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玥猛地醒來,重重的吸了幾口氣,又想到那個男孩了。
“媽媽,我在!”
她的心甚至停擺了一下,說不出是痛還是喜。
這聲音是身邊小豆豆意識裡傳來的
“你真的是~”
她肯救這個嬰兒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想起那個撲到身邊陪著她一起死的男孩。
“是我,白天實在太弱了,無法與你溝通,經過這些時間的沉睡我積攢了一些能量,能連線你的意識,但也維持不了多久,就長話短說。
我確實是你的兒子,曾經在你肚子裡待了三個多月,後來他們取走了,做這些的時候也許你並無意識,他們是用實驗的理由做的手術。
我是在模擬箱裡出生的,在無自主意識的時候被他們察覺到了跟你表現出的不太一樣的意識,從而懷疑你隱瞞了自己的能力。
十多年中他們也一直在研究我,試圖將能力轉化給組織頭目,他還想過換腦。平時都很配合,所以對我的看管沒那麼嚴。
得到訊息要對你下手,殺了看守的人想要去救你,終是晚了一步。”
她不知要如何表達,對著一個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長大的兒子,噢現在又變成嬰兒了。
難道瞑瞑之中是讓自己真正的做一回母親?
“是我連累了你,那些年也吃了不少苦吧!”
她是知道那些人所謂的實驗是多麼狠多麼沒人性的。
“還好,他們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再加上一直都很配合,所以過得沒那麼苦。不過我瞭解你的事,能在毫無人性的他們手裡堅持30年,想想都難過。
最後兩年頭目大概年紀大了,有些等不及,時常惦記我的大腦。他以為用拿那什麼探測器始終觀測著我的情緒變化,可以確定我探聽他心聲的距離,只要在那個距離外就不會被我發現。
呵!那都是我故意洩露的,不想讓他探測到的就不會露一點情緒出來。所以早就知道他想換走我的大腦。
一直在想法子將你帶走一起逃離,沒等到計劃好就發現他們要用殘忍狠毒的法子對付你......”
“何苦去救我,能逃出來就該躲得遠遠的!”
“這些年就算我苟得再配合,也終難逃一死,若是能救下你,兩個人總比一個人有勝算。”
“還是害了你性命!”
“你應該高興,我覺得現在挺好的,不會再有折磨人的實驗了,也不用擔心哪天腦袋沒了,新生了,自由了,前世種種已經過去。所以媽媽要好好的,這一世咱都開開心心的過!”
她笑了笑,“好,這一世咱要開心,不受氣不憋屈。”
“我知道你想離開這裡自由流浪,不過在古代流浪的生活並不快意,不如安身在此,享一世榮華富貴,等我長大一些想做皇上我都給你搶來!”
“別了我受不起那罪,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驢還多!”
“好,你喜歡富貴悠然咱就悠哉著過!白氏的記憶你接收到嗎?”
“有,她是皇商白百萬的嫡女,家有嫡親的哥哥三個,庶兄兩個,庶妹無數。
白百萬為了做久做大皇商地位,買了很多美貌的女人做房中人,不僅他有,幾個兒子也都有,生了女兒的有資格成為妾室。”
“為了拉攏官員走裙帶關係?”
“對,養大的姿容上等的女兒就送去貴人官家後院,再加上金錢孝敬,讓那些官員為他開路,生意越做越大,涉及的範圍越來越廣。”
“這樣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大廈總有傾覆的一天,一旦傾覆就是大罪。”
“不錯,可惜他卻看不透,一個勁的擴張,卻不好好維護聲譽,盡做些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甚至敢賣鹽引賣私鹽,連宮裡的採買都敢動手腳。
藉口年成不好,給些次品,卻把好的用來獻給勳貴官員,甚至是負責採買的太監,用來做敲門磚鋪路石,真是不怕掉腦袋。”
“總有他收買不到的,這麼多官員還有宮裡的貴人若是哪天注意到了,或是哪個不同道的官員要揭露出來一家子都死罪難逃。”
“他這麼做也有作用,一般人真掀不起風浪,這裡邊牽扯的大大小小宮內宮外的官員貴人太多,沒有確鑿的證據和過硬的底氣動不了他。
原主是白家嫡女,算是嫁的最高的,只因長平侯府落魄了,沒錢卻非要擺勳貴那一套,吃的用的必要用最上等的,每年衣食、飾物必要維持在高水準,僕人也是一堆堆的,出個門排場規格都要拉滿。
入不敷出就想出這麼個法子,娶了皇商之女,她帶過來30萬兩的嫁妝銀子,還有上百箱的珍寶,白府每年都會用各種名頭送禮送金銀,這才補了侯府的缺口。”
“照白家的方式肯定不止送侯府一家,若每個府裡都送孝敬銀子各種珍寶,他得有多大的利才能撐得起,利高了物哪能美?”
“光是宮裡採買一項白家每年都掙個盆滿缽滿,可見其價有多高。”
“價格虛高,貨卻平平無奇,膽了也太大了。”
“白家早晚得出事,這是一定的,原主雖是女子,也有一定的警覺性。所以嫁到侯府後並沒有一味地為白家謀利,還知道為自己留後路。
一開始倒過了幾個月好日子,後來老夫人和侯爺總藉口讓她出錢出物件說是什麼為白家打點,次數多了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再加上三個月後接手了府務,才知侯府就是個空殼子。
便慢慢消減了對老夫人和侯爺的供給,只用自己外面鋪子的收益來供著府裡開支。為這惹了他們不快,冷落了她,不時給她難堪。
老夫人更是藉由孝道想著法的折騰,但原主心裡有自己的想法,死咬著嫁妝不再時時往他們手裡送,她心知等手裡的東西被他們掏空了,就是她的死期,他們圖得就是財就是物。”
“也算有些精明,只可惜一個女人的力量太薄,也就能做這些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