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四位毒士的預料,離陽很快就退兵了,裹挾著眾多的財物、女人等戰利品,飛快的返回了離陽廣陵。
不過讓秦牧等人沒想到的是,大月大元兩國竟然被趙毅以不再摻和胤都的攻城戰為條件,從兩國得到了很多的財物。
這也看得出來這個廣陵王趙毅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雖然肥胖如豬,暴虐好色,但是腦瓜子挺好使。
隨著離陽的退兵,整個胤都城外也變得和諧了起來,兩國的將領甚至將帳篷並在了一起,天天飲酒作樂,以此打發著時間,等著這個寒冬的過去。
而胤都就顯得蕭瑟一片,已近年關,卻沒有絲毫準備過年的氛圍,整個胤都城靜悄悄的,家家戶戶閉門不出,以往最討厭的寒冬,在如今卻覺得那麼短暫。
鎮國公張嘯身著甲冑,披著上好的狐裘大氅屹立在城頭,看著城外連營百里的帳篷,聽著帳篷內傳出的喝酒吵鬧聲,緊緊的皺著眉頭思考著,藏在袖子裡的手握住鬆開,握住鬆開,良久後,徒留一聲嘆息,轉身下了城牆。
是的,他想著要不要出城偷襲一波,卻又擔心深陷埋伏,將胤都徹底葬送在年前,如果是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進攻一波,但是現在他或許是老了,或許是情況不允許,他不敢賭。
胤皇蕭寧已經對著楚王連下十八道金牌,要求其進京勤王救駕,從剛開始的以倭國犯邊為由拒絕,到後來的敷衍,再到後來的直接不回應,徹底的斷送了蕭寧以及整個朝堂的希望。
幾天前,有人提出以皇位作為條件,要求蕭戰援救胤都,雖然這人被暴怒的蕭寧斬了,但是這個建議卻深深的觸動了眾人的心。
從那天后,每天都有人被斬首,卻依舊每天有人提出這個建議,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世家大族們推出去的問路石,這樣的石頭,每天都會有,一直到蕭寧答應為止。
胤皇蕭寧最近的身子骨肉眼可見的虛弱了,長期的擔驚受怕,暴怒,悲痛等負面情緒環繞著他,讓他夜不能寐,飯不能食,吐血昏厥已經很多次了。
直到昨天,再也沒有任何辦法的蕭寧,答應了這個條件,擬了一道聖旨,快馬加鞭送去了楚王府。
剛回到家的鎮國公還來不及脫下大氅,就被宮內的太監請到了皇宮朝會大殿。
滿朝文武還活著的都到了,包括各位皇子也到了,靜靜的站在大殿上,等待著蕭寧的到來。
很快,蕭寧在太監的攙扶下,一步一咳嗽的走向了龍椅,一屁股坐在龍椅上,好像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因為龍椅的後背太遠了,所以只能斜靠在扶手上快速的喘息著。
而龍臺下的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山呼朝拜,就這樣靜靜的等待著。
少時(一分鐘左右)休息好的蕭寧有氣無力的道“楚王怎麼說?”
