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何處的一座小山丘旁,一老者拄著柺杖緩緩拔開腰間酒葫蘆的塞子,塞子隨便一扔,不知到了何處,葫蘆對飲,沒有流出一滴酒,轉而他莫名大笑,行人皆遠,醉著,走著,轉轉走走,恍恍惚惚……
“世人笑我太瘋癲,如何知吾為人祖?”
不知又過了幾年幾月幾日幾時,一遊俠行至此,見其屍,未朽,大驚,對其面容,稍算幾卦,又是大驚,從路邊亂石中尋得一塊方正的,將其屍埋入地裡,以石樹碑,作一畫,刻幾字,匆忙離去。
你問其畫,年久風沙席捲,早非初形,唯石碑刻字可辨識一二:
“寒來不忘山間日,旱時未見路屍朽。
自知人族本無運,卻恩異族銀冠龍。”
路過有行人見此字碑,有意抄錄,說來也奇,完畢山丘即崩,土石飛濺,行人見其奇甚,又述其景象,傳於親友,凡人皆稱奇。
奇人奇事到處有。數半百位人族,執色旗,士卒上萬,盤於各地,令世稱其“諸侯”,天下山河破碎,各地諸侯爭霸,人間困苦不堪,怎知鹿死誰手?
至此,號角吹響,山匪諸侯盡出,奇聞未稱奇,奇人更有,諸侯始一後盟,建立勢力,無論東西南北,皆來往,非盟而戰,你死我活……
卻說中原南諸侯地內顯一少年,為乞丐為男諸侯所拾,背上一個刻入骨髓的“幽”字,奇人也。
再說這南諸侯,早年發跡於亂林,擊匪,累戰技,而使其於亂世中割據於南,姓李,名級,字“王新”,是個響當人物。
又說回這奇人,據其背上刻字而得姓幽,李級見其又與天地靈氣親暱,好似相玩作伴,故取名叫靈。
奇人幽靈,才算正式在世間浮現。
這李王新,為人博愛,養了不下十餘位處於亂世飽受苦難的孩子,其中有多數隨姓李,唯二人異,一為一個姓葉身懷大氣運的小子,李王新帳內道士推其命格,呈金,日後定為可爭天下之人;二乃上文所述之奇人。
生逢亂世,必得精一門戰技,這李王新善使劍,可這幽小子,卻善使槍,以劍之法使槍,奇否?
劍為君子之器,槍為騎將之寶,二者合一,氣可吞虎,勢如破竹,出神入化,李王新與其相鬥,險勝,奇甚!
一天,李王新述其志,葉小子似其像,欲成諸侯王,好生大的抱負;幽小子初默,語出驚人:“小子欲滅盡天下諸侯,獨佔天下。”
李王新哪知這小子如此狂言,道:“欲佔天下,豈不是要與為父作敵?”
幽小子對曰:“請父親請教!”
李王新大笑,飲一杯,見幽小子目色堅定,便嚴肅起來,道:“欲佔天下,必民心所向;欲民心所向,必天下太平,你小子可知?”
幽小子眼中閃爍出光:“父親所言極是。”語罷,三人飲之。
說回這奇人,也夢,夢何物?說來也精怪,其夢二景。
其一,一八尺之男,指一婦人之肚,曰:“其子有大功德,可助世之蛻變,故置於天地之間,適時而生,平亂治世,可忘其生父生母,不可忘其願,可忘其名,不可忘其姓!此乃我幽家之子!”天地變色,二人消失,重歸混沌……
其二,同為那八尺之男,與一道人對坐,端茶共飲,一個時辰後,道人曰:“此子行為屬實怪異。”“先生從何處聞?”八尺之男道。而道人對曰:“幻境中,此子一二歲,置之於桌,令其抓,不顧琴棋書畫,不顧刀槍棍棒,更是對胭脂俗粉不屑一顧,雙眼有神,下桌,摸上牆端一圖畫,此乃大陸地圖,此子抓之置於四肢下,又於玩物中找來一小旗,置於地圖正中心,全身趴於其上,不肯松,依小道看,此子欲佔盡天下,中原稱王!”
八尺之男大驚,又速平情曰:“王而已,要某言,此子,應徵服四海,冠無上帝!”天地又變色,回頭已不見二人,一片混沌。
話說此二夢也奇,此子日後,必有大用,而至於心性,養心養性之學,需至其之時,而望之。
後有一俗人,依傳聞即興而作:
“天地獨寵,滄茫四季。
舉杯飲月,莫不痴狂。
微丘臨啟,山河重構。
非關中王,冠無上帝。”
此詩不見其妙,卻也大致述其情,再回說奇人,要說天下奇遇,凡人遇之大喜,但奇人遇之不喜反怒。
某日,清晨而起練槍,幽小子忽覺額上疼痛,眼前一黑,卻並無慌失禮,立於地,幾息後,光明重顯,腦中卻有異音:“系統已啟用……”
幽小子有疑:“汝為何物?”那腦中異音道:“我是全世界最強大的諸侯系統,可以讓你成為全大陸最強的諸侯!”
幽小子辯:“諸侯失盡禮,世中應留禮義,且吾志並不在此。”
那異音卻惱了:“你這土著,哪裡懂得本統的厲害,粗人一個,只有志有什麼用,這世道有了實力才是王道,才是天道!”
幽小子未曾被嚇住,對曰:“你這斯,竟不明人言,武固重,禮義並不可失,若失盡禮義,空留一身力氣,被世人詬病為魔也不為過了。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居於人下!”
“若這世道、天道是這番模樣,那吾便翻了這世,滅了這天!”
那異音見幽小子油鹽不進,愈發惱怒,欲與其同歸於盡,忽然天地一亮,那異音慘叫一聲,再尋卻已不見蹤影。
奇人之奇,奇事更奇。諸侯組盟而建國,建國而稱王,於地而為王,如南諸侯李王新為趙王,中原有魯、衛、漢、楚四大王,各有無數小王。
有人頌:
“六年金戈鐵馬,多少日夜霜寒。
待盡中原百日,唯漢楚趙衛魯。”
再說這天下七分,中原戰亂中,北荒暴風與烈日齊出,龍領狂獸傾,西屹未見合王之勢,南蠻智有所不及,東南富饒,海外未起,暫且不談。
“自人祖屠龍,至七分天地。
日月養銳,多少英傑。
生而逢時,死順其凋。
當世不為將與相,還靈難待香火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