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鎮上不好賣了,那我們就去縣城!

縣城可比鎮上大多了,市場,酒樓,大富人家,哪裡不能賣?”

沈新語說起賺錢的事,眼裡都閃爍著光。

他們家有牛車,帶上兔子去縣城,也方便的多。

楊明皓看著她的模樣,輕聲笑了笑,腦子裡豁然開朗,“好,我試試吧!沒準還真行!”

他向來聽她的,這次也不例外。

沈新語點頭,“嗯,我們先去雜貨鋪子裡買些東西吧!

明天咱們就試試吧!”

饅頭看他們說完了,這才說道,“爹孃,我們想買糕點吃。”

小魚見哥哥說話了,知道這是解除禁令了。

跟著點了點頭,“嗯,我跟哥哥要吃糕點。”

事情說開了,夫妻倆心裡絲毫沒有因為兔子的事,影響他們的心情。

加上他們家條件還算不錯,也一向不拘著孩子們,偶爾一些小吃食,還是會滿足的。

“行,買!”沈新語帶著倆孩子,朝著糕點鋪子裡走去。

一人買了一包栗子糕,兩孩子歡喜得跟什麼似的。

邊走邊吃,還不忘餵給自家孃親吃。

沈新語也開心的接受孩子們的投餵。

“小語,趕集呢?”

沈新語尋著聲音望去,就看著陳平夫妻帶著兩孩子,懷裡還抱著一個,正笑眯眯的看著她呢!

一家五口都穿著洗得發白的衣衫,上面打著一個個碩大的補丁,很是顯眼。

幾個孩子貪婪的盯著饅頭手裡的糕點,嚥了咽口水。

饅頭不著痕跡的將手裡的糕點,往身後藏了藏。

沈新語有些日子沒有見他們了,兩人的變化很大。

尤其是茶花,以前還是一個很清秀的婦人,現在卻長得圓滾滾的。

原本小麥色的肌膚,現在卻變成了紫黑色,臉上還帶著一些可疑的青紫色痕跡。

沈新語淡淡的點了點頭,就打算離開,楊明皓還在等著他們呢!

她實在沒必要因為不相干的人,讓自家夫君久等。

“小語,你沒事的時候,也回來坐坐吧!

如今我們跟老宅已經分開過日子了,他奶奶也管不著我們家的事。

你聽他爹說,你以前最愛吃薺菜餡的叫了一聲,回來了,嫂子給你做。”茶花帶著些討好的說道。

陳平也說道,“是啊,你有空了就回來坐坐,想吃啥就讓你嫂子給做。”

“不用了,我們家啥都有,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沈新語看不上陳平這種行為。

她雖然跟張氏不對付,卻也不得不說。

張氏雖然為人潑辣刻薄,但也算的上是一位慈母。

她為了家裡的兩孩子,一直盡心盡力,做到了她作為母親的本分。

別以為她不知道,張氏將從她家搜刮來的錢財,幾乎都用在了陳平身上。

可陳平呢!

日子好過了,卻一腳將張氏踢開了。

心安理得的花著張氏算計來的銀錢,還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了張氏身上。

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她連正眼都懶得看陳平一眼,抬腿就打算離開。

“姑姑,我們能去你們家嗎?我喜歡錶哥和弟弟,我想要去找他們玩。”

陳平的大兒子,冷不丁的出了聲。

他今年十歲了,已經到了知事的年紀!

早在村裡人的口中知道,對岸小柳樹村最富裕的人家,是他表姑姑的家。

可因為奶奶的算計,兩家徹底斷了親緣關係。

他爹孃不止一次說,要是姑姑能幫他們家一把就好了。

他們家裡也不至於這麼窮?

“不用了,我們家事多,實在不方便招待你們。”沈新語一臉的不耐煩,楊明皓還在等他們呢!

她哪有時間跟他們磨嘰。

沈新語一手牽著一個孩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平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心裡的悔意似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後悔了!

早知道就該聽他孃的話,娶表妹進門,那現在楊明皓過的好日子就是他的。

附近幾個村子可都傳遍了,他們家養兔子,種板栗,挖魚塘,可都是沈新語的主意。

他當時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覺得表妹性子寡淡,不如茶花會整事。

不顧孃的反對,棄了表妹,堅決要娶茶花過門。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妻子,眼裡閃爍著一抹厭惡。

同樣是生孩子,可表妹依舊面容白皙,肌膚細嫩,只是身量稍稍豐滿了些。

可再看看茶花,簡直就跟那蒸熟的饅頭一樣,整個人膨脹了起來。

比之前足足寬了兩倍。

而且,她仗著自已生了兒子,孃家哥哥又得力,性子越發跋扈了。

一點不將他放在眼裡,哪像表妹,知書達理,性子溫婉,待人接物溫和又有禮。

“看啥看,走了。你就算看得眼珠子掉出來,人家也不會認你們家這門親的。”

茶花臉色一沉,冷冷的拿話刺他。

這些年,她早對陳家失望透頂。

情竇初開之時,她的確很喜歡陳平,喜歡到還未成婚就將自已交給了他。

家裡父兄知道了此事 ,狠狠地敲詐了陳家一筆,稱要是不加聘禮錢,就將陳平告上衙門。

說他強暴婦女!

張氏心疼兒子,到底還是給了銀錢,但卻將這筆賬狠狠的算在了她頭上。

待她進了門,就使勁的磋磨她,那些日子,她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被張氏指使的團團轉,忙活個不停。

可陳平呢,卻對自已的遭遇視而不見,沒有為她說過一句話。

她固然有錯,可陳平也不想想,此事就是她一個人的錯麼?

要是沒有他,自已能沒有過門就揣上了孩子?

這些年,她過得並不痛快,張氏成日裡想著磋磨她。

可她也不是個好性兒的,以前是顧及著跟陳平的感情,她才讓著張氏的。

可陳平的行為,讓她的心逐漸冰冷。

她不再顧及他的面子,這日子能過就過,不能過趁早拉倒。

於是,她不再委屈自已,跟張氏爭鋒相對,鬥得家裡沒個安寧日子。

她本就不是柔順的性子,這下就更加潑辣了,竟是穩穩的壓了張氏一頭。

後來,更是去了孃家一趟,央著幾個哥哥來家裡。

生生逼著陳大河兩口子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