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吵得熱火朝天的,一把菜刀從天而降,從我倆腦門划過去,停在圖示遠的額頭上。

頓時,一片寂靜,沒人說話了。

從房後走出來一個全是眼白的老頭,明明看不見,但是走路的速度卻分毫不變。

“怎麼?不吵了?是看到我來了嗎?”

圖示遠冷冷一哼,鼻孔朝天。

“生什麼氣呢,小丫頭罵兩句就罵了,一會把她給你剁了吃肉,解解氣。”

我下意識嚥了咽口水,我完全看不透木清源。

剛才跟圖示遠吵架只是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順便了解一下他的真正實力。

誰知道木清源也在啊。

“小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麼身份都能和我們吵上了,不過看在你是極陰之體的份上,我會給你切塊的時候好好擺盤的。”

木清源收回那把菜刀,輕輕撫摸,我甚至覺得下一刻,他就要拿著刀砍在我身上了。

這人口味真重,竟然吃人。

“怎麼不說話?嗯?”

我和彪子看了一眼名星使,他在背後偷摸抓手,他的手臂上已經起了紅疹子。

我咬了咬牙,我發誓,這輩子的不尊老愛幼都在今天用盡了。

“憑什麼要和你說話,憑你是個智障嗎?”

木清源唇角一勾,帶著幾分邪性,道:“小丫頭很有骨氣,這種時候了,還能氣定神閒的罵我。”

我繼續壯著膽子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我大呼小叫。”

一陣風吹過,我鬢角的長髮掉落在地上,木清源手裡的菜刀牢牢地定在後邊。

我立刻轉身,拉著林丞跟彪子撒腿就跑。

“名星使,給我攔住他們兩個。”

身後傳來名星使的尖叫聲:“你們給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圖示遠尖銳的聲音吼著名星使,“你幹什麼,快鬆開我。”

“我,我也不想的啊,控制不住的。”

我們直接跑了很久,直到看不見人影。

我直接累癱了,躺在地上感受著劫後餘生。

直到靈和揮文從我頭上過來,我有氣無力道:“怎麼樣?把紅衣女屍帶出來了嗎?”

揮文瘋狂搖晃他的大腦袋,說道:“當然帶回來了,藏的可真深啊,要不是靈能夠感知到,還真找不到呢。”

我拍了拍揮文腦袋,道:“辛苦你了,當然,也辛苦我自己了。”

為了故意給揮文他們拖延時間,真是費了好大勁了。

我抬眸瞥了一眼彪子,他養的蠱蟲還怪特別,非得挨一頓罵才能融合。

“彪子哥,我說你啊,還是別養這種蠱了,下次沒等融合,說不定人就沒了。”

拿到紅衣女屍之後,她緊閉雙目,昏迷不醒,本來就是屍體,也不存在呼吸什麼的。

整個事務組研究了好半天,都沒搞明白究竟怎麼回事。

我開啟水鏡打算看看名星使的狀況,這時候蠱蟲應該被除掉了。

“龍脈……在……祝顏洞……”

我斷斷續續只聽到這幾個字,打了個哈欠後瞬間反應過來,龍脈?

紅衣女屍不是被我們帶回來了?他們哪來的機會造出來屍體前鋒的?

我扯著旁邊睡著的林丞幾人,這幾個人睡得跟死了一樣,喊都喊不醒。

“快醒醒啊,醒醒,出事了,名星使他們要去斬龍脈了。”

林丞猛地抬頭,嚇了我一跳。

“你說什麼?斬龍脈?”

我拿出水鏡,裡邊是名星使的,說道:“剛才聽到他們說,龍脈在祝顏洞。”

“那是哪啊?”

我搖頭,沒聽過啊。

轉眼間,一張紙從窗外飄過,停留在我們中間。

我接過之後,上面浮現幾行字和一個地點圖。

“妹妹,祝顏洞位置。”

我們面面相覷,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我說為什麼蠱蟲現在都沒破解,我還以為是彪子厲害,合著名星使故意耍我們的。

我連忙看了看周圍人身上,是不是也被他們留了什麼東西,不然怎麼知道我們這邊在幹什麼。

“沒有,奇怪了,那他怎麼感覺什麼都清楚。”

“妹妹,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把蠱蟲改了呢。”

回頭看到名星使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我們,手裡爬著一隻小蟲子。

“你什麼意思?”

我驚訝地回頭瞅著彪子,臉上洋溢著焦急,蠱蟲還能內部改造?

彪子雙眉緊鎖,神情嚴肅,開口道:“你……不對,他在天星門?”

名星使深邃的瞳孔散發著幽幽的波光,很是為難道:“這個,嘶,他本來不讓說的,不過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能怪我,明天我們就會去找龍脈,你們可別晚了啊。”

他轉身想走的時候,我喊了一聲,問道:“為什麼我們非去不可?”

看著他沉默良久,我有種預感,最近發生的所有事,都是為了祝顏洞龍脈,那一切,不過是為了培養我,讓我更加強,種種事蹟,都是天星門為我設定的訓練。

名星使的背影堅韌直挺,緩緩說道:“不是你們,是你,天衍是唯一能和龍脈有共鳴的東西,而你,是天衍的主人,所以你必須去。”

我一股憤怒湧上心頭,死死咬住唇瓣,道:“那為什麼要殺那麼多人?就是為了鍛鍊我?讓我和天衍徹底融合?”

名星使回頭疑惑地看著我,輕蔑道:“你會不會想太多?你我是敵人,我為什麼要讓你和天衍融合跟我作對?巴不得你早點死了,但是你死了,天衍就會消失,我們就沒辦法找到新的龍脈,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我眼角眉梢盪開了笑意,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不去,你們也找不到龍脈。”

名星使再次冷冷嘲諷。

“我們用不到龍脈就會直接毀掉,整個祝顏洞都會炸了,告訴你,不過是因為想利用你借龍脈的力量罷了。”

名星使不再說話,轉身離開,瞬間消失。

留下我們面容凝重,互相對視。

“去!那可是龍脈,不能讓他們毀了。”

“去是肯定要去的,但是剛才名星使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既然要靠天衍才能找到龍脈,為什麼不直接抓了我?還在木清源眼前演戲,這會又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