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檢查身體

“小墨，那你現在……那個還在嗎？”葉沁問道。

“沒……沒了。”蘇墨知道自己老媽說的是什麼。

“蘇正，你先出去把私房錢一分不動地整理好，我一會兒出來檢查！”葉沁用的命令式語氣。

“放心吧老婆，那其實不算私房錢，就是故意藏著準備給你買生日禮物的，等著過幾個月給你個驚喜嘛！現在你既然知道了，那我肯定是雙手奉上，嘿嘿！”

蘇正一臉堆笑的解釋，表情極為諂媚討好，表現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這讓前一刻還滿臉怒容的葉沁內心一陣溫暖歡喜。

——她真的相信了。

蘇正出去後，葉沁走到蘇墨旁邊，“小墨，快把褲子脫了我看一下，等天亮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媽……我害羞……”

蘇墨臉色漲紅，猶豫不決的扯著衣角，有點兒不太想脫。

“我是你媽，你害羞個什麼，我這是擔心你身體啊。乖，聽話。”葉沁說著說著就要主動上手。

無奈之下蘇墨只得站起身，硬著頭皮脫掉褲子，臉色紅得已沒有辦法形容。

“啊？”

葉沁當即表情驚訝地捂著嘴巴，她事先做好了心理準備，親眼看到後卻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墨，你老實說，是不是揹著我們去做了什麼手術？”葉沁問道。

“沒有啊，早晨上廁所的時候都還好端端的，可晚上睡了一覺之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莫名其妙變成女的了……”蘇墨欲哭無淚。

葉沁知道雙性人的存在，但這樣的人也是需要透過手術才能徹底變成某一性別的。

總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自己變吧？

她湊過去想伸手觸碰。

蘇墨趕緊拉上褲子，臉色通紅道：“媽，你幹什麼！”

“啊……哈哈，我就是，我就是覺得太神奇了……”

葉沁尬笑地撓撓頭，這等離奇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見。

想了想她又有些擔憂，害怕蘇墨是得了什麼怪病。

“小墨，趕緊穿好鞋子，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檢查一下，免得出什麼意外！”

原本葉沁有些睏意，可見到兒子果真完完全全變成了女人便沒了疲倦，萬一自己兒子因此出了什麼岔子，那她以後得後悔死。

蘇墨聽話的下床穿鞋，隨即跟著葉沁出了房門。

蘇正此時還在客廳裡整理那些百元大鈔和零零散散的零錢。

“蘇正，快下樓開車，去臨城南街醫院。”

葉沁輕聲說了一句。

蘇正當場甩下手中的錢，大步流星朝門外走，連鞋子都沒有去換，仍舊踩著那雙人字拖。

臨城南街醫院離蘇墨家很近。

算上一家三口下樓的時間，他們抵達南街醫院也只花了五六分鐘。

夜色下，霓燈璀璨。

天空的星星大多隱沒在城市的燈光之下，唯留少數比較明亮的在夜幕下閃爍。

……

“你確定你昨天早晨都還是男性？”

值班女醫生已為蘇墨檢查了一遍身體，還把了脈。

她可以篤定眼前這人就是個女孩。

搞不懂這一家人為什麼都堅持認為這姑娘是男性，還說得斬釘截鐵。

“確定。”

蘇墨點點頭，她短時間裡或許都擺脫不了突然臉紅的命運了。

方才那女醫生讓她脫掉衣服，還在她身體上摸來摸去。

縱使蘇墨忍耐力不錯，可變成女人後身體敏感許多，因此在醫生觸控那兩處地方時，她真的忍不住嚶嚀了出來。

好在那女醫生經驗豐富，對此毫不在意。

片刻後，那個值班女醫生將蘇墨從房間內帶了出來。

“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

葉沁和蘇正迫不及待地迎上去詢問情況。

“她身體狀況很好，就是有些上火，不需要做什麼額外檢查，等下我給她開點金銀花顆粒就行。”

女醫生回答說，隨後盯著蘇墨叮囑道：“你回家後注意飲食，多吃清淡、涼性食物，記得多運動。”

“那醫生，關於她的性別問題……”葉沁不放心地問道。

“從身體特徵上看基本可以確定是女性，但既然你們都堅持她是男性，可以在八點後帶她過來做彩超，以及性激素化驗和染色體檢查。

等結果出來之後醫院可以為你們出具性別鑑定證明，以便你們後續做相關的證件性別更改。”女醫生解釋說。

……

第二天一早，葉沁和蘇正就帶著蘇墨去醫院做了彩超以及性激素化驗和染色體檢查，順便還做了親子鑑定。

回到家後，葉沁和蘇正坐在沙發上拿著彩超報告單和性激素化驗結果發怔。

蘇墨也靠在老爸肩膀上盯著看。

“蘇正，你接受得了嗎……”

葉沁放下手中的單子，已然接受現實。

醫生說得明明白白，彩超報告單上也寫得清清楚楚。

哪個男性體內會存在子宮？

“爸，媽，我現在怎麼辦？我都有點不敢去學校了……我這副模樣同學肯定會笑話我。”

蘇墨稍微能接受目前的性別轉變，不過很擔心被別人笑話。

“你在學校的時候有人看過你嗎？就是上廁所的時候，有沒有被看到過你那個……”葉沁問。

“小學初中的時候應該被看到過，但高中我上廁所一般都是去單人間關著門上，絕對沒有人看到過，包括室友！”

蘇墨很確定這一點。她跟葉沁想到一塊去了，“媽，你可以跟我班主任說我原本就是女生，只不過有性別認知障礙，所以之前才會一直認為自己是男性。”

“我們娘倆還挺默契。”葉沁和顏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等染色體檢查結果和親子鑑定結果出來，我就去醫院給你開個性別鑑定證明，到時候再把你身份證上的性別改成女，你就能正常生活了。”

“我還是怕被笑話……之前大家都已經認定我就是男生了，現在突然這麼一變，自己倒是能接受得快一些，但其他人說不定就會覺得我是變態……”

蘇墨倒在沙發上愁眉苦臉。

臨城一高上學可是要穿校服的，如今性別一改，就理所應當穿那黑白配色的女式jk校服……

在臨城一高上學的兩年多，她在同學眼中都是男性形象，到時候若是她穿著jk走進教室，整個教室絕對會充斥著雷鳴般的笑聲！

況且，臨城一高雖說對頭髮的要求較寬，但仍舊是不允許學生染髮的。

而她現如今頂著一頭藍白色及腰長髮，百分之百連校門都進不去！

“別這麼擔心，我和你爸會跟你們班主任當面說清楚的，到時候讓你們班主任在群裡親自發個群公告就沒事了，不會有人笑話你的。”葉沁柔聲安慰說。

“就是，而且你現在這副模樣挺有御姐範的，要是有人敢議論笑話你，冷冷地給他們個眼神，他們肯定就不敢議論了！”蘇正在一旁符和。

然而葉沁卻瞪了他一眼，“別聽你爸胡說八道，你要是這麼做就更難交到朋友了。媽認為你應該多和同學交好關係，無論她們議論嘲笑與否。等到你和他們真的成為了好朋友，這些聲音自然而然也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