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折斷

此時，她正呲著小白牙，對著李海笑。

打手覺得他的胳膊好像要折了，看著小小的怎麼這麼大力氣。

李海眼急手快把在打手胳膊上，盪鞦韆的李小麗抱回來。李小麗在鬆開打手胳膊之前，再次用力，只聽咔嚓一聲，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聲音所震撼，這是什麼妖魔？怎麼有那麼大的力氣啊！

打手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胳膊，此時的胳膊呈現出不正常的彎曲，他抬頭看著牙婆子等人，他們都用驚奇的眼神看著他的胳膊，讓他知道，他眼睛沒花，他的胳膊真的折了。

李小麗咯咯的笑著，“爹，你怎麼才來，我睡一大覺了。”

李海被李小麗可愛的模樣逗笑，就知道這小傢伙不能吃虧。

李海抱緊李小麗，丟失的半天裡，心一直懸著。此時，也能落回原處了。

李海讓李小麗自己抱住他的脖子，他手握短刀，再一次刀尖對外。若是牙婆子等人，再敢妄動，他的短刀可不會吃素的。

牙婆子知道今日是自己吃了虧了，沒想到一時貪念，讓兩個手下落了傷，如今的局面，要趕幾百裡的路，才能到達下個鎮子，但鎮子裡有沒有還是未知的。

牙婆子不敢再與李海硬碰硬，能夠看出來，父女倆都不是好惹的。若是太平年間，牙婆子能要了李海的狗命，但世道不同了。

“大兄弟，我的人起了歹念，是他不對，但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咱們兩清，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看如何？”

李海壓根沒打算深究，此地不宜久留，要馬上趕回山的那邊去，他不放心家裡人。

“我有一個問題問你，你不撒謊，告訴我實話，我不會再追究。你看如何？”

“你說！”

“我女兒是如何到你手上的？”李海心裡雖有猜測，但他必須證實。

“這！”牙婆子思考片刻，覺得沒必要為了她隱瞞，而得罪李海。“你妹妹把你女兒交給我的！”

“不是我娘？”李海對於牙婆子的答案，反而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居然不是他娘。

“應該是不知情，你妹妹如何辦到讓你娘把你媳婦引走的，我便不知了。”

李海還有什麼不明白，妹妹故意把孃的衣服撕破了，媳婦針線活最好，娘一定會找媳婦給她縫製。

“山水有相逢，就此別過。”李海不願與她多說，知道怎麼回事，心裡有了數便可了。

“爹！”李小麗輕聲的喊李海，小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馬車上，李海有什麼不懂，卻沒有停下腳步，大步的向山上而去。

牙婆子把兩個打手安置好，也再次趕路，只希望一路上能多買兩個小女孩，把今日的損失彌補過來。

李海再次回頭，看山下有沒有人跟上來。確定沒人之後，他放慢了腳步，快速的趕路，體力也有些跟不上了。

“小麗，看這是什麼？”李海假意變出一個野梨子，給李小麗解渴。

“爹，你可真厲害，下次給我變個大蘋果吧！野梨子裡渣子太多了。”雖然嫌棄，還是想吃一口解解渴。

想在李海的衣服上擦一擦，太髒了，淺灰色都快成黑色了。還是自己的衣服擦一擦吧，可是她的衣服上全是土。李小麗要撇嘴，被李海制止了。

“乖啊，別擦了，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真是沒水給孩子洗一洗啊，乾旱連喝的水都快沒有了，哪有水洗果子啊！

李小麗沒辦法，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大口咬下，還行，有點汁水，還不忘給李海吃一口，李海的嘴巴早都乾的起皮了。

“爹，為什麼不把二妞姐和三妞姐一起帶回來。”

李海沉默了很久，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如此也還是不停歇地走著，他還要回到家人休息的地方。

“小麗，不是爹不管她倆，而是她倆簽了賣身契了，即使爹救下她們，她們也跑不了啊。”

“賣身契，是跟咱們家一樣，沒有戶籍了嗎？”

“賣身為奴，你懂嗎？”

“懂！做小丫鬟。”之前在老家時，村子裡有戶人家，把她的小玩伴，送去當小丫鬟了。

“咱們家有戶籍的，只不過在奶奶手裡。”沒想到在孩子心裡，他們的境遇，居然跟賣身同等了。

啊！李小麗其實還想問，咱們傢什麼時候能把戶籍拿回來啊？但想想還是算了，只是讓爹為難而已。

而李海心裡也覺得虧待二妞和三妞，想到他倆被賣的場景，仍是唏噓不已。

李海走了兩個多時辰，才走回山的另一邊。

他在半山腰看著中午村裡休息的地方，沒有了熟悉的隊伍，心裡焦急不已，他加快了腳步。

走到山下，確實人去樓空，村裡人都不在了，自家人也不見了。

“爹，你可算回來了。”從草叢裡跑出個半大小子，李海迎上去，摸摸二小子的頭，小麗看見三哥頭上都是汗，連忙從懷裡拿出她的小帕子，要給李大勇擦汗，被李大勇躲開了。

“三哥臉髒。”李大勇沒心沒肺的笑著，把李小麗從李海的懷裡接過來，往上顛一顛，讓他倆的額頭齊平，和小麗頭頂頭。

“下次別嚇二哥了。”

小麗連忙點頭，二哥眼淚在眼圈，她不敢不應啊！

李大勇也要臉面，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了，又滿面笑容的對李海說，“爹，娘他們在前面的破廟，讓我在這等你倆。”

“嗯，走吧。”李海快步的走著，他要確認家裡其他人的安全。

“你奶他們也在嗎？”

李大勇知道爹對爺奶的情義，不敢說二人的壞話，但不耽誤他給李家人上眼藥。

“爺奶都跟著村裡的人先走了，奶說咱們是大傻子，為了個丫頭片子不要命了。後來還是村長說會沿路給咱們做記號，讓咱們快點趕上。”

“嗯！”李海習慣了，孩子奶奶說不出什麼暖心的話來。他們留下來才覺得奇怪呢？逃荒幾天冷暖自知吧。早都對曾經愚孝的自己深惡痛絕了。

三人剛走到破廟，聽見裡面傳來大兒子李大壯的喊聲，“都別動，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