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情況並不像我們想的那樣簡單。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天星門的人已經開始拿刀砍地上的風水局,甚至奄奄一息的龍也倒在地上,渾身是血。

那並不是真的龍,只是一個靈體,幻像,因為已經不知道死了多久,有多大的執念,才能開闢出這樣一個洞府。

可是如今,他們還是為了想得到殘存的龍珠力量,來到了這裡。

我拼盡全力去阻止他們,聖域弓對準著一旁的木清源,箭出去的那一刻一股溫和的靈力擋住了。

我震驚地看著青龍,他的眼睛悲傷地看著我,最終選擇了自我消散。

青龍消散的那一瞬間,天星門的人愣住了,拼了命的想抓住殘存的靈力,卻徒勞無功。

整個祝顏洞瀕臨崩潰,周圍的山體也開始顫動,甚至不少碎石塊都開始掉落。

我們跑出去的時候,我遠遠看到了名星使,還是轉身離開了。

出來之後,我們蹲在出口待了好久,始終不見天星門的人出來。

最終,想起來圖示遠的陣法,收拾東西打道回家。

這次時間沒那麼趕了,所以也不用那麼著急,在一個山村的時候,我們打算留下來住一晚。

吃飯的時候我腦海中還是青龍的模樣,我把筷子放下來,表情嚴肅道:“你們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裡什麼也沒感受到嗎?”

彪子順勢放下筷子,一本正經地說:“有,就是你真的昏的很沉迷,怎麼喊都喊不醒。”

我:……

“我是問那時候天星門,你在幹什麼啊?”

林丞也是一臉無語地放下筷子,說:“天星門確實沒什麼問題,因為他們在挖山,但是白蘇,你有問題,我看到你渾身抽搐,還哭了,所以你是做了什麼夢嗎?”

我詫異地瞪了一眼林丞,觀察這麼仔細?

“沒有,我只覺得心裡很難過,但是什麼也記不起來,況且,我跟你們說……”

我左右看了看周圍沒人,便小聲湊到一起說:“我發現天衍的力量變強了很多,現在我身上的靈力直接增加了數倍。”

早知道,我本身就是個人,建國後靈氣稀薄,動物都不準成精,更別說我這種天師吸納靈氣了。

可是天貓衍認主之後,莫名其妙我自己體內開始慢慢吸收靈力,就是很慢就對了,但是我現在覺得體內靈力充沛,根本用不完。

林丞拿起一個饅頭塞嘴裡,一口吃完之後,再次猛地喝了一大口水,說道:“既然這樣,剛好剛才路上看到隔壁房間有鬼,你實在力氣用不完,不如去處理了?”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我怎麼不知道?”

林丞鄙夷不屑一顧,說:“你就顧著想祝顏洞的事,哪裡顧得上週圍的環境。”

“你說得倒輕巧,我也不能隨便看見個鬼就把人家抓了啊,他多無辜啊。”

林丞擺過我的腦袋,指著門口那個一臉慈祥但是懸在半空中的老太太,說道:“喏,她自己來找你了,你看著辦吧。”

深更半夜的,老太太這麼出門容易嚇死人的。

幸好這時候周圍的基本沒人了,老太太飄到我們的身邊,坐在彪子旁邊,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總感覺怪怪的。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慈祥的鬼。

最終,我還是開口了。

“請問……有什麼事嗎?”

老太太點了點頭,我還沒鬆口氣,她把自己的頭從腦袋上摘了下來。

放在了我們吃飯的桌子上,三人頓時停住了筷子,我和林丞是親眼看到了這個場面,彪子是吃撐了,暫時歇歇。

桌子上的頭開口說話了:“小姑娘,我一看你就不是平常人,你能不能幫幫我啊。”

我將手裡的筷子放下來,擠出一抹微笑道:“不知道老人家有什麼事?”

老太太嘆了口氣,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那傻兒子,給我下葬的時候放錯位置了,那地方是個陰邪極煞之地,待著不舒服,我想給那傻小子託個夢,給我換個地方,結果一個不注意,把他給嚇到了,現在他死活要刨我的墳,你說這叫什麼事啊。”

老太太滿臉憤憤不平,我看著桌子上只留一個腦袋,有些沉默,便問道:“不知道您老人家是如何嚇他的?怎麼個嚇法?”

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不會是……

“我根本就沒嚇他,半夜的時候我陰氣重,能仗著極煞地跟這孩子說話,可是我這頭啊,挺沉的,我就把頭給拔下來,放在了他爹的遺像那,結果,嘿,我才說了一句話,他就跟瘋了一樣,直接跑出去了,第二天死活非要刨我的墳,你說說,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兒子,還刨自己老孃的墳。”

老太太絮絮叨叨,十分生氣,我聽得一個頭兩個大的。

“老人家,您說您都沒了,怎麼不去投胎啊,你大半夜跑去把自己腦袋摘下來跟您兒子說話,他不嚇死才怪呢,也怪不得刨您的墳,讓你安生點。”

老太太還是一臉怒氣,想再說點什麼,我連忙阻止了,我可不想再見到一張腦袋對著我,頭和身子分離的了。

想了想現在的時辰,我告訴老太太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他兒子商量,告訴他實情。

老太太也才慢悠悠把桌子上的腦袋重新裝回身體上,轉身飄走了。

我們兩個盯著她的背影,感嘆道這老太太不簡單啊,故意把頭拽下來嚇唬我呢,我要是不答應,說不定她就要拽我頭了。

一早,天剛剛亮,泛起魚肚白。

就按照昨晚老太太的話找到了她的家,周圍牆上還有白色的貼畫,地上還有溼了軟趴趴貼在地面的白色紙錢,門口還掛著一枚陳舊的銅鏡。

我心道這家人難不成還懂點道行?知道老太太回來了,故意放了個這東西擋住不讓她進門?

不是我說,找個好日子,做個法,把老太太的墳到一個好地方,這事不就完了嘛,非得整成這樣。

我打算上前敲門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笑嘻嘻對著彪子,道:“彪子哥,你去敲門唄,我怕老太太兒子直接揍我一拳。”

畢竟昨晚老太太嘴裡,她兒子還是挺暴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