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幾乎遮住了視線,一眼望去,天地萬物皆是白,李琰朔擔心花英韶,速度不敢太快。
實際上也快不了,雪鋪了厚厚一層,辨不清路。
突然,李琰朔瞳孔一縮,大聲喊道:“小心!”
但是遲了,雪地裡突然出現絆馬索,三個人先後摔進了雪地裡。
緊接著,兩側飛跳出十幾個黑衣人,各個手持長刀,當空劈來。
李彥虎吐了一口血,迅速翻身跳起,“奶奶的,竟然有埋伏。”
話畢,長斧一掄,當頭劈來的刀被他震的脫離了主人的手。
那人被他這麼一震僅僅只是後退了幾步。
太突然了,花英韶胳膊摔得生疼,脫臼了。
他沒給自己接過骨頭,可眼下也沒時間矯情,只能硬忍著疼使勁一掰,“咔嚓!”一聲疼的他額頭冒汗。
李琰朔護著他,心焦的問,“怎麼樣?”
花英韶咬著牙搖搖頭,“沒事,胳膊脫臼了,接上了。”
大雪紛飛中,三個人被幾十個殺手圍在中間。
李彥虎剛剛那一斧子掄的力道不小,普通武士定然會斷了手臂,可那人只是後退幾步,手裡的刀拿的依然穩當。
顯然,她們不是普通武士,而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死士。
李彥虎怒氣衝衝的道:“九哥,甘國人竟然埋伏咱們。”
李琰朔眼睛警惕的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手裡的劍隨時準備刺穿對方的咽喉。
一道寒光帶起一股雪花,刀已經到了面門。
李琰朔極速後退,卻也只敢退一步,因為身邊有花英韶。
在這急退的瞬間他的劍已經向著對方脖子劃去,但是對方輕輕一閃就避開,又用刀掃起一股雪,趁著李琰朔閉眼的瞬間要他性命。
李琰朔護著花英韶避無可避,只能用劍去擋,同時,長腿一掃帶起無數雪花,在對方認為他要收腿的時候他起身一跳,踹進了對方的心窩。
單腿起跳,可見輕功了得。
李彥虎的長斧很厲害,對方不得不用大半人對付。
留在李琰朔這邊的也只有四五個,儘管如此,李琰朔也應付的非常困難。
在對方兩個人同時襲來的時候李琰朔頓感心急,他不得不推開花英韶,左右快速挑開那兩人的劍。
不一會兒對方就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李琰朔在拼命的保護花英韶,而花英韶雖然沒有武功,但也不離李琰朔左右。
主子有命令,花英韶要活的,可沒說不能傷,只要傷了花英韶,李琰朔必然方寸大亂。
於是對方的刀向著花英韶開始攻擊,在一刀快要劈開花英韶天靈蓋的時候李琰朔心急如焚,奮不顧身的衝了過去。
就在這分神的瞬間胳膊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花英韶心膽俱裂,手中銀針快速射出,被射中的殺手捂著脖子有點懵,剛反應過來是中毒了就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毒氣好似一股寒流從脖頸快速流遍全身,他只感覺嘴裡一陣苦澀,竟然已經開始迷糊。
是死亡的前兆,竟然連疼都感覺不到,他努力的想保持清醒,可是做不到,最終閉上了眼睛,留在眼裡最後的光是茫然,不甘。
他死的如此安詳,其他死士卻露出了悲哀恐懼的神色,因為死的太快了,連掙扎一下都沒有。
他們是死士,是訓練多年的死士,怎麼可以就這樣死掉,不悲壯,也不慘烈,安靜的令人心慌。
死了一個,還有十幾個,他們更加警惕,一直在注意花英韶的動作,死沒關係,但是不能這樣死。
花英韶試圖在射銀針,可是對方身法靈活刁鑽,竟都躲過去了。
他們臂力也驚人,李彥虎手裡的長斧竟然沒能砍死一個,反而他還受了傷。
花英韶的好幾枚銀針都射空了。
李彥虎暗罵一聲,變換方式,一斧子甩出去砍在了圍在花英韶身邊的那位殺手身上。
熱血噴濺在潔白的雪上紅的刺目。
可惜的是那人沒死,翻身吐了一口血沫,目眥欲裂的衝向花英韶,花英韶只能再射銀針。
不出意外,射空了,對方非常靈活,藉著雪一個滑鏟就到了他的身邊,一手一掃帶倒了花英韶。
可是他不敢要花英韶的命,正準備鎖喉的時候李彥虎飛跳而來,一腳踹開了花英韶。
花英韶被踹的差點吐血,捂著心口踉蹌起身,只見李彥虎一手提起剛才那人,“咔嚓!”一聲扭斷了他的脖子。
花英韶渾身骨頭齊齊一酸。
“殿下,小心!”花英韶又一針飛出,正準備偷襲李琰朔的那位瘦小殺手不得不翻身避閃,空中旋轉幾下穩穩落在了雪地上。
李琰朔有心讓花英韶先走,手放在嘴裡吹了一聲口哨,那會摔倒的黑色馬匹嘶鳴一聲跑了過來。
“快走!”
花英韶哪裡肯走,對方的目標明明就是李琰朔,他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留下也許是累贅,但他絕不走。
“快走!”李琰朔和一個健碩的殺手相互鎖住了身體,那刀正在一點一點陷進李琰朔的皮肉。
那人很聰明,憑著力氣把李琰朔對向花英韶,讓他沒辦法射出銀針。
花英韶眼珠子都紅了,哪裡還顧得了其他,一股殺意從心而生。
他雙手拾起地上的一把刀瘋了一般向那人砍去,一刀,兩刀,三刀…
血是熱的,濺到臉上很溫,很腥,花英韶目眥欲裂,眼睛裡都是血。
完全忘了還有其他殺手正在準備偷襲,他只想把這個人碎屍萬段。
“小心,後邊,”李琰朔嘶聲喊道。
花英韶本能的一側,那人的刀向著李琰朔砍去,李琰朔不得不用劍去擋。
花英韶迅速射出一枚銀針,那人瞪著眼睛不想閉,不想閉,最終還是不甘的閉上了。
李琰朔已經受傷嚴重,拿劍的手都在發抖,可是因為有花英韶,他的力氣好像也用不完。
雖然他殺不死這些人,但是也密不透風的護住了花英韶。
“嗖!嗖!”“鐺!鐺!”幾支飛鏢從遠處飛來,又被刀擋下,掉進厚厚的積雪裡,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