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世界樹與放逐之地

還是酒館二樓原來的位置，蘇墨坐在蘇誠旁邊，對面坐著德萊恩老闆。

倆兄妹不喜歡喝用血液釀成的緋紅女皇，於是德萊恩命人把桌上的緋紅女皇撤走，換了新的酒具，親自給他們調了兩杯清香的「醉蘭酒」，酒香濃郁，帶有淡雅蘭花清香，並不醉人。

“那批孩子我讓人暫時送到貨倉那邊安置，明天就把他們分送給村裡人撫養。”德萊恩說。

“好，”蘇誠淺飲一口酒，“蘭斯洛特家族的事情我們會考慮，接下來說說布里芬戒指和至尊之羽的事情吧。”

德萊恩說道：“布里芬戒指和至尊之羽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一萬兩千多年以前。”

“據說那時候尼伯龍根之人都擁有濃郁的神族血統，每個尼伯龍根之人一出生就具有強大的力量，擁有長久的壽命。”

“然而那個時期的毒龍尼德霍格也異常強大，它終年深潛在地下，和無數毒蛇一起啃食世界樹樹根，有時它又會來到地面，雙翼遮蔽天空，以龍嘶宣示強大，使詛咒之毒肆虐世界。每當它出現在地面，總會有無數城池變成廢墟，硝煙中屍骸遍地，血流成河。”

“而當尼德霍格咬斷世界樹樹根的時候，諸神黃昏就會來臨，罪惡像瘟疫般蔓延，冰雪冰封大地和山谷，世界將陷入不死不休的混戰。”

“罪惡和殺戮會支配世人，人們自相殘殺，戰爭遍及世界，那時屍骸將堆積成山，血液匯聚成海，天空變成血色，光明不再來臨。”

“最終洪水淹沒世界萬物，整個世界一片死寂，一切都會死亡，一切都會消逝。”

“諸神黃昏。”蘇墨輕聲唸叨，德萊恩說的和現實世界記載的神話很相似。

“那你知道奧丁麼？”蘇墨盯著他問。

“奧丁……”德萊恩說出這兩個字時，眼睛裡出現深沉的憤怒與仇恨，“當然知道，他至高尊貴，又高高在上，可他拋棄了我們，他懦弱無能，他罪該萬死！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叛徒！”

德萊恩的語氣很重。

他繼續說：“《放逐之地尼伯龍根》裡記載，奧丁害怕尼德霍格咬斷世界樹，他預料到了自已死亡的命運，懼怕諸神黃昏來臨，所以統領阿薩神族眾神，合力砍斷了世界樹第三根樹根，之後又聯合眾神，以巨量神力重新凝聚了新的樹根，支撐世界樹屹立不倒。”

“而被砍斷的那根樹根連通著霧之國尼伯龍根——他放逐了毒龍尼德霍格，也放逐了尼伯龍根……我們和我們的世界被奧丁拋棄了，我們成了被遺忘的流放之人。”

“我們的世界在宇宙中孤獨地漂流，就像海中漂流的浮瓶，最後漂至此地。”德萊恩眼神愈發憂鬱，語氣中透露出淒涼與無望。

“不必和我們講這些故事，先挑關於布里芬戒指和至尊之羽的事情說。”蘇誠皺眉。

德萊恩開口道：“布里芬戒指和至尊之羽最初其實是「逆罪騎士」虛構出來的東西。”

蘇墨和蘇誠眉頭緊皺。

如果傳說中這兩樣能夠復活死人的東西是虛構出來的，那他們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德萊恩喝口酒，接著說道：“「逆罪騎士」是尼伯龍根這片放逐之地當時的最強者，也是第一個見到‘第二類海市蜃樓’的人，他見到那些景象時，就知道尼伯龍根已經與另一個世界接軌了。”

“《逆罪騎士與初顯海市蜃樓》記載，「逆罪騎士」當時見到的海市蜃樓，是一名白衣劍客御空劍斬巨龍的場景。”

“因此他開始意識到，如果能尋找方法與那個世界的人交流，並讓那個世界的強者進入尼伯龍根，就能聯合他們一同殺死毒龍尼德霍格，避免尼德霍格禍亂世界。”

