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早就對這小丫頭的能力有了很好的認識,可現在,卻是再一次親眼見證了她的表現。

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心智卻極為成熟,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棋局糾纏了快三個時辰,但還是沒能分出勝負,一直站在旁邊的千言,此刻已經託著腦袋,坐到了棋桌旁,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眼前這一老一小廝殺。

哈,千山這死老頭,平日裡在他面前耀武揚威,說他下棋技術差,現在居然被一個小女娃制住了,稀奇!

過癮!

解氣!

千言現在甚至希望這小女娃能贏,狠狠挫挫他的銳氣。

他的願望沒能實現,最後,還是千山以微妙的優勢贏下了這一局。

君焰雖然輸了,但也覺得十分過癮。

她並不經常下棋,以前偶爾下,也只是被人拖著一起玩玩而已,偏偏她在這方面的天賦似乎還不錯,所以今天才能和千山纏鬥這麼久。

“前輩,我輸了。”她利落地拱手。

“不,你沒輸。”他苦心鑽研棋局許多年,被困在這秘境中的無數歲月裡,又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研究棋局,君焰輸給他,在他看來不算輸。

“小丫頭,你表現很不錯。”千山拿起一旁的羅盤,在上面一陣操作,很快,羅盤內射出一道刺眼的光線,向三人對面的牆壁上,投出七扇幾乎一模一樣的門。

千山一揮手,有六道門又瞬間消失,只剩了一扇。

“這算是我送你的禮物,進去吧,熾焰玄晶就在裡面。”

等君焰進去了,千言眼神古怪地就那麼盯著千山,“就這麼告訴她正確答案了?你也不再考驗考驗她?”

選擇不同的門,要面對的境遇是不一樣的,見到熾焰玄晶的難度也不一樣,千山直接就放君焰進去了,這讓千言有點意外。

“你知道這丫頭肯定能透過的,沒必要浪費時間。”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聖地外,見到君焰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玄晶上,青楓大吃一驚,狠狠咬到了自己舌頭。

“嘶……哎喲好痛!”她捂著嘴,跑到玄晶面前看了又看,最終確定那人確實是君焰。

“我了個乖乖。”

這丫頭才進去幾天啊,她這每天都心驚膽戰的等著她挺不住了捏碎令牌出來呢,結果人家已經直通大本營啦?

這麼快?!!

鬼才!真是個鬼才!

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聖地裡那些妖獸都睡著了,陣法都因為太久沒用失效了……

聖地很大,她這邊是無法知曉具體情況的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最終地點:熾焰玄晶的所在地。

君焰完全不知道有個眼睛瞪得像銅鈴的人在透過“監視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她幾乎一跨過那扇門,就被撲面而來的灼熱氣息給抱了個滿懷。

這是一間密閉的石室,唯一的入口在君焰進來後,也完全消失了。

“你得到熾焰玄晶的認可,就能出來了。”空氣中傳來千山的聲音。

熾焰玄晶……眼前這個漂浮在石臺上的暗紅色晶體,就是自己這次進來這裡的目的。

青楓說,要讓這晶體認自己為主……

君焰走到晶體前方一尺遠的位置,盤腿坐下,都走到了這一步,她也不再藏著掖著,心念一動,龐大的神魂之力在整個空間內翻滾。

隨著君焰雙眸緩緩閉上,只見隨著她手勢的變換,體內那焰火狀的丹田慢慢形成一個碩大的虛影,停在了她身前。

那虛影飛速旋轉,上面的靈力逐漸向外擴散……擴散,直至將石臺上的晶體包裹在其中。

晶體表面暗紅色光暈逐漸與靈氣相融,過程雖緩慢,但仍在穩步推進。

青楓的玄晶被神魂之力影響,畫面逐漸模糊,後面,那玄晶直接碎了個徹徹底底。

這可把青楓嚇壞了。

天哪!莫非小丫頭落難了?這可如何是好?

她急得團團轉,但又一時間想不到辦法。

最後,她決定去找阿悅。

她算是君焰的契約器靈,如果她的狀態不錯,那君焰肯定也沒什麼大問題。

說幹就幹,她一個瞬移,就到了阿悅所在的地方。

那小娃娃,現在正靠在石壁上呼呼大睡,面色紅潤,一個器靈,居然還能無意識的吸收周圍的靈氣。

這麼看來,別說出事了,君焰目前的處境肯定好得不行……

青楓終於鬆了口氣。

畢竟是自己看中的丫頭,要真一命嗚呼了,她怕是得難過很久。

石室內。

君焰面前浮動的虛影轉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似乎將周圍的一切都攪了個天翻地覆一般,終於,那停在原地不動的晶體有了動靜。

它像是突然有了意識,被淡紅色霧氣裹挾著,緩緩朝君焰靠過來……

君焰動作極快,在晶體還未做出什麼其餘動作之前,先一步割破了手心,鮮紅的血液順著手指滴落到晶體之上……

君焰嘴唇一張一合,念出一段極其複雜的咒語,這是在與熾焰玄晶簽訂神魂契。

神魂契,與一般的契約不一樣,一旦神魂契成,就意味著他們完完全全融為了一體。

達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既然是最終的寶藏,那君焰征服它的過程,自然不會比前面遇到的情況要簡單,反而是會難上好幾倍。

契約順利進行到一半,君焰臉上露出了幾分痛苦的神情,她的丹田,似乎在被什麼東西一下又一下地敲擊,灼燒,那種痛,是好像是要把她砸碎了重組一樣的感覺。

慢慢的,那股刺痛逐漸擴大,由丹田,到了心脈,再到四肢,直到了最後,她整個人都是麻的……

果然,就算事先做好了準備,也先試著先融合了熾焰玄晶的一部分,這東西還是能讓她脫一層皮。

說實話,君焰已經好久沒有過這種既痛苦,又充滿期待與征服欲的感覺了。

她額頭上的細汗越冒越多,唇色卻越來越鮮豔,最後,豔麗得簡直像要滴出血來。

要是有外人在,肯定會被她目前的狀態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