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樺雙臂撐在大廈樓頂的欄杆上,安靜地眺望著遠方高樓林立的市中心。

陽光灑下,給這座城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微風拂過他的臉龐,帶來一絲涼意。

身上的液態金屬若有所覺,順著幸樺的肌膚蜿蜒而上,化成一雙和婁蕭一模一樣的銀白色的金屬雙手。

帶著安撫和心疼,溫柔的托住了幸樺的臉龐。

幸樺撫上那雙手的手背,十指交纏,側頭輕吻了一邊的掌心。

“我沒事。”

幸樺感覺那隻手似乎有些微微發燙。

是他的錯覺嗎。

注意力轉移,幸樺整個人從負面的情緒裡抽離了出來。

就在他想進一步研究的時候,另一邊沒有得到親吻的手掌突然強勢的鉗住了他的雙頰,將他扭向了另一邊。

幸樺滿臉問號的看著它。

那隻銀白色的手掌鬆開他的雙頰,停在他面前五公分處,攤開了掌心,怕幸樺不明白,還特意指了指掌心。

幸樺:......

他只好無奈的也低頭親了一口掌心。

那隻手掌竟然肉眼可見的微微泛著粉紅。

幸樺:......

怎麼好像,智商不高的樣子。

城市邊緣。

婁蕭摸了摸掌心,似乎還能感受到幸樺親吻他手心時的溫度和觸感。

安撫的動作確實是他做的,但之後索取親吻的人並不是他,或者說,是他的一部分意識。

當然他也沒阻止就是了。

他給幸樺的液態金屬很特殊,是獨一份的。

帶有一部分他的意識,有較高的自主性。

他曾以為這最多表現在自主防禦方面,沒想到,還表現在喜好方面,完完全全就是他的翻版。

婁蕭按捺著吐出一口濁氣,有點不爽,雖然他知道那也是自已的一部分。

而且一想到幸樺明顯低落的情緒,他就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這種煩躁也體現在了行動上。

防禦工事只剩海里這段最後的工程了,不到五十米,但因為浪潮和縱深的影響,比之前都要難處理。

婁蕭握緊雙拳,調動著強大的能量從腦海裡的晶核噴湧而出。

異能流過全身,從頭頂開始,眼裡爆出金色的精光,身上精悍的肌肉鼓脹,一部分肉體開始金屬化。

異能全激發完畢,婁蕭輕輕揮手,眨眼間就完成了這剩下五十米的防禦工事。

昆與原本坐在岸邊營地上,時刻戒備著周圍的情況。

和婁蕭一起工作,除了幸樺,沒人敢摸魚。

說來也巧,昆與末世前也是婁蕭手底下的員工,之一。

算是個小工頭。

在一次例行領導檢查的時候,因為一個問題沒答上來,他們分公司的經理當場就被炒了魷魚。

而那個問題,正好是他們經理摸魚時產生的。

從那次起,昆與等人就知道了,婁蕭不是個能糊弄的。

因為那天,婁蕭就只問了那一個問題。

不止如此,婁蕭本身的能力也比他們強上不少。

比如現在。

婁蕭建設防禦工事的進度和他相比,堪稱神速,他一整天的工作量,婁蕭不到兩個小時就已經幾乎完成了。

剩下五十米的距離,按原計劃,至少還要幾分鐘的。

就在昆與以為這就是婁蕭的極限時,他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婁蕭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只見婁蕭身上爆出一陣亮眼的金屬光澤,刺的他睜不開眼。

再一睜眼,剩下的五十米金屬牆竟然就憑空出現了,婁蕭也不見了蹤影。

昆與難以置信張大了嘴巴,手上的望遠鏡掉到了沙灘上都沒察覺:“我滴乖乖。”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堵金屬牆還在那裡:“什麼神仙這是。”

這速度,難道婁蕭才是摸魚的那個。

不對,他怎麼能腹誹老闆,是個壞習慣,要改掉。

可怎麼突然加快速度了,難道是!隊長有危險?

但不可能啊,這個城市裡的喪屍全都是初階的,隊長砍他們和切白菜有什麼區別。

突然想到什麼,昆與的笑容帶上了幾分猥瑣。

難道是...

想隊長了...

嗨!都是年輕人,理解理解。

——

幸樺面前的金屬雙手突然開始延展,慢慢勾勒出一個完整的人形。

不過幾秒,婁蕭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酷。”

幸樺還是第一次看到婁蕭使用這一招,忍不住想後退一步。

但腳才離地三公分,腰間一緊,直接被婁蕭拉著,撞到了他懷裡。

“嘶!”

幸樺鼻子吃痛,抬頭瞪了婁蕭一眼。

婁蕭被他瞪的有點心虛,嘴上卻道:“你退什麼,想躲著我?”

幸樺揉揉痠痛的鼻子:“不是,是怕擠到你。”

畢竟他剛剛可是貼著欄杆站的,婁蕭突然出現,空間是有點擠。

他好心想給他騰點空間,他倒好,反而拉著他貼的更近,還拿胸肌襲擊他的鼻子。

恩將仇報了屬於是。

婁蕭看幸樺心情終於好了幾分,抬起他的下巴,兩人四目相對。

“剛才怎麼了。”

幸樺趴在婁蕭溫暖寬厚的懷裡,沒有抬頭。

他明白婁蕭的意思,不開心的事發洩出來,好的更快,否則憋在心裡,只會越來越不痛快。

幸樺將剛剛路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和婁蕭說了。

婁蕭沒有說話,幸樺低著頭,看不到婁蕭的表情。

婁蕭抬手撫摸幸樺的毛絨腦袋:“難受就哭吧,現在沒人看見。”

幸樺沒想到婁蕭會這麼說,鼻尖一酸,忍住了沒哭,在婁蕭懷裡悶悶地笑出了聲。

既然聊到米樂三人的事,幸樺也給婁蕭扔了個治癒系,但沒和婁蕭打招呼。

結果一看之下,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婁蕭的異能紊亂,甚至有透支的預兆。

幸樺抬頭皺眉,原本放在婁蕭胸肌上的手下移。

婁蕭挑了挑眉,被摸得心猿意馬,剛想扯幸樺的衣服,突然發現幸樺的手停在了他的丹田位置。

不多時,一股熱流就湧入了身體內部。

“我都說了昨晚不能熬夜,你看,現在連異能都紊亂了。”

其實幸樺懷疑的是婁蕭那裡有點虛,他以為自已隱藏的很好,完全沒注意到婁蕭上挑的眉峰,婁蕭看出來了他真正想說的話。

為了證明自已沒事,婁蕭在樓頂當場把幸樺辦了...好幾頓。

幸樺也算是真正領教了,什麼叫做,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