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範科仇視著,鐵面男子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將範科的殺意當作了戰書。

他剛剛其實都已經想好要如何困住範科再交給正道,但現在嘛,還是先揍一頓吧。

不揍,有損道心。

此心念一動,下一秒,鐵面男子出現在了範科面前。

這就是化神境界的可怕實力。

範科被嚇得瞬間釋放出大量濃黑魔氣,完全出於本能地,下意識將自己掩藏起來,轉身開始刨沙遁地。

範科這烏賊一般的操作,成功迷惑了鐵面男子的雙眼,還讓附近的平雲宗掌門猝不及防地被侵蝕出了慘叫。

然而,在絕對實力面前,迷惑只是一瞬。

濃黑之中,劍光破出,魔氣蕩清。

此時,範科已有大半個身子遁入沙中。

鐵面男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腿,將他整個揪出,甩到了沙面上。

君子劍劍尖輕點,薄冰擴散,冰封沙面,以防範科故技重施。

但羅門的沙非普通沙,熾熱滾燙,根本冰封不了多久。

鐵面男子意在速戰速決,故出招速度奇快。

他無意沾惹殺孽,並未使出化神實力,但他要替小五把仇報了!

第一劍,直接廢了範科右臂。

第二劍,直刺範科丹田,卻被一道未知屏障給擋開了。

出乎意料的是,平雲宗掌門在劍被擋開的同一時間,吐出一大口血來,似突然受了什麼重傷。

鐵面男子謹慎地未再出劍。

範科趁此機會,忍著廢臂之痛,發聲道:“仙尊,還是莫要輕舉妄動為好。”

鐵面男子危險地眯了眯眼,冷聲道:“你做了什麼?”

範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交代道:“我這條命,與成千上萬條命相連著,殺我容易,但先死的必然是他們,仙尊,忍心下手嗎?”

“卑鄙!”

躺在不遠處的平雲宗掌門周茯艮,含血怒噴道。

鐵面男子面無表情,握著君子劍的手卻慢慢收緊。

範科見鐵面男子暫時沒動靜,就撐著地,緩緩站起身,默默挪遠了些。

鐵面男子面無表情地盯著範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沉默得可怕。

那防護盾不消,就動不了範科。

範科邊補狀態,邊提醒:“仙尊應當也不想再經歷一次飛昇失敗吧,此等殺孽還是別碰了。”

扶、扶光仙尊?!

周茯艮震驚地看向鐵面男子。

他印象裡的扶光仙尊是五靈根,並不存在變異冰靈根。

故而哪怕對方操縱著君子劍,周茯艮也沒把人往扶光仙尊想。

與周茯艮一同震驚的,還有組著隊剛剛趕至的長老們。

鐵面男子見身份已暴露,沒了隱瞞的必要,就抬手摘掉了玄鐵面具。

望著那張屬於五師弟的清俊臉龐,範科的瞳孔控制不住地顫了顫。

扶光摘掉面具,一言不發。

心中已打定主意。

他借小五之身還了陽,那就讓這張臉成為一個眾人不可磨滅的記憶,還小五一個英勇名聲。

今日範科必死,否則,後患無窮。

殺孽就殺孽吧。

飛昇……他是無緣了。

扶光挽了個劍花,活動了活動。

在無後顧之憂後,他整個人放鬆下來,有種說不出的鬆弛感,帥出了一個新高度。

平雲宗的長老們,扶起掌門後,基本都站在了一側。

萬劍宗的兩位長老,不近不遠,御劍觀望。

黎娜落在了扶光附近。

扶光知道,眸光微微閃了閃,但沒給出什麼反應。

畢竟當年易筋洗髓後,因暫時動彈不得,而被一位意外闖入的中藥女子強了,不是件多麼光彩的事。

他斷不可能主動相認!

範科警惕地觀察了一週,燃了張符紙,動用秘法,召喚魔兵。

他感應到他的魔兵團已在靠近,但太慢了,他等不及了!

周茯艮,他要留著以後渡劫時用,而不是現在。

範科恨透了一個個變數!

隨著符紙燃盡,範科四周冒出了數團黑霧。

很快,黑霧散去。

一人領著一隊魔兵,出現在了範科身側。

領隊之人,一見範科,立馬狗腿地湊了過去,十分熟練地蹲在了範科身側。

在得知範科有個要命的防護盾後,長老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範科掃視著眾人,抬手摸狗似的順了順身側的腦袋,道:“福根,該你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