

這布匹成色上乘,做肚兜正正好。

薌薌最近正愁著呢,雖說府裡面一年有四季衣服,但她發育加上長個子,現在常穿的只有兩件。

加上冬季快到了,去年的冬衣已經小了一圈,今年冬衣還沒發,況且若是發了只有一件,真不能冬日只有一件衣服吧。

這塊布匹她得好好安排,做一件冬衣,多出來的料子再做些貼身衣物。

只是這芯子用什麼呢?棉花是勳貴人家的主子才用的上,他們這些丫鬟,哎,暫定鵝絨吧,只是這物味道大,得好好洗洗。

饒是這般也是不小的花費。

翌日,薌薌照常服侍林霄華洗漱。

昨日賈嬤嬤已經說過布匹是林霄華賞的,薌薌覺得有必要感謝一番。

“奴婢多謝老爺照拂,那匹布奴婢很喜歡。”

老爺二字,極其刺耳。

林霄華吸口氣,“深秋,制兩件暖和的衣服好過冬,庫房裡有棉花,你拿著我的牌子去領便是。”

薌薌大喜,這可太好了!有棉花可就不用鵝絨了,鵝絨再怎麼洗都有股子味道。

“多謝老爺!”

“日後可以叫我大人!”

大人雖生疏,但也比老爺好聽。林霄華如是想。

“多謝大人!”薌薌不明就裡,但面前這位是主子,她怎麼能得罪哩,乖乖照辦便是。

就這樣薌薌拿到了林霄華的手牌。

林霄華出府後,薌薌便拿著手牌去領棉花,無論多少,記得都是林霄華的名字。

府內的丫鬟婆子對薌薌都不陌生,庫房管事也見過薌薌。

知道薌薌的主子心,態度也很親切。

棉花拿了整整一袋子,有六斤多。

薌薌提著棉花往回走,心裡計算著肚兜裡面也要放點棉花。

回春意院,要路過蕭芳庭,是一處花園。

薌薌拎著棉花走得些許慢,想著去亭子坐著歇一歇。

走得近了,才看清林子成竟然坐在院子裡,下一秒直接轉頭。

若不是棉花貴重,她定扔了它。

可林子成還是追了上來。

“薌薌,可是我這幾月未來找你,所以你生氣了?”林子成問道。

他心裡,他和薌薌兩情相悅,如今他未履行諾言,被叫做負心漢也情有可原。

若是薌薌知道他這般想法,定會嗤笑一聲,這傢伙當真自戀。

薌薌放下棉花,心知逃不掉,不如站遠點,好好說話。左右看看確定沒人後,目光才放在林子成身上。

幾月未見林子成倒是又長高了,側臉有了明顯的稜角。

“少爺,奴婢一點也不生氣!因為奴婢從未喜歡過您。”

薌薌說著絕情的話,希望能將林子成推的遠遠的。

“這便是氣話了吧?”林子成不怒反笑,繼續解釋,“薌薌,這次鄉試我考得不好,你等著,下一次表現好,父親定會答應我將你調到我的院子裡。”

薌薌腹誹,那我希望你一直考不上。

“少爺,我真不願…..”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薌薌,我出來的時間有限,我們能不能親熱一番…我想死你了..”

好傢伙,道歉是次要的,佔便宜才是此行的目的吧?

“少爺,不可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可行齷齪之事?”

薌薌杏眼睜圓,棉花袋子都未拿,轉身便跑,這傢伙被管的嚴還想著這些,真真無藥可救了!

細胳膊細腿哪能比得上男人。

薌薌被拖拽著來到假山後面,還沒看清地形,林子成一張嘴便壓上前來,真真喘不過氣。

更可惡的是,薌薌害怕引來別人,連叫都不敢,只能任林子成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