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製造器械？
夏虎眉頭微皺，這雖然聽上去不可思議，但在這個浩瀚的宇宙當中，這似乎並不算是什麼如何讓人感到驚訝的事情，只能說各個文明的科技水平到達了某種讓人仰望的高度。
喬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笑道：“你是不是認為這是科技發展能做到的程度？”
“是。”夏虎點頭，“事實上連D星目前的科技水平，也能完成一些簡單的現場製造，如果只是能夠憑空製造槍械武器一類的東西，我挺難把它所謂的神聯絡到一塊。”
“嗯，你說的沒錯。”喬沉吟了片刻，“我對科學的研究不多，但我有個好友，他是這方面的大成者。”
“他也是...那個神之道的？”
“不，他和你一樣。”喬搖頭，“他也不相信神，他直到現在還在嘗試證明機械與風暴教會和他們信奉的神都是假的，只是這麼多年了還沒有找到突破口。”
沒有能證明神是假的突破口麼...
“他以前和我說過，科學裡有個很基本的準則，叫能量守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個說法。”
“當然。”夏虎點了點頭，“這是基本定律之一，指的是能量既不會憑空產生，也不會憑空消失，它只會從一種形式轉化為另一種形式，或是在不同的物體之間轉移，但能量的總量是保持不變的。”
“嗯，但械的神之道，不符合這個規則。”喬聲音悠悠，“而我的朋友這麼多年正是想要證實，它其實是符合的，這樣才能打破神存在的可能。”
“不符合？”夏虎愣住了。
他自小因為母親的關係學習科學，研究理論，智慧過人以及這方面的天賦使得他對科學的瞭解遠超他這個年紀所能達到的程度，他當然知道不符合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
在D星的科學發展中，有個著名的實驗理論，叫永動機。
永動機指的是這個物件只需要一個初始能量就能無限做功，這個想法從提出到至今被錯誤地證實過無數次，最終的結果只會是符合能量守恆。
但是這所謂械的神之道，能夠打破能量守恆？
他這一刻只覺得毛骨悚然，一股冰冷的寒意像是毒蛇般盤在他的頸後，正在吞吐信子。
“不，不可能的。”夏虎連連搖頭，“如果真的出現了不符合能量守恆的情況，那一定是有還沒被發現的轉化過程，所以錯認為能量不守恆。”
“很巧，我朋友也是這麼說的。”
“沒錯，確實如此。”夏虎吸了口氣，彷彿說服了誰一般連連肯定，“我也看到過非常多證明能量守恆錯誤的實驗和理論，但隨著科學的進一步發展，最終還是被證實是錯誤的，所以...”
“所以械神道只是還沒有被找到錯誤的暫時性正確？”
“是的，這只是暫時性的而已，只需要時間去...”
“夏虎。”喬打斷了夏虎的低聲喃喃，“你知道風暴與機械教會存在了多久嗎？”
“這和存在的時間沒有...”
“它存在了千萬億年以上了。”
“什...麼？”夏虎瞪大了眼睛。
千萬億年？
千萬億年！
怎麼可能是百萬億年？！這種時間跨度是什麼概念？是足以讓一個簡單的細胞進化成具備極高智慧和文明的生物種族的程度，是足以見證無數星球毀滅的歷史長河，是磅礴到光是思考都讓人感到窒息恐懼的時間。
他感到大腦一下子炸開了，一個千萬億年就存在的組織？這些外星生物的發展到底是到了什麼程度？自己究竟在面對一些什麼怪物？
“風暴與機械教會並不是某一個文明所成立的東西。”喬嘆了口氣道，“它的概念來自於拉婭啼絲娜留下的神蹟，千萬弗倫斯，我沒有關於它的具體資料，但我能告訴你，機械與風暴教會正是它在千萬弗倫斯中留下的命令。”
“命令？”夏虎怔怔地呢喃。
“是，據說第一批進入千萬弗倫斯的傢伙們無一例外地成為了它虔誠的信徒，而他們返程之後便開始宣揚機械與風暴教會，而這，正是拉婭啼絲娜留下的。”
“喬。”夏虎晃了晃頭，努力使自己激盪的心情平靜下來，“千萬弗倫斯到底是什麼？”
“是神蹟。”
“我的意思是，它具體是...”
“我不知道。”喬像是斟酌著字詞般言語緩慢，“它被稱之為，械的終極，是無法被描述的，一切械的盡頭，是純粹的偉大，是極端美麗的神蹟。”
看著夏虎困惑的眼神喬隨即補充道：“這些話來自於機械與風暴教會的傢伙們，我不信神，我沒有資格面見神蹟。”
“只有信徒才能見到？”
“或許是。”
夏虎並未注意到喬的含糊其辭，混亂而激盪的思緒促使著他想要找到這其中的破綻，“這樣不就恰恰說明問題所在嗎？一個不是信徒就無法見到的神蹟，一個不知道存在時間是否真實的集團，或許它就是塑造了一個...”
他的眼睛逐漸亮起，沒錯，這才是正確的答案，這樣就更加可以證明，他所信奉的科學...
“不是的。”喬抬手打斷了他，“我想我忘記告訴你了一些事情，風暴與機械教會在宇宙中擁有著極高的地位，這個地位無關種族，而這其中的原因在於，目前宇宙中9成9以上的新型科技和研究，都來自於風暴與機械教會。”
“啊？”夏虎愣了一下，“這可能是因為他們確實吸收了大量這方面的天才和學者，所以達成了這種統治級的...”
“而這種現象也已經存在了萬億年以上了。”喬淡淡道，“按他們所言就是，這些東西從一開始就存在於拉婭啼絲娜所留下的遺產之中，只是他們愚蠢，才需要無數的歲月去理解，將其一點一點抽絲剝繭的交付給宇宙中的大家。”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現在宇宙裡的科學完全是...”
夏虎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的臉上滿是茫然，甚至連身形都有些無法穩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