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不敢再想,她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終結這荒唐的一切。

她挺起來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把男人撲倒在床上。

她發力太過突然,又使出來全身的力氣,蕭景淮沒有料到,沈知意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他的身體仰在了床上。

可是蕭景淮的手臂還纏在沈知意的腰上,他長期健身,兩隻手臂無意間帶動,沈知意也跟著他倒在了床上。

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暴戾,手指的線條凌厲分明,想去按住這只不聽話的野貓。

沒成想沈知意的動作更快一步,她的手指蜻蜓點水似的輕點在他唇上,美眸流轉,眼神卻依舊清明,說道:

“不是要我配合你嗎?”

聽到這話,蕭景淮先是一愣,他很快看見,沈知意機械的用雙臂環住自己的腰。

她經驗不足,動作也異常生疏,像是隻明白擁抱這種方式。

蕭景淮饒有興趣地看著沈知意做著這一切,這一切太令他新奇、陌生。

在他看來,沈知意動作簡直生疏到了極點,像是隻剛出生沒多久渴求取暖的小獸。

他能感受到她溫暖的呼吸,她柔軟髮絲輕輕的觸碰著他的臉頰,柔軟的身體曲線在他的懷裡來回折騰。

男人再也忍受不住,身體在她的挑逗下綿延點火,然後緊緊擁住沈知意的身體。

伴隨著蕭景淮低沉發悶的聲音,他的尾音止不住的顫動。

等到結束後,沈知意徹底沒了力氣,沉沉昏睡過去,人軟塌塌的窩在被子裡。

蕭景淮放好熱水,給她衝了澡,然後把她平放到床上。

不知怎的,蕭景淮只是坐在那裡,望著床榻上女人安寧的睡顏,聽著她發出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的心情越發凝重且慌亂,手不自覺地朝衣兜裡摸過去,想取幾支香菸來緩解他的煩悶。

他穿的是睡衣,自然不可能有香菸,索性靠在椅子上,低頭看著熟睡的女人。

沈知意睡著的時候,面上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她眉眼舒展,呼吸清淺,睡得香甜,在她的臉上,蕭景淮見到了她許久不曾有過的恬靜與祥和。

看到這裡,蕭景淮慌亂的心思不禁平靜下來,回想起剛才沈知意的主動。

這不過是女人想趁早結束的另一種方式,不過是另一種虛與委蛇的方式罷了。

蕭景淮何嘗看不懂女人的小心思,可他還是默許了沈知意的做法。他眼眸漆黑,唇角不由得朝上一勾,笑容也顯得淺。

扭過頭,他看見沈知意桌上那盞橘色小燈,和她的人一樣,她帶過來的東西也是那麼的精緻可愛。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碰了碰橘色小燈,卻又立即把手縮回,視線回落在沈知意身上,好在她還沒有醒。

粉色鬧鐘提醒他,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3點,他正欲起身離開,卻怎麼也挪不開腳步。

“這是我的房子,我想在哪裡睡就在哪裡睡。”

想到這裡,蕭景淮掀開被子,側著身子鑽了進去。

身旁的沈知意睡得沒那麼熟,眉頭稍稍皺了一下,然後又歸於平靜,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七點了。

沈知意看到的第一道光線如柔絲般輕輕閃過,第二眼映入眼簾的景象驚得她直撥出聲來:

她居然被摟在蕭景淮懷裡!

這段時間以來,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在一起同床共枕,昨夜她被折騰得太累了,可能是被他抱進浴室裡衝了次澡,別的她就不知道了。

想到這裡,她小心翼翼地把男人橫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挪開,生怕動靜太大把他吵醒,平安落地以後她才發現,自己昨晚居然是裸睡的。

看著身上深深淺淺的玫色印痕,昨夜在這張床上的瘋狂洩洪一樣湧入她的腦海裡。

她嘲弄地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勾了勾唇,然後躡手躡腳的繫上內衣的扣子。

蕭景淮眼睛漸漸睜開,發現沈知意已經收拾差不多了,

“怎麼起這麼早?”

按照他的估計,再晚半小時去公司也不會遲到。

看見輕手輕腳的女人,他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種解釋——她不想和自己共處在一個區域。

這番心裡話要是被沈知意聽到,她只會誇他善解人意,一語道出來她心中所想。

當然,她肯定不能這樣回答,她對著鏡子整理一下衣領,說道:

“再晚上班就要遲到了。”

察覺到男人投過來懷疑的視線,沈知意只得幽幽的嘆了口氣,解釋道:

“我要趕地鐵,時間有些緊,會有遲到的風險。”

蕭景淮點了點頭,然後寒潭般深幽的眸光閃了閃,漆黑一片的眼神望向沈知意:

“我不是給你配車了嗎?怎麼還要擠地鐵上班?我記得你是有駕照的。”

沈知意心說你還好意思,她雖然不懂車,但是一打眼就知道那輛車裸車就要七位數打底,更別提裡面高配的內飾了。

她要是真開這輛車上班,她到時候就不用安安穩穩工作了,只需要把“被包養”三個字貼腦門上就行了。

“你那車太貴了,我車技不好,也沒開過這麼好的車,怕把你的車撞壞了。”

看見眼前的女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蕭景淮也明白了沈知意的顧慮。

沈知意現在看似習慣了兩人的關係,但實際上她的臉皮比誰都薄,生怕被誰知道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他想了想,開口道:

“那這樣,我給你換一輛便宜點的車,二十萬價位的怎麼樣?”

“這已經是最便宜的價格了,我不允許我公司裡的員工開著低於這個價位的車。”

沈知意清明的眼光沒有絲毫躲閃,他們兩個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她輕聲說道:

“可以。”

“今天早上別擠地鐵了,我回總部,咱們兩個順路,我直接給你捎過去。”

蕭景淮的聲音霸道異常,聽起來不容置疑。

沈知意只得點了點頭,她這才意識到蕭景淮要在房間裡換衣服,小臉瞬間燒了起來,逃兵似的三步並作兩步朝樓下奔過去。

張嫂做好了早飯,站在餐桌旁等著溫柔的望向她。

“知意,早上好!”

張嫂仍是露出來慈祥的笑容,昨晚少爺居然和小姐住在一個房間了。

在她的印象裡,少爺從來是一個高冷、孤傲、不近女色的男人,沒成想他已經和沈小姐同床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