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考驗

“七皇子品性敦厚但這能力總要遇到問題才能顯現，陛下不妨考考他八股策論如何，在斷定也不遲。”

皇帝思考良久後對著徐公公說道：“徐城，去把七皇子叫來。”

“是！”

接下來兩人就靜靜地下棋沒再多說什麼，不過中間添了一次茶，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微妙，讓我覺得不像是君臣，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很快七皇子便被叫了過來，他與沈硯秋十分客套的行禮，真是無語死了，這般演戲不累嗎？

“老七，聽說你昨日去看太子了？”

“回父皇，兒臣聽聞皇兄摔傷便去探望了，在皇兄那待了一盞茶的時間。”

“聊什麼了？”

“這…恰逢大公主八公主和十一弟一同探望皇兄，兒臣未與皇兄有過多交談。”事實是太子根本沒有瞧上七皇子，他摔傷後心煩意亂正在宮裡訓斥下人。不過是打了個照面，這些人中唯有大公主多坐了一會兒。

“容妃的身體可還好？”

“幸得父皇掛念，母妃身體康健。”七皇子本不是容妃的兒子，是冷宮的一位娘娘所生的孩子，因在肚子裡的時候就被打入冷宮，所以七皇子處境並不好。但因為是皇子，容妃膝下無子，在七歲時便過繼在容妃的名下。而冷宮裡的那位在七皇子三歲時便沒了，七皇子便過了四年無人看管的生活。

七皇子的這個配置還真是大男主，若是他最後真的成了皇帝還真是爽的很，但願這位是個心繫天下的主兒，不然這遭罪的還是平民百姓。

“時常不曾見你，不知竟也這般高了。”皇帝看著七皇子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舐犢之情，心裡難免愧疚，“今日硯秋也在，便想問問你的功課有沒有增進。”

聽見皇帝的話，七皇子也難免觸動，他不過十七歲而已，高中都沒畢業的年紀怎麼會不渴望得到父親的認可呢？

“父皇請問。”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你有何見解？”

皇帝是真的在思考七皇子的能力嗎？

七皇子抬頭看向面前的皇帝又瞥了一眼沈硯秋，皇帝低頭看著棋盤，沈硯秋也是。我真想過去一把子把他們那個破棋盤給掀了，下下下，沒看見孩子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嗎？

皇帝頭未抬起，語氣有些嚴厲，“怎麼還不作答？”

“兒臣以為，天下順治在民富，天下和靜在民樂，天下興行在民趨於正……………………………民為邦本，本固邦寧。”七皇子並未藏拙，黃河之事他勢在必行。

“好一個民為邦本，本固邦寧。朕竟然不知自己的兒子有這般心氣，倒是我這個做父皇的有些眼拙了。”

“兒臣只是說出心中所想。”

“行了，回去吧！”

“兒臣告退。”

只剩下君臣兩人在默默的下棋，我不懂治國之理卻也學過申論，這個回答應該能讓我在面試的時候得個高分了。所謂君心難測，就在於皇帝希不希望這個兒子展露鋒芒，他需不需要這樣一個兒子。

“子安以為如何？”

沈硯秋將手中棋子放進棋簍中，“雖然有些幼稚，但貴在真誠。”

我忍不住在心裡翻白眼，我就說這老東西不是什麼好人。

“行了，今天這盤棋下的也夠久的了。徐城，把前幾日番邦進貢的西山茶拿出來給攝政王嚐嚐，我這茶可誰都沒能嚐到。”

“是子安的福分！”

這個攝政王在皇帝的心裡倒是比幾位皇子還要重幾分，沈硯秋你此番行徑對得起皇帝對你的好嗎？

立春將茶泡好端了過去，徐總管也拿來了兩樣點心，兩人十分平和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家常。

“子安，你今年二十五了吧！”

“是。”

果然很老了，怪不得心眼那麼壞……

“你可有相中哪家千金啊？我看戶部侍郎的那個兩個女兒就很好，你年紀也不小了。你只要看中了，和朕說一聲，朕立馬給你指婚！”

果然啊！無論什麼年代，都是要被催婚的，照理說他這個年紀還沒結婚也是奇怪。臉蛋不錯身材看著也可以，官位也是上等，照理說這實在是個搶手貨啊！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他家暴？他德行敗壞？他斷袖？別說他和七皇子站在一起還挺好嗑……

“陛下，臣無心婚事！臣還想為陛下分憂，況且我這個身份誰敢把女兒嫁給我。”他的父親是外姓王爺地位本就尷尬，他的母親更是……他在朝中始終保持中立態度，和誰結了親事都有站邊嫌疑。

“朕看誰敢胡說八道？他還想抗旨不成？”

“臣知曉陛下的心意，可臣實在是沒有心儀的姑娘，若是有必定會麻煩陛下的。”

“你慣會推託。”

沈硯秋並沒有在宮中用膳便走了，皇上是在後宮用的晚膳，我也從白日上工變到晚上得時候上工。意思著我得倒個時差，最重要的是我可以伺候皇帝上早朝了。

早朝時皇帝便開口詢問，“黃河水患不容小覷，百姓受苦哀怨朕在皇宮都聽到了，諸位大臣可有推薦人選？”

兵部尚書上前，“啟稟陛下，臣以為三皇子可擔當此重任，三皇子堅毅勇敢做事利落有條理定可為處理好。”

他話音剛落，沈硯秋便上前說道，“啟稟陛下，臣認為七皇子更為合適，七皇子雖不如三皇子做事周全但七皇子心細沉穩且到了束髮之年也該為百姓做些事情了。況且太子受傷三皇子在京中還要協同辦理許多事務，三皇子治理黃河定是萬物一失，但京中更需要三皇子。”

怪不得他能做到這個位置，好賴話都讓你說了，但你這話不純純戳太子黨的肺管子嗎？太子是受傷了不是廢了……不對，這個太子和廢了也沒什麼區別。

三皇子一黨以為太子摔斷了腿便可以穩操勝券，誰不知道皇帝的心思，況且治理黃河之事雖艱難但可冒險。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個沈硯秋從不參與這種事情，怎麼會推舉七皇子？

還未等三皇子黨說什麼話，他又說道，“臣舉薦，工部侍郎隨三皇子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