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好奇,但云姝也沒急著先出去。
她還是先回了自己的洞府。
這些天在這裡,她已經逐漸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看書也不是毫無收穫,她學會了一些小的法術。
都是實用的,像什麼清潔術、隔空取物……
原本灰撲撲的洞府變得乾淨多了。
石床上鋪上了軟軟的乾草,再墊上布,睡得倒比最開始舒坦了些。
就連屋後的小池塘,裡頭的魚似乎都多了些。
烏鴉倒是一直在她那裡待著,雲姝回去,看見它基本都在窗臺上懶洋洋趴著。
這回她看到烏鴉,想到了自己今天看的一本書。
於是她對著烏鴉碎碎念起來:
“今天看了一個陣法,還挺有意思。好像是個契約陣法,但是記載的並不完全。”
“小黑,你也跟著我這麼些天了,要不你和我契約吧。”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品階的獸,但我也不嫌棄你。”
於是她坐到烏鴉面前,擺起陣勢。
烏鴉抬起眼皮,不搭理她。
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她這般跟他嘰嘰喳喳了。
不過看在她這麼勤奮在藏書樓看書的份上,也就由著她了。
左右是個殘缺陣法,也不會成功,她也契約不了他。
雲姝凝聚靈氣,按照書上的步驟,試著結陣。
在她和烏鴉身下,亮出了圓形的星陣。
隨著靈氣聚集,她同時也祭出了自己的精血。
而就在這個時候,烏鴉猛地睜眼,看向打坐的雲姝。
那粒精血被靈氣包裹著,她周身的靈氣似乎被一下抽空,一股腦灌向她體內,但她自己似乎毫無察覺。
這樣下去,她會爆體而亡。
烏鴉一閃身,房間裡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此刻的雲姝,卻閉著眼,似乎進入了一個玄妙的境地。
長淵與她對坐,身影完全籠罩住了窗邊嬌小的身子。
一絲金色靈力從他身上繞到雲姝身上。
金色靈氣試探著,稍微平息了周圍躁動的靈力。
可沒一會兒,出乎長淵所料,他的靈力也一股腦湧入了雲姝體內。
而那粒漂浮在半空的精血,被金色靈力包裹著,似乎是像嗅到什麼似的。
以極快的速度,被金色靈力裹挾著,直衝長淵的眉心而去。
他阻擋不及,精血轉瞬即逝。
頃刻間,兩人身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星陣。
而云姝的實力,也在節節攀升,從練氣六層直到了練氣九層,直逼練氣大圓滿。
長淵看著她不斷突破,眼神複雜,最後也無奈,用自己的靈力幫她壓了下去。
混沌體,也難怪。
————
雲姝再睜眼,感覺自己的識海多了什麼東西。
她看到窗臺的烏鴉,和它來了個對視。
她雙眼一亮:“小黑,還真契約成功了?”
烏鴉看著她,房間裡卻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知道你用的是什麼契約嗎?”
是個男人的聲音,嗓音低而不沉,清而不利。
雲姝心想,怪好聽的,她回頭,並沒看見什麼人。
再轉回來,才突然意識到,好像是烏鴉在說話?
她看向烏鴉,滿臉震驚。
“小黑,是你在說話?”
烏鴉一如既往衝她翻了個白眼。
“你這小孩,走路都還沒學會,就想飛。”
這下雲姝確定,真的是烏鴉在說話。
丟!烏鴉怎麼是個男人?
又或許是,這烏鴉一開口說話,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她一時不知該怎麼面對烏鴉,只能佯裝正經,結結巴巴地回答:“什……什麼契約?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在書上隨便看的……”
烏鴉看著她,無奈嘆了口氣,語氣緩和道:“以後不要看到什麼就去試,會有性命危險。”
雲姝點點頭,她怎麼覺得,烏鴉一開口,就跟家長訓小孩一樣呢。
有性命危險嗎?她瞅著,自己好像還晉階了?
但想到剛剛烏鴉說的話,她還是問道:“那,我們結的,到底是什麼契約?”
烏鴉看著她,半晌,沒說話。
雲姝心裡有些發毛,她想,自己不會搞出大事來了吧?
難道結了什麼出賣靈魂的契約,或者要當牛做馬的?
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的長淵,本覺得棘手,但又有些想笑。
“是生死契。”
清淡又有些慵懶的嗓音,從一隻烏鴉嘴裡說出來真有點違和。
雲姝心裡亂跑火車,臉上卻是一臉迷茫。
“生死契?我知道平等契約,主僕契約,生死契是怎麼回事?”
烏鴉瞅了她一眼,想開口又欲言又止,張了張口,作罷,還是繼續解釋:
“生死契是高於平等契約和主僕契約的,一旦契約,契約雙方心靈相通,生死同隨。這個契約陣,本已經失傳,倒沒想到,你陰差陽錯的,契成了。”
雲姝摸摸鼻子,“也就是說,咱倆現在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嗎?”
“那你以後可要跟緊我,小……你可別丟了烏鴉命,這樣我就玩完了。”
烏鴉白了她一眼,慢悠悠說道:“還是你看好你的小命。”
雲姝沒反駁,她其實透過契約感應得到,這烏鴉,實力深不可測啊!
反正是她現在探不出來的實力。
這契約,說是生死同隨,可她怎麼感覺,烏鴉一下就從小黑變成一座大佛了。
而自己,對自己契約的烏鴉,還是一概不知啊!
難道是自己實力不夠?
儘管雲姝沒說話,可烏鴉也覺得腦袋嗡嗡的。
他淡淡開口:“我叫長淵。”
識海的聲音停了一下,又鬧了起來:
“長淵,一隻烏鴉,還有這麼正式的名字,真有意思。”
“我也不虧,反正我就是個菜鳥,現在烏鴉要想活就不能讓我死嘿嘿。”
“管他呢,生死契就生死契吧,不耽誤我吃飯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