信使立刻將書信拿出,郎聲道“楚王說他的回答都在信裡,陛下以及眾位大人們看過便知。”
侍候在蕭寧旁邊的太監立馬走下去,想要拿過信,卻被威武侯搶先一步拿了過去,並拆開直接讀了起來。
“皇兄,事實證明,父皇當時立長不立賢的做法是錯誤的,本王到現在都沒明白,父皇當時是殺光了所有的兄弟,血拼而來的皇位,為何卻非要立長呢?平西王也是太迂腐,明明看不上你,卻聽一個死人的話,堅定的站在你的旁邊,要不是他,我能偏居一隅?不過到頭來他只能是自食惡果,該啊,感謝皇兄為我出了一口惡氣啊”
“皇兄啊,你真是愚不可及,明明知道一個不會反的人,卻依然選擇砍斷了自己的臂膀,導致如今山河破滅,你卻想到了本王。也罷,不管如何,這大胤只能是蕭氏的,也只有本王才能力挽狂瀾了。”
“不過讓本王繼位,你這一脈就沒有必要存在了,斬草除根的道理你應該懂的吧?對了,告訴你的那些大臣們,一朝天子一朝臣,本王入京之時,便是他們辭官歸家之時,讓提前做好準備。”
“還有,胤都內的所有世家豪門財產全部充公,貶為庶人,這是他們的買命錢,請皇兄早做打算,不要到時候讓本王難堪。”
“你的後宮妃嬪是要陪葬還是充入官妓,由皇兄自行定奪。總之一句話,本王不需要接收任何腐朽的勢力,請皇兄全部清掃乾淨,別再髒了我的刀。弟蕭戰拜上。”
隨著威武侯的信讀完,整個朝堂一片寂靜,所有人的臉色難看異常,尤其是世家大族的代表們,原以為迎楚王登基,不僅能保命,以後地位也不會變,就算是跟隨楚王的那些世家豪族們,也鬥不過他們這些深耕胤都多年的勢力。
卻沒想到,楚王要他們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雖然能保命,但是讓他們怎能甘心,幾輩人的努力將化為烏有,他們的身份更是成了庶人,不可以,堅決不可以,再說現在胤都還沒攻破不是,說不定也不會攻破。
蕭寧聽著楚王扎心的話語,腦海裡閃現過了以前的一幕幕,父皇的叮囑,平西王雖然不滿自己當時的懦弱,卻獨身面對大軍,將自己穩穩護在身後的情形,那個自己認為粗鄙的男人,又曾經呵斥蕭戰,又為了自己的皇位,將幾位造反的王爺一一鎮壓的場景。
想著想著,蕭寧後悔了,關於平西王此刻全然沒了以往的忌憚與憤恨,只剩下懷念,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那種彷彿,嗯,父愛的東西,是啊,自己對於皇子們恐怕都沒平西王對自己那麼好吧。
也想起了平西王最後的遺言“蕭兄,我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但你的兒子卻失言了,我不怪你,但是你得做好為我道歉的準備啊,可得好好陪我喝幾杯”
想著想著蕭寧不知覺的眼角流下了淚水,不知是愧疚還是悔恨?哇的吐出一大口血,然後昏死了過去。
本來剛醞釀好情緒,打算勸說陛下同仇敵愾,誓死守衛胤都,不讓位於楚王的大臣們,被蕭寧的這一吐血昏迷搞的不知所措。
全程沒有抬頭,更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的宰相慕容敬,嘆息一聲,岣嶁著身子轉身離開了大殿,大雪落下,很快遮掩了他的腳印,也好似掩藏了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白茫茫的天地中。
迎著風雪的慕容敬,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冷,算計了一生,到頭來,卻親手毀掉了所有,他知道,慕容氏完了,將不復存在,就算有血脈留下,也不再是現在的慕容了。
他曾經以自己算計死平西王秦淵而自豪,為慕容一族的輝煌而振奮,現在的他只有深深的後悔,要是平西王沒死該多好啊,自己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慕容一族也是鼎盛如虹,也就不用面臨著身死族滅的局面。
可惜,沒有如果啊,怪誰?怪皇帝?還是怪自己,要不是自己飄了,對,就是飄了,使勁的勸說皇帝,怎麼會是今天的局面?
想著想著,慕容敬的身子更加的佝僂幾分,面容也更加的蒼老幾分。
再想想最近宰相府的嫡系血脈,只要出門就被各種暗殺,導致宰相府所有人已經閉門不出,而自己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血脈親人離自己遠去,白髮人送了一個個黑髮人,這種痛苦的煎熬,饒是自認為心如鐵堅,也有些承受不住。
ε=(´ο`*)))唉,罷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恨秦牧?不恨,人家只是報仇而已,只是沒想到此子太狠辣,放異族進關,暗殺報復等等手段,這是所有人沒想到的。
不得不說,此子有梟雄之姿啊,聽說曾經面對陛下頒佈的懸賞令,那些所謂的江湖正派,刺殺時總是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找個理由,可面對秦牧,卻氣的啞口無言,真是解氣啊。
“寧教我負天下人,莫讓天下人負我”
“我死後,管他洪水滔天”
“順我者賞,逆我者死”
“跟我談道德?我都沒有這種東西,你怎麼跟我談?”
“心有不平,即便血屠天下又何妨?”
“跟我談無辜?你怎麼不跟你吃的豬牛羊談談,他們無辜不?就活該被你吃?”
