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龍,飛慢點,問你個事!”

脊背上,陳辭用毒刺懟了懟傷口處,開口說道。

特瓦林內心恨意瀰漫,巨大的龍臉卻表現的很溫順,似乎被陳辭折服了一般,速度陡然降了下來。

陳辭樂的如此,也不在意,帶著幾分調侃隨意問道。

“蠢龍,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名字啊?”

不等特瓦林狡辯,陳辭接著說道。

“說你蠢龍你還不信,你都被深淵教團利用了,那你不認識我身上的衣服嗎,不認識我臉上的面具嗎?”

“也對,畢竟是條蠢龍。”

“告訴你也無妨,記住了,愚人眾執行官第十二席!”

“不用擔心我騙你,你還不配!”

“想報仇的話,隨時歡迎你來哦!”

特瓦林彷彿沒有聽見一般,自顧自的往前飛,而陳辭感受著它內心不停翻湧的激動和仇恨,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談笑間,一人一龍便出現在蒙德城外。

橋頭處,陳辭想了想,拍了拍它那巨大的身子,嘆了口氣說道。

“給你個建議,要不要聽?”

特瓦林看著陳辭唉聲嘆氣的模樣,心中頓感不妙,急忙搖著那碩大的腦袋,連聲拒絕。

“你不是說帶我看什麼嗎?看什麼?”

陳辭不答,又是一聲輕嘆。

“不聽話……”

說完,笑了笑指了指藍天。

特瓦林下意識抬頭,耳邊卻傳來溫柔的嘆息。

“蠢龍,本執行官,來帶你看天黑啊!”

下一刻,特瓦林發現自己的意識正緩緩消失,它瞪起巨眸,惡狠狠的看著陳辭,想要說些什麼,卻已經無能為力,一頭栽倒在橋頭。

橋頭,灰塵滿天。

橋上,鴿子四散而逃。

與此同時,陳辭身上的黑色衣袍和麵具在瞬間全都消失,換上了那套白色的衣衫,露出他自認為和煦的笑容,眨眼間,便出現在蒙德城內。

瞄了眼熒和派蒙的位置,陳辭用水元素讓身上佈滿汗水,隨即有意無意的攙扶著路人,往那邊靠近。

“旅行者,剛才是什麼聲音啊?”

小派蒙飄在半空,看著熒緊張的問道。

熒搖了搖頭,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目光看向走來的陳辭,輕舒一口氣。

“剛才是什麼聲音啊,傳來的方向好像就在城外,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等陳辭開口,熒率先問起。

陳辭暗道問得好,不過嘴上卻是拒絕了,他看了看四周,猶豫說道。

“你們先去看一下,我隨後就來,這裡還有一些居民需要疏散,風魔龍隨時都可能會回來!”

熒沉默片刻,鄭重的點了點頭。

“麻煩你了陳辭,我和派蒙去去就回!”

說完,便朝著門外跑去。

陳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同樣鬆了口氣。

為了保證不被懷疑,他只能在旅行者發現特瓦林後再過去,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畢竟他可不是第一個發現特瓦林的人。

此刻他看著滿目瘡痍的蒙德城,內心也感慨萬千。

“為了這個家,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同時,他也在分析這一次自己的行為有沒有露出異常。

為了不耽誤時間,為了劇情的快速推進,他不得不親自出馬,省去了那些繁瑣的步驟。

但這樣做的風險就是自己容易暴露,哪怕自己有十二席的馬甲,可馬甲暴露的風險更大。

於是,他只能速戰速決,可他沒想到的是,中途居然還能蹦出個支線任務,導致他不得不折騰了一番特瓦林。

對此,他深感歉意!

可這歉意,在他看到災後的蒙德城時,卻又沒有那麼濃郁了。

好不容易完成支線任務,他還得將特瓦林引誘到距離蒙德城很近的地方,然後打暈,這樣旅行者才能聽到聲音,才會去主動去完成這最關鍵的一環。

好在,目前來看,一切都還是比較順利的。

其實他也很無奈,因為按照劇情的發展,按照系統的說法,他其實不能過多去幹擾旅行者,但他不想等,也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所以,與其說他主動去加快主線的進度,倒不如說他是在試探系統。

他想要知道,系統所說的不能干涉指的是什麼,是不是哪怕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動手了,但最後還是將結果和功勞交給了旅行者,這樣做的話,到底算不算干涉。

眼下,還沒有結論,所以他也不急於一時,自顧自在城裡忙活了起來,開始以一個冒險家的身份幫助眾人。

城外,橋頭處。

熒和派蒙遠遠的便看見那巨龐大的身軀,猶豫片刻,熒還是選擇了慢慢靠近,派蒙則跟在身後,小心翼翼的露出半張臉。

隨著與特瓦林的距離越來越近,熒的臉上充滿戒備的同時,還帶著一絲緊張。

終於,兩人來到了特瓦林巨大的龍頭前。

“旅行者,風魔龍是睡著了麼?”

聽著那粗重的喘息聲,派蒙有些不可置信,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熒沉默片刻,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

在兩人討論的時候,遠處一道綠色的身影疾馳而來,眨眼間便出現在他們身前。

“你好,我叫溫迪,特瓦林是你們打倒的嗎?”

旅行者和派蒙看著眼前的綠衣少年,頓時想起此人就是她們先前在低語森林所見的怪人,而那時候,這個怪人正在和風魔龍交談。

見此人並沒有惡意,熒還沒有開口,倒是派蒙脆生生開口道。

“不是哦,我們在城裡聽到了一聲巨響,等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喔,這樣嘛!”

溫迪雙眸轉動看了看兩人,隨即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特瓦林,一時間也有些不明白。

“你剛才說,它叫特瓦林?”

就在這時,熒突然開口朝著溫迪問道。

溫迪點了點頭,一隻手輕輕的放在特瓦林身上撫摸著,眼底有悲傷,並沒有掩飾。

“那溫迪,你和它認識嗎?”

這時候,派蒙接著問道。

溫迪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抬頭看向遠方,語氣多了幾分懷念與惆悵。

“它是我的一位故人,也是我的朋友!”

“它不該是這樣的!”

三人都沒有看到,躺在地上的特瓦林,巨大的龍眼處,有淚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