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萬兩!”

驀然,那名女修悅耳的聲音傳來,只是稍稍帶了一些別的意味。

趙同有些沉默,十萬兩都拍不下來的話,這玉菩提是否還值得自己爭?

“趙兄如想拿下此物,儘管叫價就是,其餘差價我鏡湖來補。”月惜在一旁認真道。

“算了,”趙同搖搖頭,“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嘗試一下,何況超過十萬兩,拿下也已經得不償失了。”

玉菩提雖珍貴,但也不是再也遇不到了,實在沒必要弄得自己傾家蕩產。

趙同放棄後,玉菩提再也沒人與那人爭,被人順利拍下。

拍賣會共持續幾天,今日的拍品算是拍完結束了,趙同有些悵然地正準備與二人離開,忽聽得門外人稟告,說是有人想見他。

趙同心有詫異,心想在此地並沒有認識其他的人啊。但是在鏡湖地界倒不怕有人對自己不利了。於是大方對那人道聲“帶路”,便跟了過去。朱子賢當然同行,月惜稍一猶豫,也跟了上去。

來到的竟是那間與自己爭搶玉菩提的廂房。

進門便看到一位二十許歲的英姿颯爽的女修,正以莫名神色看著自己,那女修身邊是一名六七歲的女童。趙同進來之時,那女童眼睛一亮,跑到女修身邊道:“就是他就是他!”

趙同一臉莫名,自己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被惦記了?拍賣會爭奪拍品這不是正常的事情麼,難道還有人如此小心眼,來尋仇的?

趙同一禮,並不說話。等著看對方有什麼說道。

“見過公子,公子不要誤會,妾身名諸葛傲霜,是香草峽丹霞峰外事長老。敢問公子如何稱呼?”對面女子微微一禮,“冒昧見公子,是想把此物送給公子。”

說罷身旁隨從便把一禮盒遞到趙同身前。

這禮盒看去甚是熟悉, 隱隱散發的氣味也正是剛才趙同沒拍到的靈草“玉菩提”。趙同並未接下,只是淡淡問道:“在下趙同,姑娘這是何意?”

此時身後的月惜走上前,對名諸葛傲霜道:“卻不想是香草峽道友當面,月惜有禮了。幾位還認識我這位朋友?”

諸葛傲霜微微一笑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月惜師妹,妾身見過師妹。至於這位公子,妾身並不認識,甚至連這位公子姓甚名誰都不知。”

趙同一挑眉,表示不解。諸葛傲霜繼續道:

“傲霜此舉,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想公子有暇去我香草峽一趟,有一場造化等著公子。”

她身旁的女童也連忙點頭,眼巴巴說道:“是的是的,你有空去嗎?”

看趙同還在猶豫,諸葛傲霜嘴唇微動,竟是神識傳音起來。

趙同初時面目淡然,可稍後臉色大變,沉聲問道:“果真?”

諸葛傲霜淡笑道:“公子應知道,我等對公子並沒有惡意,待公子有瑕,妾身靜待公子大駕光臨。”

趙同面色陰晴不定,沒有搭話,諸葛傲霜微笑一禮,便招呼眾人離開了廂房。臨走卻是把玉菩提留了下來。那名女童正要擦身而過時,突然走近趙同,在他身上深深地嗅了一下,眼睛都眯了起來,口中說道:“好舒服啊,你一定要去啊!”

諸葛傲霜轉身看到這一幕,面露無奈,說道:“星月……走啦!”

女童一步一回頭,依依不捨地離了此地。

趙同魂不守舍地執禮相送,良久,聽到朱子賢輕聲道:“公子,拍賣會場要關了,我們走不走?”

趙同回過神,看到身旁只有朱子賢一人了。“月惜姑娘呢?”

“她看到公子陷入沉思,並未打擾,只說有事先回鏡湖了,並留了兩名執事在此候著我們。”朱子賢躊躇道:“公子,那香草峽我聽說是九曲道最勢大的宗門,月惜姑娘臨走時交代公子千萬小心,你真的要去麼?”

趙同認真道:“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他們確認,怕是非去不可了。”

“那我們可以將此事與大長老說了,看他能否與你同行,如此也可多點保障……”

趙同只是搖頭,並沒有說話。隨即帶上玉菩提,招呼他一起回去。

…………

回到下榻之地,兩人還未來得及休整,便聽到劉忠實的傳音,二人趕忙過去。

只見劉忠實一臉嚴肅,看到二人進來,大袖一揮,房門內便出現一層淡淡的靈罩。看劉忠實如此小心謹慎,趙同二人不禁心裡一沉。

“你二人今日不要出門了。以免招惹是非。”劉忠實道,“這九曲道過幾日怕是要出事情了。”

“什麼事情?”朱子賢大驚問道。

劉忠實嘴角一抽,問道:“你知道那鏡湖宗主夫人,得了什麼病麼?”

趙同回憶了一下見到那位宗主夫人的時候,以他的水平並未看出什麼來,只覺得那位宗主夫人除了昏迷不醒,其餘並沒有什麼異常。

二人搖頭。

劉忠實臉帶嘲弄道:“此人根本就沒病!”

什麼!那鏡湖玩的是哪一齣?二人詫異不已。

“至於為什麼昏迷不醒,倒也不是裝的,而是中了一種神識之毒,意識脫體而出,久久不歸。這等情形,怕是撐不過幾日了。”

“那大長老與丘掌教說了麼?”

“問題就在這裡了。這位丘掌教,不見了。”劉忠實淡淡道。

這如何可能?一派掌教在自己宗門不見了,說出去沒人信的。

“我讓人稟告無果,以神識探尋了一下,發現鏡湖如今處處禁制,根本不似正常情形,便察覺到這其中有問題了。”

朱子賢擔憂道:“那我們怎麼辦?”

“如今只能等下去了。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形,但根據我仙府掌握的情報,以及現在的蛛絲馬跡來看,一場九曲道內亂怕是跑不了了。不過我們在其中被利用成了什麼角色,尚未可知。”劉忠實沉聲道:“=我等安全不必擔心,我等背靠仙府,九曲道再是內亂,怕也沒膽子明目張膽敢對我出手。”

此時劉忠實一種頂階宗門大長老的自信氣質撲面而來,倒讓兩人安心了不少。

“對了,你們今日出門可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