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紅色小車在自動駕駛的模式下,快速地飛奔著。
康則仁抽了紫清依一管血之後,就讓她在車上閉眼歇息著,然後將血液遞交給鄧教授,自己就利用黑箱子的裝置,一起觀察和研究了起來。
因為G市腐化中轉站的事,不得不繞路。
平常約兩到三個小時的車程,足足多用了一個多小時。
大約到了晚上十一點,終於回到了F市。
紫清依睜開了雙眼,看著天色,雖然將近深夜,仍舊車來車往的馬路上。
一輛輛汽車飛馳而過,一棟棟大樓燈火通明,一位位可愛的人兒結伴同行,緊張感也放下了不少,心想這樣才是最幸福的城市啊。
自己坐在副駕駛,主駕駛位則是自己最重要的父親,他正專注地看著路面的情況。
隨後,紫清依看了一下後視鏡,除了仍在沉迷研究著自己血液的鄧教授和康醫生,其他人都侃侃而眠。
此時安靜恬靜的情況,彷彿數小時前的G市的危機從未發生過。
她又看了看後視鏡中的自己,要不是看見自己灰白色的眼球,和身上髒衣服散發的陣陣屍臭,還真的以為今天所經歷的,只是做了一場長達一天的噩夢而已。
最後排,鄧教授不想打擾到其他人的休息,輕聲地宛如耳語似的跟康則仁說道:“小康,你有看到嗎?這些活躍的細胞。”
“嗯,看到了,可是這些細胞有點奇怪啊,不像是我們正常人的細胞啊。”康則仁也輕聲回道。
鄧教授聽著點點頭,從事生物科學和基因遺傳四十多年的他,從未曾看到過如此奇怪的人類細胞,說:“這裡面,不僅僅只有紫清依的細胞和H病菌,還有一種未知細胞。”
康則仁不禁抬頭,看了看坐在副駕駛的紫清依後腦勺,似乎也沒有任何異樣,隨即低下頭繼續觀察這種奇怪的細胞。
是的,此時紫清依的體內,有兩種不存在於人類身體的細胞,以自己的方式和她體內的細胞,宛如三等分的餅圖一樣,完美結合成一種細胞。
以從未有過的方式結合到一起。
而那兩種不存在於人類身體的細胞,其中一種是H病菌,但另外的一種呢?
是什麼細胞?
以前參與研究過幾年猛獸動物細胞的鄧教授,只覺得眼熟卻愣是想不起是哪種細胞。
又過了不到二十分鐘,汽車駛入了一個F市郊區外的別墅小區。
紫傑在一個識別儀器上,掃了一下面部資訊和摁一下指紋,確認是業主,小區大門便開啟了。
小區保安亭就坐著一個安保,他抬頭看了看,見是業主,就低下頭繼續看自己的手機新聞了,心裡還想著幸好G市離得遠。
這個小區裡的建築全是三到四層的複式別墅。
而紫清依和紫傑的家,就是303號,是三街三棟的四層別墅,距離小區正門並不遠,步行也僅需十來分鐘。
“到了,大家都先醒一醒,快進去洗漱休息吧。”紫傑停下車,回頭輕聲說道。
李霜下車後,揉了揉剛睜開的眼睛,走到大門前觀望著這棟建築,“哇,紫小姐,你的家好大啊!”