“後來「逆罪騎士」連同他的追隨者們真的做到了。他們耗費大量精力和力量，用魔金和世界樹碎片為材料，創造了一輛可以連通兩個世界的列車。”

“並將布里芬戒指和至尊之羽的訊息傳遞到外界，以長生不老和復活逝者吸引外界人，希望讓外界的強者進入尼伯龍根，幫助他們殺死尼德霍格。”

蘇墨和蘇誠默默地對視了一眼。

德萊恩口中能夠連通兩個世界的列車，應該就是他們之前乘坐的那輛蛇一般的古老專列。

“這麼說布里芬戒指和至尊之羽事實上根本就不存在？”蘇墨問道，神情焦慮而失望。

這麼一來憐復活的希望直接就減少了許多。

“不，它們雖然是虛構的，但的確存在。”

德萊恩說：“「逆罪騎士」虛構出來這兩樣東西，偉大的鍊金師「布里芬」卻真的將它們鍛造出來了。”

“我不知道布里芬是怎麼將它們鍛造出來的，但《布里芬與鍊金術》中提到過一段故事：曾經有一位國王為了保護自已的子民，在龍僕之潮入侵之際，親自帶領騎士與龍僕廝殺，拯救了十數座城池的人，但自已卻重傷身亡，屍體變成龍僕，國王的妻子和兒子悲痛欲絕。”

“其中一座城池的收藏家得知這些後，為了感謝這位英勇正義的國王，於是把布里芬戒指贈送給國王兒子。”

“國王的兒子當即戴上布里芬戒指，向其中注入力量，向布里芬戒指懇求復活他的父親。”

“事後那位國王真的復活了，並且回到了王城，不過卻不記得自已的兒子了，反而將兒子當成敵人，把自已兒子打入大牢終日折磨，讓自已親生兒子在黑暗的地牢裡孤獨悲慘地度過了一生。”

“這也許就是復活逝者的代價。”德萊恩看著倆兄妹。

沉默片刻後，德萊恩又說：“至於至尊之羽，興許是見聞淺陋的緣故，我沒怎麼聽說過什麼復活人的例子，只知道它不僅能復活逝者，還能讓靈魂不朽，使人獲得永生。”

“相傳至尊之羽被布里芬獻給了上官念，那是位紅衣黑髮形象的外界人，但她在尼伯龍根人心裡的地位，要比「逆罪騎士」還要偉大許多許多。”

“她的力量比「逆罪騎士」還要強大，僅憑一人一劍就敢深入地下，輕易殺死追隨尼德霍格的無數毒蛇，並將恐怖而強大的尼德霍格直接收服，使桀驁不馴的毒龍尼德霍格成為了她的下屬。”

說到這裡德萊恩嘆了口氣，“其實我覺得很疑惑也很遺憾，她那麼強大，為什麼不直接殺死尼德霍格，反而要將這種可怕的禍害留下。如果她當時選擇直接殺死尼德霍格，就不會有後邊的毒龍叛亂事件了，後世也不用終生都被尼德霍格的陰影籠罩，不用終生被它的詛咒之毒折磨。”

“尼德霍格背叛了她？”蘇墨說。

“是的。”德萊恩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桀驁不馴的尼德霍格當然不可能甘居人下，成為一個人類的下屬。所以有一天趁著上官念最虛弱的時候，它闖入了她的宮殿，企圖偷襲殺死她。”

“它成功了？”蘇墨問。

“沒有，反而是尼德霍格被上官念一劍斬斷了龍翼，差點直接暴斃。”

德萊恩說：“可就是因為這次失敗的叛亂，上官念這個人都從尼伯龍根消失了，再沒有人見過她。”

“只是很多古籍中都曾有記錄，說尼德霍格叛亂的那天，整個世界都被一聲古奧的龍吟驚醒，卻並非尼德霍格的嘶鳴。”

“相傳還有人在那天看見了一條比尼德霍格還要巨大許多的龍。那條龍長著蛇一般的軀體，所以一些古籍還將那種生物記載為大蛇，不過由於它有角和爪子，大部分古籍和後世文獻還是將其稱之為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