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什麼情況？”孟魘衝著艾娃歪頭，艾娃很默契拿出火柴給他把雪茄點上。
“早上有人在這裡聞到了一股臭味，過來檢視，就發現了屍體。”傑克簡單說明了一下案情。
“死者的身份確定沒有？”
“暫時還沒辦法確定，主要是屍體腐爛的程度較大，已經無法辨認，況且……”傑克壓低了聲音，“這名死者的死狀有點詭異，所以特意讓你過來看看。”
“哦？”孟魘的右眼閃爍出了一抹亮光。
艾娃看著和傑克叔叔站在一起，一改往日懶散做派的孟魘，還有些不適應。
三人邊走邊說，來到了小巷的深處。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孟魘倒沒什麼反應，艾娃卻突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湧，趕緊捂住了鼻子。
“先看看屍體吧！”傑克把孟魘拉了過去，同時轉頭對艾娃說，“小艾娃，要不你先在外面等等。”
艾娃堅定的搖頭。
“都讓讓！”傑克殷勤的將面前幾名年輕警員拉開，露出了裡面的屍體。
幾名警員疑惑的看著孟魘和艾娃，他們也沒想到，隊長竟然會對這樣一個奇裝異服的傢伙如此恭敬。
艾娃湊了過去，只看了一眼，頓時壓制不住自己的噁心，直接躲到了一旁嘔吐了起來。
孟魘伸手在兜裡摸了半天，找出一張皺巴巴的手帕，丟給了艾娃，自己則是湊到了屍體的面前，蹲下身子，仔細檢視。
整個屍體已經完全腐爛，根本看不清楚本來的面貌，只是那佈滿了黑色屍斑的修長雙腿說明了主人的身份。
死者的全身佈滿了黑色的黏液，上面爬滿了烏頭蒼蠅，不時還有白色的蛆蟲從死者的身體裡面鑽出來，讓人看了為之作嘔，空洞的眼神和張開的不成比例的大嘴，訴說著死者生前受到的折磨。
“死了多久了？”孟魘伸手拈起一坨黏液，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根據屍體的腐爛程度，死亡時間在一週以上，不過最近天氣炎熱，不排除死亡時間更短的可能，具體的死亡時間，要等到做屍體解剖之後才能夠確定。”一旁的法醫雖然對孟魘的裝束不感冒，但還是給出了自己專業的意見。
孟魘輕輕摸了摸屍體的大腿，若有所思。
“老傑克，說說你的分析吧！”
“死者的身份暫時無法確定，因為萊明頓街地處城市邊緣，人員成分混雜，很多人都沒有身份證明，我們初步對屍體進行了檢查，沒有發現任何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
“現場有拖曳的痕跡，說明死者是從前面被拖過來的。”傑克指了指前面的一條小路，“初步判斷，是搶劫殺人。”
“真的嗎？”孟魘歪頭看著傑克，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傑克把孟魘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有個事情我沒跟你說，也只是一個懷疑，這是本月發生的第五起命案了，幾名死者的死狀一模一樣，我懷疑，和那個有關，所以才讓你來確定一下。”
“幾個人的身份都不一樣嗎？”
“除了這個沒有確定身份的，其他幾個人都不一樣，銀行職員，空姐，售貨員，還有一名是高管。”
“都是女性？”
“這是唯一的共同點。”
孟魘沒有說話，這時，艾娃也已經吐完了，直接走了過來，不過臉色蒼白，有些難看。
“艾娃，把我的那個箱子拿過來。”
孟魘伸手接過艾娃遞過來的小箱子，拿出裡面的一個小盒子，盒子裡是一黑一白兩團泥一樣的東西。
他伸手扯下一小團，撩開了自己的頭髮，露出了那沒有瞳孔的左眼，伸手將白泥抹在了整個左眼，然後用黑泥抹在了眼眶的周圍，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馬戲團的小丑。
而就在這一切完成之後，他整個人的氣質瞬間發生了變化，左眼直接發出了一道淡黃色的光芒。
孟魘捂住了右眼，用自己的左眼看向了屍體。
艾娃驚奇的看著這一切，不由自主的將目光集中到了孟魘的身上。
“小丑的左眼。”傑克低聲說了一句。
“傑克叔叔，這是什麼意思？”
“當孟化這個妝容的時候，他的左眼將能夠看到很多我們無法看到的細節。”傑克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傑克叔叔，你們剛才說，和那個有關，那個是什麼？”艾娃問了一句。
“這個我沒辦法跟你說，等一下讓孟告訴你吧，你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傑克含糊不清的提醒了艾娃一句。
十分鐘過後。
“艾娃，把手帕給我。”
艾娃把手帕遞給了孟魘，他擦去了臉上的妝容。
“孟，看出什麼了嗎？”
“死者應當是一名陪酒女，死亡的時間不過超過五個小時，根本不是一個星期。”孟魘語出驚人。
“不可能，你是怎麼知道的？”法醫根本不相信這個年輕人的話，以他的專業角度來看，五個小時，根本不可能讓一個人的屍體腐爛到如此程度。
“你是怎麼確定死者的身份的啊？”
艾娃也不相信的看著孟魘，他連翻看都沒有翻看屍體，只是看了看，就知道了死者的身份。
傑克卻毫不見怪，還饒有興致的抱著雙臂，看著孟魘。
“她穿著很少，胸前飽滿，尤其是超短裙和水晶高跟鞋，完美的襯托出了她的身材，普通的女孩不會穿成這個樣子，她的腳腕上有一個明顯的刺青，這個刺青，是專屬於陪酒女的。”
“還有，她的手指雖然腐爛，但是手掌微微彎曲，那是經常拿酒杯的一個自然反應，如果還不夠的話，可以讓法醫檢查她的身體，她的血管有著明顯的曲張，這是喝酒之後的一種現象。”
“小王，你去排查一下，看看附近是不是有陪酒女失蹤不見了。”傑克對孟魘的話沒有懷疑，而是直接叫過來一名警察交待了一番。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他死亡不會超過五個小時的呢？”法醫還是不相信孟魘的話。
“我剛才摸了摸死者的小腿，她雖然小腿已經腐爛，但是部分剩餘的肌肉組織摸起來仍舊很有彈性，根本不符合一個腐爛一週以上的人的特徵，而且……”孟魘指著死者身上的黑色黏液，“這種黏液，應當是來自於兇手，而不是死者本身腐爛的分泌物。”
孟魘的一番話讓法醫啞口無言。
“這和其他的幾名死者有什麼聯絡嗎？她們的身份都不一樣，即使是連環殺手，物件應當具備某種相同的特徵吧？”老傑克也是一名資深刑警，馬上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孟魘捂著自己的左眼，沒有人看到，他的太陽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似乎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給你看看另外一樣東西吧！”
孟魘將自己的手伸進了死者的身體，似乎在摸索著什麼。
過了片刻，他眼睛一亮，將手拿了出來，沾滿黏液的手中，赫然有著一張模糊不清的卡片。
將卡片上的黏液抹去，那是一張卡牌，卡牌的背後，是一個數字“1”。
而卡牌的正面，則是一隻腐朽的權杖，權杖之上，纏繞著一種如章魚一樣的怪物。
卡牌上的上面，還有著鮮紅的兩個字。
“宣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