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山從道觀的雜物間,取了些東西,離開了道觀。

沿著崎嶇的山路,一直往上,來到了懸崖邊。

懸崖上,一棵歪脖子樹,樹上依稀有兩行歪歪扭扭的字。

許青山拿出繩索,來到歪脖子樹邊,將繩索套在歪脖子樹上。

套牢後,他緊了緊繩子,挺牢固。

他將繩子順好,來到懸崖邊上,一把將繩子甩了下去。

順著繩子,他開始沿著陡峭的崖壁,往下攀爬。

約莫爬了近五十米,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山洞。

他熟練地盪到山洞附近,順勢進入了山洞。

山洞內,有些陰冷。

他取出火把點燃,驅散了寒意,沿著山洞一路向裡走。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眼前豁然開朗。

前方是一個較大的空間,中間有一口不知名木材打造的玄棺,沒有棺蓋。

玄棺中,躺著一位女孩,看上去雙十年華,身著一件翠綠色長衫,面板雪白,隱隱能看到面板下的血管。

她緊閉著雙目,額頭上貼著一張黃符。

他研究師父的手記整整五年才發現,這女孩竟是一具殭屍。

因為除了額頭上的黃符,這女孩沒有一點,跟手記裡的殭屍對上號。

當他成功學會這道符籙後,他才意識到這一點。

可惜那時的他,早已離開山青市,跟她無緣。

這一世,如果能契約成功,不管前中期,還是後期,都是極大的助力。

他也不知為何,他師父留下的道術,多與殭屍有關。

多如狗的喪屍,根本無法契約。

契約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奴契,一種是生死契。

奴契相對簡單,契約完成後,殭屍將完全聽命於他。

但殭屍的成長,會受他的成長限制,一旦殭屍成長超過他,極易受反噬。

生死契,等於將雙方的生死綁在一起,同生共死,雙方的關係更為緊密。

成長相互不受限,也不會受其反噬。

他選擇,生死契!

時間緊迫,他將火把插在一旁,用牙咬破手指,在女孩的額頭繪製紋路。

契約符文繪製完成後,他取出一把刀,咬咬牙,在手掌心劃開一道口子,將傷口對準女孩蒼白的嘴唇。

一接觸鮮血,女孩的嘴唇開始吮吸。

許青山的血液,不斷被女孩吸走。

隨著血液的流逝,他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師父的手記上提到,生死契,根據殭屍的實力不同,吸取的血液量會不同。

他不知具體被吸了多少血,但現在他已經頭暈目眩。

他臉色有些難看,這黃符明明只是最低階的鎮屍符。

為何這殭屍吸了他這麼多血還不夠?

再吸下去,他大機率要失血過多而死了。

就在他絕望之際,女孩停止了吸食。

身上的符文閃過金光,一道道符文亮起,最終所有的符文升到空中,一分為二,一份落入女孩的眉心,一份落在許青山的眉心。

他感覺,冥冥中跟女孩,有了一種羈絆。

成功了!

他強撐著,給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才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許青山陡然睜開眼睛。

看到坐在玄棺上,搖晃著雙腿的女孩,他莫名地鬆了口氣。

不過他有些奇怪,據手記記載,殭屍四肢僵硬,不能彎曲,一跳九丈遠,可女孩似乎全然不一樣。

他嘗試著跟女孩溝通了一下,完全無法溝通。

女孩現在的心智,大概相當於三四歲的小孩,勉強能聽懂他的指令,但想要正常交流,不行。

不過他倒是知道了女孩的名字,音沫。

他放棄了溝通的想法,看了眼道觀中帶來的時鐘,他竟昏睡了近六個小時。

夜路不好走,再加上他失血過多,體力下滑得厲害,他決定在山洞將就一夜。

趁著晚上有時間,他對音沫簡單測驗了一番。

測試完畢,他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音沫在身體強度上,僅僅相當於鐵甲屍,力氣倒是不錯,勉強能夠上銅甲屍的水準。

不管怎麼說,在這末世,他也算有了立足的資本。

他從乾坤戒中取了點吃的,都是師父的存貨,是他最愛吃的。

簡單墊了肚子,他讓音沫守夜,反正殭屍也不用睡覺。

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鈴鈴鈴鈴~”

時鐘的鬧鈴響了,許青山爬起來一看,5點鐘了。

音沫奇怪地看著時鐘,不明白這東西為什麼會響。

許青山關了鬧鐘,這鬧鐘是師父定的。

隨師父住在山裡的時候,他每天都得這個點起來做早課。

以前他還覺得師父折騰人,但末世後,他就沒睡過完整的覺。

他伸了個懶腰,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

經過一夜的休息,他恢復了些氣力,從地上爬起,是時候該啟程了。

他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從山洞口爬到懸崖上,昨日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些。

纏在手上的繃帶,被鮮血染紅了一塊。

回道觀簡單收拾了點東西,拿上功德箱裡的香火錢,他坐上了去市區的101公交車。

牟東的電商倉儲中心和道觀,在市中心的兩個方向,要去電商倉儲中心,就要先去市中心,而且他還要做些準備。

在學東路下了車,路遇一家大型的體育器材館。

他帶著女孩走了進去,現在定製武器,已經來不及了。

普通的制式刀具,都未開鋒,萬一卡在喪屍的骨頭裡,就倒大黴了。

還不如買些質量上等的棍棒做武器,大力出奇跡。

以後遇到好的武器,再換便是。

他物色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塊手感上佳的棒球棍,他試著揮舞了一下。

“龍哥,就是他!”

劉子元領著十來個混混走過來,指著許青山說道。

“只要龍哥幫我揍他一頓,醫藥費我出,另外再給龍哥一萬。”

為首的混混,嘴裡叼著支菸,輕蔑地看了許青山一眼。

這種貨色,他一個能打十個,白撿的錢,不要白不要,他點了點頭應下了。

許青山眉頭微皺,他不大情願在這裡動手,浪費時間。

他皺著眉頭說道:“我沒有在方老師那打小報告。”

“沒打小報告又如何?我看你不爽,就是想找人揍你。”

劉子元獰笑了一聲,道:“龍哥,上吧!”

十來個混混慢慢逼上來。

許青山嘆了口氣,有時候一味地忍讓,只會讓別人變本加厲。

“音沫,你退後,我來!”

他緊了緊手上的棒球棍,簡單地挽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