“人吃肉天經地義?那麼我殺你也是天經地義”
隨著江湖的傳言,秦牧的這些話也被整個天下人所熟知,有認同者,當然也有牴觸者,更有儒家對秦牧做的一首《殺人詩》,進行了嚴厲抨擊,並且痛罵秦牧,什麼“粗蠢不堪”,什麼“其不沒乎”,什麼“禽獸也”,要多狠就有多狠。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
朝出西門去,睚眥即殺人,
暮提人頭回,身比鴻毛輕。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週星,
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夢中猶殺人,手停心不停,
三步殺一人,笑靨映素輝。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殺鬥天地間,血流萬里浪,
倦枕敵屍眠,慘烈驚陰庭。
君不見,
豎儒蜂起壯士死,九洲從此誇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君不見,
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伶?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儒家的影響力在這個世界還是挺大的,因為罵秦牧罵的兇,致使各國的君主以及掌權者們,甚至是坊間都知道了秦牧這個人的存在。
雖然儒家罵的挺狠的,但是架不住這個世界武將和武者的喜歡,就像離陽的那位北涼王看到後,欣喜的大笑,還屁顛屁顛的拿給了李一山,這個狠人也甚是喜歡,也僅僅是喜歡這首詩而已,對於秦牧這個人就再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太弱小了,也太年輕了,恐怕比之世子都不如,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武帝城的那位天下第二看到後,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了句“有意思”。
大多數的君主和將領看到後,只是覺得秦牧此人殺氣太重,恐怕又將是下一位人屠,詳細瞭解過後,便覺得毫無威脅,就不再關注。
而這個世界的幾個穿越者震驚了,這尼瑪不就是前世仇聖的《男兒行》嘛,靠。
大武的寧毅嘴巴張的大大的,尼瑪啊,這是老鄉啊,不行,得去見見,起碼有個依靠,不然這贅婿當的忒沒意思,很煩的好不好?
離陽的翻書人黃三甲破防了,這他麼啥情況啊,自己一個離陽都沒玩轉,又來一個穿越者?這貨會不會知道自己啊?那自己以後怎麼藏?算了算了,暫時不去招惹,萬一他泯然眾生呢?對自己的計劃也沒影響啊。
大慶的範閒則是有點懵,這不是自己腦海中的一位叫做仇聖的人寫的詩嗎?雖然做了改編,也比原詩少了很多,但是大部分還是相同的,難道他跟自己是一類人?他的腦海中也有另一個世界的一部分記憶?嗯,去見見,說不定他可以解答自己心中的疑問。
秦牧知道了儒家對自己的謾罵,笑了笑,絲毫不在意,等以後的,為我所用的才是好的儒家,不能聽話那就去死好了,自己要的是百家爭鳴,不是你儒家的一言堂。
因為儒家秦牧算是小小的出了一波名,但是所有人對於他的印象只是一個小小的西北王,還是將要被滅國的一個小王爺,不會對大局產生任何的影響,也沒有任何的價值。
而至於召喚而出的各位英豪,這個世界目前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都在潛伏著,等大戰起,秦牧相信,將沒有任何人能夠坦然的面對這幾位。
值得秦牧高興的是,因為胤皇蕭寧的懸賞令,來了很多送死的江湖武夫,給秦牧貢獻了足足32萬的殺戮值,扣除欠系統的10萬,自己還剩22萬。
還有大月大元兩國一路的傳播自己的“好名聲”,也讓秦牧受益匪淺,獲得了足足600多萬的功勳值,兵馬未動,自己就大賺,要是兩國的智者知道,恐怕能吐血。
有了足夠的殺戮點和功勳值,秦牧開始了買買買。
