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幸運的是,從大堂門口到外圍大門的兩百多米距離,徘徊到附近的喪屍並不多,稀稀疏疏的三兩隻。
雖然按理說,這事發地不可能這麼少。
四列兵很輕易輕鬆地就解決了。
紫清依揹著溫如玉的屍體,屍體上散發出的陣陣屍臭,讓除了紫清依以外的幾人都不禁捂住了鼻子。
冷凍情況下的屍體是不會有過重的異味的。
但不知道是因為被感染還是什麼,永遠失去活動能力的感染的屍體會散發更強烈難聞刺鼻的味道。
而當走到外圍大門,將溫如玉平穩地放到地面時,紫清依也微微的喘息著,額頭滲出了些許汗珠。
畢竟揹著一具體重跟自己相當的屍體,走了幾十米的路,還是消耗不少體力的。
可看著自己母親的屍體,悲傷的感覺還是湧上了心頭。
“現在17點35分了,距離集合時間還有十分鐘,我們提前完成任務了。”張勇義看了看錶,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回頭看到紫清依將屍體放到地上,隨口問道:“紫小姐,你打算怎麼處理?”
“埋葬她。我選擇再回來這裡的目的,就是這個……就是為了找到我媽媽,然後好好埋葬她。”紫清依半蹲著,一邊平穩著自己的呼吸,一邊不捨地看著溫如玉,回答著張勇義。
一旁的林志宇,一臉疼惜地看著紫清依。
試問誰能接受自己的母親二次死亡呢?
“可是,紫小姐,你是想要帶出封鎖區,再處理埋葬嗎?”張勇義想了想,還是將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紫清依一聽,微微抬起頭,眨著灰白色眼球的眼睛,問:“不然呢?”
張勇義愣了愣,他沒想到紫清依這麼直接簡潔的回答,可是他作為這片封鎖區的負責人,也是有很多必須服從的職責和命令。
他看了看地上溫如玉的屍體,突然收回了較為溫和的臉色,臉色嚴肅地向紫清依說道:“紫小姐,雖說你救過我一命,我其實是非常感謝你的;可是我作為封鎖區的總負責,我無法允許你將封鎖區裡的任何一具屍體帶走。”
紫清依瞬間皺起眉頭,眼神中起了些許怒火,站起身盯著張勇義說:“如果說我非要帶走呢?”
“那……就別怪我公事公辦了!”
一時間,雙方對峙著,眼神中充滿火藥味。
林志宇察覺到情況不對,急忙著走到紫清依身邊低聲說:“清依,張少尉這麼做是為了大局。要知道,你被感染過,雖然痊癒了,可是你怎麼能保證封鎖區以外的未感染的人能痊癒呢?而且目前還不知道還會不會再進一步傳染,傳播途徑也不知道是什麼。”
“可是,我媽的屍體怎麼辦?”紫清依咬咬牙,忍著悲傷和憤怒,轉頭向林志宇問道。
“嗯……我們在這附近埋了好不好?這也算好好安葬了,否則將屍體帶出去,先不說會引起多少人恐慌,這是一具被感染過的屍體,如果處理不當,傳播出去造成變異感染,那麼其他人、叔叔他們......”林志宇輕聲安慰分析道。
紫清依聽到林志宇提到自己的父親他們後,沒有說話,回頭繼續盯著張勇義,但眼神中的怒意已經消減了不少了。
雙方又僵持了一分鐘,紫清依呼了口氣,說:“張少尉,請允許我在這裡將我媽媽的屍體,就地進行土葬,可以嗎?”
張勇義對紫清依這麼快就退了一步,有點意料之外。
因為換作自己,也許會將原則堅持到底。
家人,對自己的意義也很大,心想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情況如何了。
紫清依的讓步也讓張勇義的態度有所緩和了,自然地點了點頭示意允許。
林志宇看到雙方都和解了之後,就走去外圍大門旁的警衛室裡,翻出了兩把鏟子,遞了一把給紫清依。
自己則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棵人造樹下的泥土地上,用鏟子挖了起來。
紫清依沒有再多想,也疾步向林志宇這邊走來,一起挖土,埋葬屍體。
因為紫清依體內細胞和H病菌結合的問題,力量居然比林志宇稍大,兩個人合力一起挖土埋葬屍體,前後才不到五分鐘。
完成土葬後,紫清依撲通地跪在樹前,不捨地叩了三個頭,心裡默唸著媽媽一路走好。
一側的看著的張勇義和四列兵,也無話說,任由著這簡易的土葬儀式的舉行,默默哀悼著。
隨後,林志宇將紫清依扶起,一起走回到張勇義等人這邊,問:“張少尉,這樣可以了吧?”
