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凡事有例外嘛。”姜無搖頭失笑道，“比如說你的大腦發育得比較晚，你的想象力過於豐富，導致心理問題滯後出現的這種情況……”

“那我就不能也是例外嗎？”董水凱不服氣地說。

“哪裡有那麼多的例外，正常的人才是大多數。”申莜冷哼道，“說你心理健康你還不高興了？”

“我……”董水凱本還想爭上幾句，但是被申莜的眼神給嚇到了，只好乖乖閉嘴。

“小董，你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我們還有事要跟小周談，今天你看到的事情不要對其他人說，不然……”

姜無安慰性地拍了拍董水凱的肩膀，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

董水凱這傢伙也是個頭鐵的，有股子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奇心，“不然怎麼樣？”

“不然別人會把你當成精神病的。”申莜輕描淡寫地說道。

噗！我還以為他們會給亂說話的人來個大腦前額葉切除手術之類的呢……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後果確實也比較嚴重，我對此深有體會。

在一群正常人當中，忽然冒出一個不正常的，這個不正常的人就是異類，會遭到眾人的排擠和消除。

“好吧。”董水凱明顯很不情願，“那我走了啊，我走了，再見，再見。”

他一步三回頭地走了，但沒有一個人有流露出要挽留他的意思。

“對了，保密協議不用籤嗎？”

他忽然停下了腳步，滿臉不捨地回頭望了過來。

“身上沒帶！”申莜沒好氣地說道，“明天會有人送到你手上的。”

“哦，好的，好的，再見，再見……”

董水凱終於是走了，看得出來他對於奇幻非凡的事情具有強烈的熱情。

或許，大多數青少年都像他一樣，心中充滿了幻想與渴望，

對於未知的、新奇的、不同尋常的東西，無限嚮往。

“周默，你小時候是不是出過什麼事故，不小心撞到了腦袋？”

董水凱離開後，姜無的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

“啊？”我感覺很是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我讀小學的時候，十歲左右，我確實被車撞過，不過並沒有撞到腦袋，而是被撞出去，摔到了腦袋。

我家住在農村，農村裡大多數孩子就在距離最近的鄉村小學讀書，從家到學校大概就是1000米左右吧。

那會農村的條件沒有那麼好，孩子也沒有多麼的嬌生慣養，平時上下學基本都是自己步行去，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

小孩子嘛，天性愛玩，經常就會在馬路上玩耍嬉戲，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天放學，我和班上幾個同學一起往家裡跑著，早點跑回去就可以早點吃飯。

學校的飯菜實在是一言難盡，早上一碗稀粥，兩個饅頭，大多數時候連鹹菜都搶不到；

中午就是菜湯泡飯，什麼白菜湯、蘿蔔湯、絲瓜湯、豆腐湯，反正什麼便宜就煮什麼，難吃得很。

而且當時條件簡陋，衛生條件差，一個班就一個大鐵桶裝菜湯，一旦進了點什麼髒東西一桶湯就全廢了。

我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菜湯中冒出蜘蛛、蜈蚣什麼，想想就噁心。

哎，說多了都是淚啊！

不過，雖然生活條件很一般，吃的穿的遠不如現在的孩子，但感覺當時我我們過得還是挺快樂的，至少每天都有幾個笑臉。

不知道這個社會到底是怎麼了，明明物質條件越來越好，但人們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少。