先是買了高產小麥種子,完全適合於荒州的土地,而且是一年兩收的糧食作物,又購買了高產高粱、土豆、紅薯、各類蔬菜種子,以及蘋果等高原地區的果苗,同時還購買了雞鴨豬牛羊等家禽牲畜幼崽,又購買了這些的養殖手冊,全部具現在倉庫。
再開啟戰馬欄目,根據現在的幽冥重騎規模,購買了統一的幽冥駒三萬匹,整整15萬的功勳值。而鎧甲武器則全部由工部打造,目前基本已經打造完成,全部是由冷兵器時代的最強鋼鐵鍛造之法——百鍊鋼打造,幽冥重騎的鎧甲根據李存孝的幽冥覆面赤虎甲樣式打造而成的重甲,兵器則是統一的馬槊、橫刀。
當然,之所以購買百鍊鋼的原因,而且秦牧還打造馬槊這麼費時的武器,就是因為有了高爐鍊鋼法的完整技術,而且有著機關術的參與,能夠代替很多的人力,煤炭鐵礦又足夠,再加上流水線式的生產方式,使得鎧甲武器的打造更加的快速。
目前,30萬西北軍已經全部完成換裝,而橫刀則是來源於前世盛唐時期的唐橫刀。
呂布統領的麒麟輕騎共10萬人,也全部按照呂布的神甲——赤金覆面麒麟甲樣式打造而成的輕甲,武器均為長矛、橫刀,馬身左邊負神臂弩(含30支弩箭),右邊負投擲木身短矛5支,騎兵揹負弓箭(箭囊有弓箭100支)。
輕、重騎兵戰馬均著甲,輕騎紅色輕甲覆蓋馬身要害之處,重騎黑色輕甲覆蓋戰馬全身,馬匹具裝雙邊馬鐙、馬蹄鐵、高橋馬鞍。
幽冥重騎秦牧剛購買的幽冥駒都是妖獸血統的馬匹,能負千斤,耐力十足,能夠輕鬆征戰沙場。
目前的麒麟輕騎馬匹含妖獸血脈的只有區區幾千,都是以前重騎兵淘汰下來的,在這個世界,雖然有妖獸的存在,但是人類與妖族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更何況妖獸都生存在十萬大山裡,想要捕捉很困難。
所以含妖獸血脈的馬匹,也是有價無市,一經出現都是被瘋搶,而且配種後所產生的馬匹也很難擁有父母的血脈,故而少之又少,很珍貴。
北涼王徐霄的大雪龍騎才一萬就能夠名震諸國,除了騎士皆是後天四品(奇經八脈)以上,最重要的就是因為有一萬匹雪龍駒。更別說像秦牧一下子拿出三萬匹的情況,恐怕整個世界只此一家。
秦牧只能後面有足夠的殺戮值再做打算了,全部換成麒麟駒,就得整整50萬的殺戮值。
現在的整個西北軍已經喝了連續4個月的龍血神丹蘊含的酒水,資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加上兩部功法,整個軍隊目前修為都在後天七品(化勁)之上,而整個幽冥重騎更是強中選強,整整三萬的後天二品(大周天)以上武者。
秦無雙統領的銀龍銳士,共計17萬的步兵,分弩兵、炮兵、盾兵、長槍兵、車兵、陌刀軍、雙刀衛,鎧甲均按照秦無雙的亮銀覆面龍鱗甲樣式打造,其中弩兵、炮兵、車兵、長槍兵著輕甲共計10萬人,盾兵、陌刀軍、雙刀衛著重甲(依據前世的步人甲打造)。
陌刀來自於前世大唐的陌刀工藝,再加上百鍊鋼的技術支撐,使得更強,橫刀具是。
陌刀者,寬大、鋒利,如牆而進,上砍人頭、下砍馬腿,人馬俱碎,步兵對戰,經測試,一刀下去連木人帶甲均成兩半,這還是百鍊鋼打造的輕甲啊,可想而知其在這個世界將會產生怎樣的效果。
弩兵則是攜帶神臂弩、揹負弩匣,共計弩箭200支,腰挎雁翎刀用於近戰。
炮兵則是負責回回炮這一冷兵器時代的最為實用且強大的投石車。
車兵則是負責車弩,二弓床弩、三弓八牛床弩、神臂床子連城弩、攻城弩。
盾兵全部是銀色的寬大的一人高的厚實盾牌,表面覆蓋百鍊鋼,盾面刻血龍,栩栩如生,盾牌中間邊緣左右各留半圓,相連時兩盾間恰好成圓,能夠伸出一杆長槍。
長槍兵則是手持兩丈半的銀色長槍(看前文介紹哦,這個高武世界一丈等於2米),與盾牌配合之間能夠形成槍盾陣(可參考馬其頓方陣),敵人要超越這5米的距離,將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雙刀衛則是身披重甲,主要任務便是收割,腰挎雙彎刀,相比直刀,左右開弓揮砍,更有利於收割敵人。盾兵和長槍兵副武器都是雁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