康則仁笑了笑,解釋道:“他們家的拳館總部就是在這裡的一樓和二樓,平時除了在拳館門店訓練和管理,其餘時間,清依就是在這被訓練著和居住的。”
“哇!紫小姐你這麼拼啊?”李霜聽完康則仁的解釋,回頭朝著紫清依驚歎道。
心裡終於理解了那句:比你優秀的人,比你更努力。
紫清依搖了搖頭,笑著回應:“你別叫我紫小姐啦,我跟你年紀差不多大,叫我清依就好了。其實啊,這裡不僅僅是我們住的,主要是有幾個拳館裡特別出類拔萃的拳手,來這裡一起集中居住訓練的。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的啦,而且他們也都是我的好朋友啦,還有帥哥哦,回頭給你介紹介紹。”
接著回頭跟大家說道,“大家都來吧,我帶你們去你們休息的房間。”
然後紫傑、紫清依和康醫生負責將行李都放到別墅電梯間後,便帶著鄧教授、鄧老太太、方虹、Kiki和李霜,簡單參觀了一下別墅。
一樓,就是拳館訓練區。
整個一樓的牆壁設計都是以隔音為主,以免影響到鄰里或休息的人。
除了最中心的擂臺,旁邊還有五個人形般大的沙包懸掛著,另一邊則是一些健身裝置例如跑步機、啞鈴什麼的。
此外,還有兩道門,分別是通往男、女更衣室,而更衣室裡也分別有淋浴室和洗手間。
能看得出來平時來這裡訓練的人肯定不止一兩個,不然並不需要如此設定。
但也因為如此,住上十來二十個人也並沒有什麼太大問題。
二樓,是訓練休息區。
與其說是休息區,還不如說更像是一個簡易乾淨的小旅館。
一條走道上,兩邊各有五個門,一共是各10平米的小房間,還有獨立5平米的衛生間,裡面的床都是可加長的0.8單人床,按鍵後會延伸變成1.5米雙人床。
紫清依安排了鄧教授和鄧老太太住一間,康醫生和他太太方虹住一間。
而康醫生的女兒Kiki,似乎已經跟李霜熟絡了起來,經過李霜的同意後一起住一間。
三樓則是非常大的客廳區。
除了帶KTV功能的69寸大熒幕電視,還有一張桌球檯、麻將臺,還有籃球投籃的遊戲機,最側面還有一個二十五平米的酒吧檯和開放式廚房,酒架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啤酒、紅酒和洋酒,完全就是一個休閒區。
而這個酒吧檯平時紫清依很少去的,因為她幾乎滴酒不沾。
四樓就是紫清依和紫傑的私人住處,有飯廳、客廳、紫傑夫妻的房間、紫清依的房間、書房、洗手間等。
簡單參觀後,再沒有過多的閒聊寒暄。
因為已經深夜十一點半了,而且經過一天的奔波,大家也都十分疲倦了,各自隨便洗漱一下就回到了自己房間隨便收拾,休息了。
紫清依跟自己的父親紫傑道了聲晚安後,就走到自己房間的浴室中清洗著。
她的面板上、頭髮上沾滿的汙血惡臭,足足洗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完全洗掉。
洗完後她滿臉嫌棄地看了看自己換洗下來的那套臭衣服,隨便找了個袋子裝著,打算早上去小區門接林志宇時再順便丟掉。
紫清依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時,已經接近凌晨一點了。
看著天花板發著呆,一邊深呼吸著,一邊整理著思緒:
自己明明是被抓傷已經是被感染了,為何並沒有發生變異?
還有自己不僅體內的力量明顯感覺增強了,連聽覺視覺嗅覺都變敏感了,這是怎麼回事?
鄧教授說H病菌被感染後是會導致死亡的,為何會有死而復生的喪屍出現?
G市被感染的區域,明明已經被警察和軍隊封鎖控制了,為什麼會那麼快就蔓延到警局甚至是其他街道?
一個個問號不約而同出現在紫清依的腦海中,然後她帶著這些問號和身上的疲憊,慢慢地睡著了。
當晚,紫清依做了個惡夢,她夢見了整個世界整個地球,全被這些喪屍侵佔了。
而惡夢裡,她依稀可見,有一個肥胖的身影,似乎在對著天空邪魅地笑著說著什麼,但她卻聽不到對方說話的內容,也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
凌晨2點10分,F市的空中飛過一架噴氣式小型飛機。
每飛行三十公里就往底下扔下了一個類似煤氣罐的金屬罐狀物。
而金屬罐狀物被扔下地之後隨即裂開或碎裂,裡面的淡白色渾濁氣體隨著空氣的流動瀰漫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