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狗徹底輸了

“我什麼都可以做。”

淚珠隨著沈致說話的間隙掉落，江月已經很久沒見人這麼傷心地哭過了。

雖然沈致平日挺愛掉眼淚的，但那是不一樣的眼淚。

所以真正的眼淚是什麼滋味呢？她都快忘了傷心是什麼感覺。

望著沈致，江月神使鬼差地伸手為他拂去一滴淚。他愣住了。

沾染淚水的手指被遞迴到嘴邊，江月嚐了一下。是痛擊靈魂的苦澀。

曾經痛苦的記憶似乎又要席捲而來，江月發過誓，不會再讓自己難過。所以她會離痛苦遠一點。

而沈致錯以為江月這麼溫柔替自己擦淚，證明他還有機會。

然而：“沈致，你流再多眼淚也沒用。你該知道，我不愛你。”

“不，不可能！那你曾經為我做過的那些都算什麼？”

曾經沈致確實不信江月的“愛”，等他信了，又都晚了。

“我做了什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是別有用心。只有你，當真了。”

“不對的，你是在說氣話。月月，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反覆試探你的真心，我真得知道錯了。”沈致盡力解釋，拼命想要挽回一切。

“你沒有錯。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對你說過一個愛字不是嗎？你朋友們說得對，我只是一個拜金的女人，在靠你上位。”

“你騙人，你騙人...”

江月這種真心話對於沈致來說毫無可信度。從他的角度看，江月在他手底下這三年，業務能力是最優秀的，讓她升職加薪再正常不過。

而江月被人眼紅的開公司，也是她靠自己力量完成。所以她壓根沒從自己身上獲得任何利益。

正因如此，沈致才會被馴服，相信江月是真心的。

其實沈致父母感情很好，他對愛情是有憧憬的。

只不過他生活在金錢與權力交織的世界，見識過太多人性的黑暗。而他的身份也註定會吸引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

因此他高傲地認為，追求自己的女人大多目的不純。這種人他見得多了，不過江月還是有些不一樣，她堅持的時間最久，過程中也不卑不亢。導致沈致在信與不信她之間反覆糾結。

所以沈致從一開始的高冷拒絕，到慢慢不反感，再到不拒絕也不答應。期間不斷試探江月的真心，真就把她當做舔狗備胎一樣，呼來喝去。

可以說江月捱得那些罵絲毫不冤枉，都是她自找的。

今天江月選擇攤開了說，是她覺得雖然沒有真得從沈致身上獲得什麼，但本質也是別有用心。沈致早該明白她就是他最討厭的那種人。

沈致確實知道，但已經遲了。就算江月庸俗、輕佻、愛慕金錢，然而沈致愛她。

“那好，假設你說得是真的，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你愛錢，我有錢。我可以滿足你的所有要求。哪怕你只愛我的錢，也不要和我分開好不好？”

“錯。沈致，只能說明你還不夠了解我。我比你想象得還要庸俗、不擇手段。我接近你不是單純為了錢，因為除了錢，你能給我帶來更大的利益。跟在你身邊讓我開拓的眼界，積累的人脈，學習的經驗，才是屬於我永恆的財富。”

“而現在這些我都得到了。你對我來說就沒有用了。我不需要你直接給我錢，你給的不會是真正屬於我的。”

沈致哭啞了嗓子：“你已經不需要我了嗎？可我很需要你啊。”

“你是我的主人，你忘了嗎？身為主人怎麼可以隨意丟棄她的寵物。”

“因為你遇到了最壞的主人。”

說完江月下車，換到駕駛座上。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蜷縮在後座上的沈致。

輕飄飄的一句：“別鬧了，我送你回家。”

車開了出去。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本該離開又折返的陸希明不知站了多久。眸光晦暗，看不清其中情緒，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沈致家這條路江月開過很多次，無數次來接送他上下班。

如今再開卻是不同心境，到地方後，怎麼喊沈致他都不應聲。

江月只好下車檢視，開啟車門發現沈致一動不動，近乎昏厥。

“沈致！”江月費力將他扶起來，拍拍他的臉，他才勉強睜開眼睛。

“沒事吧？”

沈致沒有應答。

會有人只是哭就能哭到暈過去嗎？江月不太理解，但是人命要緊，得趕緊將他帶出去。

由於他衣衫不整。為了避免誤會，江月先將他釦子一粒粒扣好。幫他整理好衣服。

然而已經被江月徹底剝離，踩在腳下的尊嚴是怎麼穿也穿不回去的，僅是穿好衣服根本沒用。

沈致沒有反抗，任由擺佈。江月扶著他將他送回家。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江月輕鬆進入沈致家，發現他沒改密碼。

給人架到床上。看到他一副躺屍模樣，江月不放心。還是決定把他的私人醫生叫來。

剛撥通電話，就被沈致一把抱住，手機差點被他打掉。

“喂，江小姐嗎？請問有什麼事？”

“沒事！”沈致奪過手機，結束通話。

隨後緊緊擁住江月，江月被他拖上床，按在身下。

對上這樣一雙哭到通紅的眼，江月內心出奇得平靜。她就是這般殘忍，再怎麼樣的真情流露都無法讓她動容。

沈致這次什麼都沒說，低頭想要吻江月，被她扭臉躲開。只能順勢親親她臉頰，她的眼睛、額頭、長髮。

企圖觸碰他所愛的一切，但是得不到任何回應。

眼淚又滴落到江月臉上，恰巧在她眼上，江月被迫閉上一隻眼睛。眼淚再度向下滑落，就好像江月為他也流了一滴淚。

而她才不會這樣，哪怕只是為沈致流一滴淚。她半點傷心都沒有。

深知這一切，沈致再度崩潰。他瘋狂親吻江月，撕開又扣好的衣服，拉著江月的手摸索。

他將自己攤開擺在江月面前，可他的心上人徹底膩了。

沈致最後的底牌也沒了，他甚至想過，哪怕江月只是喜歡他的身體，他都可以接受。

然而什麼都沒用了。

最後沈致只能趴在江月身上，哭到無力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