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同意了,並且跟柳憫說起他的拿手好菜:葉子湯。
柳憫跟著男孩一起笑,他們在安靜的街道找到了同類。
柳憫當然不是好人,畢竟他連嬰兒都下得了手,只是他也不是沒感情,他會對與自己類似的生靈有心裡的憐憫,他很可憐那些生靈。
柳憫淡定的抓住男孩拿著樹葉的手,防止男孩把樹葉丟進湯裡。
他前面還以為男孩說的葉子湯是菜葉子,結果是樹葉子。
柳憫沒男孩過的慘,從沒吃過樹葉湯,他也不想嘗男孩的樹葉湯。
男孩委屈極了,他還以為柳憫真跟自己一樣。
男孩沒有名字,他不想自己取,畢竟他認識的字少,取不了好名字。
男孩雖然很委屈,但他也懂得原因,他掙開柳憫的手,把樹葉扔在了地上。
柳憫沒再讓男孩插手,自己煮了一鍋湯。
他打了兩碗,將其中一碗給了男孩,自己則端起另一份喝了起來。
他轉身吐出湯,臉色很難看,這個湯的味道不好。
柳憫因為他自己的原因,沒吃過難吃的東西,也沒有自己煮過菜。
現在這鍋湯,可以說是沒加任何調料,僅僅就只是五種蔬菜的湯。
柳憫放下碗,看著男孩要喝湯,立馬奪下碗,說:“這個湯不好喝,我帶你去酒樓吃吧。”
男孩看著柳憫,說:“湯挺好的,幹嘛要浪費呢?”
柳憫抓住男孩,瞬移到一座還未被分身殺到的城鎮,他跟小二點了招牌菜。
男孩看著酒樓,眼中的驚訝都要溢位來了,他轉頭對柳憫說:“怎麼一下就換了地方?”
柳憫讓一個分身送來錢後,說道:“這是法術,你要不要學,我可以教你。”
男孩興奮的點頭,說:“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抓到兔子了,兔子肉可好吃了!”
柳憫想到自己的任務,讓分身們放緩了速度,他想多陪陪男孩,可能是同樣想死卻又能生活吧,太像了,引起了他的共鳴。
柳憫沒有問男孩的名字,他不想知道,如果知道了,就代表他得儘量記住男孩,太難了,柳憫並不想記。
不過,這也是柳憫覺得男孩有名字,他要是知道男孩沒有名字,他就不會這樣想了。
柳憫和男孩吃好付錢後,便又回到了之前的城鎮。
柳憫給男孩燒了水,找了衣服,讓男孩洗澡換衣。
男孩自然答應,高興的到樹上給柳憫採了些果子。
柳憫看著男孩,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爸爸,一想到爸爸跟自己的日常,他的心就很痛。
柳憫沒見過自己親生父母,據阿姨們說,他是在六一這天早上被放在福利院門口的,讓阿姨們那個六一無味的度過。所以柳憫最早的名字就叫六一。
在柳憫五歲時,來了一個看上去很溫和的男人,男人想領養個孩子。在十人的隊伍中,男人一眼就看上了柳憫,在聽到柳憫的名字後,男人帶走了柳憫。
柳憫還記得那天自己離開時還哭了會,也記得爸爸哄著自己,那可真是幸福啊。
柳憫揉了揉眼睛,沒繼續回憶,後面的每個幸福瞬間,都會讓他難過。
柳憫記憶中有的一次自殺,也是因為爸爸已經死了。他那時是被老師佈置了作業,是描寫自己的爸爸媽媽,柳憫回福利院的路上越想越難過,就跑回福利院偷了把刀,在一處池塘邊,割腕自殺。
這個方法還是柳憫從電視上看到的,柳憫覺得這種慢慢流血死亡的方法正合他意。不過,柳憫由於力度不行,沒割到動脈,等被阿姨們發現時,人還有氣,沒死成。
柳憫的悲觀從小就有,但他還是在男人那樂觀的過了六年一個月,正如他以前的名字一樣。
柳憫這個名字是他死之前改的,他之前被男人取的名字是柳惜,意為被男人珍惜的寶貝。
柳憫不是討厭柳惜這個名字,只是他不想帶著柳惜這樣的好名字死亡,他覺得自己不配。而憫這個字,正好符合了柳憫對自己的定義:可憐。
柳憫換了口氣,抬頭看著天空,忍住了眼淚。
柳憫現在並不打算哭,畢竟容易嚇到男孩。
柳闊緩了下後,看著男孩,臉上掛上明亮的笑容。
柳憫長的還行,看著挺帥的,能讓人從人群中注意到。
柳憫小時候倒是個可愛的孩子,只是不太愛笑。現在他主要還是為了男孩,不然他早離開了。
一個月後,柳憫再次接到了主神的訊息,他讓分身把之前放過的都再過了一遍,只要這些人說了幸福就放過,其餘的殺掉。
柳憫問了男孩,“你幸福嗎?”
男孩正玩著玩具,轉頭道:“幸福。”
柳憫點頭,跟平常一樣離開房間,瞬移回來到這個世界的地方,一一收回分身。
柳憫被主神帶了回去。
這時,男孩的心突然痛了下,眼淚落下,他喃喃道:“再見。”
男孩哭了會,便擦乾眼淚,繼續生活下去,他也有了名字:柳瑾。
柳憫還是給男孩取了名字。
柳憫回到灰色的空間,他揉了揉眼睛,臉上的神情只有難過。
柳憫覺得柳瑾是真的很好,他現在覺得自己理解了爸爸。
有的人只需要有出現過就很好了。
柳憫用了十天才緩了過來,這期間主神天天催著柳憫。
柳憫吃下眼前的小蛋糕,說道:“父神,開始下一個世界吧。”
……
柳憫這回到一個魔法世界,由於這裡不是主神的地盤,柳憫只得到一點祝福。
這局遊戲共五個主神進行,這個世界是其中一個主神的,每個主神都派了一個自己的孩子。
柳憫這回還是要讓別的智慧生靈感到幸福,他獲得一種加持:魔力感知。
柳憫實際更想要直接獲得力量,但由於他父神想要柳憫多磨練下,便沒直接滿足柳憫。
柳憫也沒說什麼,他順著灰光到了這個世界後,先感謝了父神,才按照自己知道的資訊前往這個世界最普及魔法的國家。
柳憫一邊走,一邊想著柳瑾,他覺得柳瑾肯定能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