不僅僅大人是如此，連孩子也都是這般。

活著不就是為了開心嘛，連笑都笑不出來了，活著幹嘛？

活受罪啊！

不好意思，偏題了偏題了。

我是想說啥事來著，哦對了，車禍，車禍！

那天放學，我們奔跑在兩邊種滿了西瓜和棉花苗的鄉間馬路上，泥土的淡腥味混合著瓜果特有的清香撲面而來，令人感覺神清氣爽。

我看到前面有一個臉蛋圓圓的可愛小姑娘，於是我就想上去抓她的小辮子調戲她一下。

沒成想我跑步的動靜太大了，她聽到聲音就回頭看過來，就看到了我僵在半空的手。

“你想幹什麼？”她氣鼓鼓地瞪著我問道。

“沒幹什麼。”我將手藏到背後，笑著眨了眨眼睛。

“我警告你，不要想揪我的辮子！”她虎虎地說，聲音奶兇奶兇的。

“你放心，我周默是絕對不會做這種無恥之事的！”我拍著胸脯、義正言辭地說道。

“哼，你知道就好。”粉嘟嘟的少女微微皺眉，甩著頭髮轉過身去。

平靜的生活裡，我們永遠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

意外突然降臨！

她剛要轉身，我就看到一輛急速行駛的摩托車朝她橫衝直撞過來。

我當時整個腦子都是懵的，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下意識就把她推到了一邊去。

她被我推邊上去了，我卻還留在原地。

於是，那輛摩托車就徑直撞向了我的胸口，將我撞飛出去，跌倒在路邊的土溝裡。

也不知道是命大還是運氣好，我當然是沒死成，也沒受很嚴重的傷。

但是卻有一個更加嚴峻的問題，就是我把腦子給摔傻了。

那個騎摩托車的男人好像是喝了酒吧出來飆車，但是我既沒傷殘也沒死，我爸也是個撿垃圾的沒啥文化更不懂什麼法律，對方只是賠了一筆錢便把這事情給隨便結了。

說來也可笑，當時農村就是撞死了人也大多是賠一筆錢私了，差不多是約定俗成的了，更何況人沒死沒傷，只是傻了呢？

而且周圍人都說，也許這小子傻幾天自然就好了，我爸也就信了。

只是我這一傻，就是整整兩年。

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好的，可能是身體的自我修復功能吧，人體的奧妙，誰說得清呢？

當我那天恢復神智的時候，我爸他可是高興壞了，連扇了自己好幾個巴掌，這才確定不是做夢，然後他就騎著那輛破三輪說帶我上街買肉吃。

那頓肉，吃得是真香啊！

我傻了兩年，這兩年我在家裡待著沒有上學，所以我的學業也就曠了兩年，所以我就比同班的孩子要大了兩歲。

“原來如此……”

姜無與申莜對視一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小子還真是福大命大啊！”姜無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屬實是因禍得福了。”

“因禍得福？怎麼說？”我一時有些搞不明白他的意思，難道說被撞傻了還是好事？

“一般來說，一個「造夢師」只能催生出一個「夢明靈」。”姜無輕咳一聲道，“只有那些腦子不太正常的，才有極小的可能催生出多個「夢明靈」，我們稱這種人為「白金造夢師」。”

「白金造夢師」？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所以說，「夢明靈」的數量是越多越好咯？”我滿懷期待的問道。

“理論上是這樣的。”姜無輕輕點頭道，“「白金造夢師」異常罕見，是億中無一的存在。”

我心中暗喜，原來我竟是天選之子！

“但是……”姜無頓了頓，連同我的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

“上天對我們每個人是平等的。”申莜平靜淡然的說道，“得到的越多，伴隨的風險就越大。”

“有人長得高，他的壽命可能就會短一些。”

“有人相貌出眾，他的智商可能就會低一些。”

“有人頭腦敏銳，智慧過人，他的身體運動能力可能就會差一些。”

“總之，這個世界上不會存在完美的個體。”

“「造夢師」也同樣如此。”

申莜看向了姜無，示意讓他接著說。

“別看我們「造夢師」雖然可以操縱「夢明靈」的行動，擁有著非同尋常的力量。”姜無沉吟片刻道，“但是一個不慎，「夢明靈」就可能反噬其主，它們可以輕易奪走「造夢師」的生命。”

“一個「夢明靈」便如此危險，更何況多個？”

我就說嘛，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我這輩子就沒怎麼幸運過……

狗屁的天選之子！

天殺之子還差不多！

難怪「她們」個個都想要我的命！

“當然，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姜無見我臉色不太好，安慰道，“只要你適度使用「夢明靈」的力量，它們也不會隨便就要了你的命。”

適度使用……我最討厭像適度、適量這類的說法了，說了跟沒說一樣。

“那該怎麼使用「夢明靈」力量。”我深吸一口氣撫平心境，“或者說，怎麼召喚「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