張勇義點了點頭,並向紫清依表達了歉意和不得已。
紫清依也沒有責怪他,畢竟那是他的職責和任務。
角度不同,但立場一致。
“報告,已經17點44分了,少尉。”一個列兵突然說道。
“他們還沒有回來,要遲到了,趕緊發緊急集合訊號聯絡他們。”張勇義向列兵命令道。
報告時間的那位列兵操作著自己的手錶,正打算進行緊急聯絡的時候,發現手錶通訊訊號甚至緊急通訊訊號都全無,便作聲報告:“報告少尉,手錶失去通訊訊號。”
聽到列兵這麼說,張勇義、紫清依、林志宇和另外的三列兵都同時檢視自己的手錶,發現都是無訊號的狀態。
“該死的,應該是這附近的通訊塔被破壞了,等會,我用衛星追蹤訊號追蹤突擊車。”張勇義一邊說著,一邊划動著已經摁出的空氣螢幕,解釋著,“軍隊的裝置都是安裝了GPS訊號,我們去找車的位置就能找到他們的所在位置了。找到了,來,跟我走。”說完就提槍帶頭往其中一條路上疾步走去。
紫清依、林志宇和四列兵隨即跟上了張勇義。
另一邊搜救隊中,陳警官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廖警官,劉輝中士在最前方提槍帶路,最後由三位列兵提槍守備。
劉輝中士很著急,已經到了集合時間了,不僅沒有找到倖存者,突擊車還被一兩百隻屍群圍著,短時間內無法奪回。
其中一位列兵為了自己等人能突出重圍已經獻身給喪屍,遇險了;廖警官也被喪屍咬傷了小腿半個小時,流血不止,需要緊急救治了,他迫切地想要儘快找到返回中轉站的路。
五人,受傷一人,遇險一人。
(位於北美洲一個國家的某地方地下)
一個密室中,88寸大的電視投屏裡,播放著最新的國際新聞播報:“日前,全球各國都有能源中轉站均出現不同情況的事故故障,周邊市民出現恐慌暴亂,更有部分市民出現不可逆轉的病菌感染;國際衛生組織稱,這是新型的病毒爆發,現已加快研發抑制病毒抗清,市民不需過度恐慌......出現事故的中轉站市區,現已封鎖周邊區域,各個國家派出警察、軍隊制服暴動市民,派出醫護人員對感染人員進行緊急傷護救治......派入封鎖區內的警察、軍隊、醫護人員和科研人員大部分失聯,無法聯絡上,少數倖存者獲救後瘋狂述說人食人的過程,疑似激烈創傷後遺症......有醫院醫護人員稱,接收到不同程度的被抓傷或咬傷的傷病人員,且潛伏時間短,發病時皆出現發狂咬人等類狂犬病特徵......”
“哈哈,幹得漂亮。”一個滿臉雀斑禿頭的中年男子,說著一口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說道。
旁邊十幾個人歡呼大笑著,甚至都舉起手中的酒杯提前慶祝著。
“都是七叔你的主意啊,實在是妙啊,妙啊!”另一個較為年老的,滿臉花白鬍子的男子,對七叔豎起拇指不斷誇讚道。
“對啊,不愧是我們的領頭!”另一個妖豔的中年女子,眨著眉眼說道。
七叔咧著嘴,露出一口煙牙,邪魅一笑說:“我吳七是誰?嗤,那些什麼國際聯邦什麼防恐組織,不外如是。將異變計劃全面實施,這次定要一舉殲滅那些所謂的正義,世界將重新洗牌!”
“是!”眾人滿腔熱血回應著,歡呼著,舉杯著。
提前慶祝了災難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