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柳憫已經不在乎這個關係了,但他畢竟有嘗試過投入感情,沒有任何一點回報實在是太虧了。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感覺受委屈了,他原本就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不將自已的委屈驅散他是不會接受的。

賈姝麗在叔侄倆交談時便悄悄的到了外面,她覺得委屈,柳憫跟柳遇能說那麼多,怎麼跟她就只能說幾句呢!

明明自已跟柳憫是情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雖然自已在柳憫出現後有些發神經,但這還不是因為柳憫消失了那麼久,她又不知道柳憫去哪了,自已一人害怕的不行,她那麼怕柳憫出意外,怎麼柳憫就沒有一點點對她的在意。

連一點點的述說都沒有,還懷疑自已,難道自已就這麼不能信任嗎?跟他的愛情就這麼容易斷嗎?

柳憫覺得難受、委屈,她還更難受更委屈呢!

尤其是到現在,柳憫也沒有跟之前一樣的熱情,這場戀愛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持續的?

賈姝麗不清楚自已的想法,她懷念起自已剛剛見柳憫的時候,那時柳憫是那樣的張揚,少年人特有的朝氣那般活躍,還有那別緻獨特的自信,實在是讓她著迷。

雖然說柳憫那時也沒有什麼非常與眾不同的地方,但就是那雙眼睛,那句話,她就不可避免的沉淪了。

現在回想,她不認為自已太簡單的給出真心,只是這一切終歸只是她的幻想,就像現在的一切一樣,誰又能確定這一定是真的呢,誰說幻想只有美好呢,這樣痛苦的情況又怎麼沒可能是幻想。

可能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的幻想而已。

賈姝麗並不悲傷,她想父母了,雖然父母有些討厭,但終歸是愛她的,起碼比她現在遇到的所有人都更愛她。

賈姝麗閉上眼睛,不覺流下了淚,不是悲傷,是絕望,她再沒可能獲得父母的愛了。

———

柳憫整理好自已,慢悠悠的繞路回了那個房子,他有些懷疑自已了,不知為何,他並沒有任何開心的感覺,相反,他很難過,一種苦澀的味道在他口中彌散開來。

柳憫揉了揉自已的頭髮,暗暗鼓勵自已,這已經很好了,他已經做的很好了。

畢竟這一切都是他自已嘗試努力出來的,就算相對於一些人來說不好又怎麼了,難道那些人有他努力,有他聰明,有他萬分之一的好嗎?

再怎麼樣,他也是在沒有任何幫助、教導的情況下有了這麼多的關係,有了這麼多會關心自已,自已也關心的人吧,還有什麼不厲害的。

柳憫又恢復了正常狀態,他淺淺的笑了笑,看著眼前的一切,只覺得這些花花草草還是一如既往的美豔平靜。

他回到了房子裡,看到了正坐在凳子上悲傷的賈姝麗。

他帶上濃烈的笑容,眼中清澈的對映著賈姝麗。

柳憫走上前,輕輕攬住賈姝麗,語氣滿是溫柔和愛意,“麗麗,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了。”

賈姝麗怔怔的抬起頭,看著柳憫那雙清澈的眼睛,有些不解的說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說這是夢還是幻想……”

賈姝麗的話不再能說出口了,柳憫輕輕吻上了她的唇,輕柔的像在對待什麼易碎的不存在的人一樣。

賈姝麗只是愣了一下,但轉瞬便用力的咬住了柳憫的嘴唇,直到血液的味道彌散在她的口中,她才鬆了口,輕輕的回應著柳憫。

柳憫在賈姝麗動口時想過後退,但最後還是沒動,感受著那久違的疼痛,突然有種古怪的感覺,實際上這種壓根就沒什麼的疼痛不僅不會讓他有什麼不好的感受,還有點舒服的感受。

大概是覺得自已不太適合被保護吧,這種被人弄到受傷的感覺讓他感到心情愉悅。

過了一會,賈姝麗放過柳憫,離開了柳憫的嘴,嚥下那來自柳憫的血,她有種難說的喜悅。

柳憫只是舔了舔自已受傷的嘴唇,笑道:“麗麗可真是厲害啊~”

賈姝麗羞紅了臉,低下頭,扭捏的嗯了一聲。

柳憫眨眨眼,抬手揉了揉賈姝麗的頭髮,感受著那柔順的觸感,眯了眯眼,“你的頭髮還是這麼漂亮,要不我為你梳頭吧。”

賈姝麗再次小聲嗯了下,她的臉通紅,心也怦怦直跳,這可能就是愛情的感覺吧。

柳憫彎下腰,將賈姝麗抱起,走到了臥室,把賈姝麗放在了梳妝檯前的凳子上。

然後他便拿起梳妝檯上的梳子,慢慢為賈姝麗梳頭。

他的動作輕柔,目光很是認真,像對待世上最高階的藝術品一樣小心翼翼。

此時的賈姝麗對他來說更像世界最精益最認真創造的可人兒,世上沒有比這更加美好、更加難得的人了。

柳憫確定自已的想法了,他捨不得,這樣的人兒就該任性,就該被人寵愛,他到底是做的不好。

賈姝麗透過鏡子看著柳憫,看著柳憫那雙如小鹿般的溼潤的眼睛中滿是自已,心中不自覺的泛起甜蜜的浪花。

這愛情的海終於是捨得到她這了。

賈姝麗欣喜的閉上眼,一切都很好,什麼都沒發生,愛情的美妙就是這樣,什麼事一轉眼就過去了。

賈姝麗靜靜的等待著柳憫梳完頭髮,她不願自已的未來真如那突然跳出的畫面一樣,沒有這雙眼睛注視,她是不能快樂的。

不是說那畫面不好,只是不適合她,她真的不喜歡那種橙色的眼睛,比她還誇張耀眼的眼睛。

過了許久,柳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溫柔的看著賈姝麗,看著屬於他的來自命運垂憐的女神,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敬仰。這是他獨有的女神,又如何不能讓他敬仰呢。

命運到底是什麼呢,需要時柳憫也會像是信仰這些一樣唸叨,但他很清楚,命運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作用,他也並不信任這些,可現在,他真的想不到比命運垂憐更加好的解釋了。

這樣的女神能入他的世界,確實只有命運垂憐一個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