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年（三）無吟唱施法

為了弄清楚魔力的來源，白皓參考了精靈學者與烈陽聖庭的學說以及相關文章，最後總結出各家的相同點。

即魔力來源於新鮮的動脈血液，由動脈血將心臟產生的魔力運輸到全身各處囊泡。

白皓透過實驗發現，心臟囊泡外的其他身體囊泡無法長時間地儲存魔力，一段時間之後裡面儲存的魔力便會自然逸散。

白皓用自己的魔法賦能神明視界觀察到魔力大致會經歷三個由強變弱的程序，即最初具有元素屬性的強魔力、元素屬性微弱的弱魔力、魔力強度最弱的純粹魔力。

白皓在精靈學者的手稿上看到過一個實驗，這個實驗曾經一度被譽為最經典的魔法實驗。

一個火元素大魔法師要釋放一個超大火球術，他將魔力從心臟調轉到手掌處的囊泡後，卻並不急於唸咒釋放。

在等了大約一天之後，火元素大魔法再次釋放超大火球術，結果只發射出一簇飛出不到2米拉就消散的小火團，要知道這可是用來摧毀城門的大型魔法啊。

運輸到身體各處囊泡的魔力強度變弱只是其中之一，最致命的還是使用者自身的元素屬性也會隨時間而逸散，這會直接使本來作為元素魔法的火球術根本無法釋放。

瓦爾特蘭大陸上的許多學術團體都在探尋著使身體各處的囊泡擁有魔力保質的方法，但上萬年過去了，這仍然是魔法界的一大未解難題。

白皓估計自己短時間內若是沒有契機的話也無法解決這個萬年難題，畢竟還有其他的課題需要研究。

十年裡，白皓還研究了釋放魔法的第二個步驟——吟唱咒語，而吟唱咒語大概是白皓最異於常人的地方了。

這個世界的法術咒語只有兩種語言，一種是中文，另一種則是英文。

詞語的順序、語調、再到時態都不可更改，若是弄錯其中一樣，則會變成完全不同的魔法。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白浩竟然發現，自己施法根本就不需要吟唱咒語，僅僅只需要在腦海中想象這個咒語所對應的中文與英文，再運轉魔力即可。

白皓查閱了許多書籍，又問了許多人，最終得出結論：當今世上，只有被稱為神明的大元素使階級才可以無需吟唱咒語施法。

白皓不敢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當未知成為恐懼，愚昧就是一把雙刃劍。

若白皓已經是元素使階級的超級法師，大可以毫無顧忌，而一些蠢貨甚至會將白皓奉若神明。

然而事實卻是，白皓僅僅只是一個魔能使階級的孩子罷了，坎貝爾軍隊可抵擋不住那些喜好打壓異端的眾多狂熱宗教徒，更不用說那些恨不得將白皓切片研究的各學術組織。

儘管無需吟唱便可以施法，但白皓仍然還是花費時間去研究吟唱咒語的原理。

在最古老的精靈神話、人族傳說以及矮人的歷史中，白皓驚奇地發現，幾乎所有種族第一次施法的咒語都是突然出現在施術者腦海中的。

許多教派將施法的咒語尊稱為神明的語言，而咒語的出現則是神明對凡人降下的恩賜。

這樣的話語在眾多教派的教義中驚人的相似，哪怕他們信奉的神明各不相同，但久而久之對咒語解析毫無頭緒的學術團體們也不得不接受了這個說法。

整個瓦爾特蘭大陸至今都沒有任何人能夠發明魔法，哪怕也有許多奇思妙想的組合魔法，但確實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做到發明魔法。

瓦爾特蘭大陸上的法師們領悟新魔法的方式非常奇怪，無論什麼時間，身處何處，正在做什麼事，法師們的腦海中會猝不及防地響起一個機械的唸咒聲。

魔力需要運轉到身體的哪一處囊泡、施法所需的咒語以及釋放魔法後的效果都會全部突然出現在法師的腦海中。

種種事例更加坐實了魔法是神明的恩賜這一說法，這也是瓦爾特蘭大陸宗教盛行的最大原因。

同時，國家的皇室也總會將繼承權交給有魔法天賦的皇子，嫡長子繼承製在這個世界簡直就是找死。

想象一下，若是嫡長子是一個無法使用魔法的普通人，那群高傲的法師們能看著一個普通人去統治他們嗎？

而其他有魔法天賦的皇子們甚至是上一任皇帝的兄弟們只要振臂一呼，國家基本就會陷入無休止的內亂中去。

施法過程其實很簡單，只要將魔力從心臟運轉到對應的囊泡，再念出正確的咒語，那團本來毫無目的沒有意識的魔力，便會響應施法者的意志，進而轉換成對應的魔法。

在白皓看來，咒語相當於解鎖魔力許可權的身份驗證碼，在未唸咒語之前，施法者對自身魔力只有一個許可權，便是運轉至身體的各個囊泡中去。

在唸咒語之後，法師便解鎖了魔力的第二許可權，期間施法者可以獲得魔力轉換成魔法的具體控制許可權。

烈陽教派的學者們將施術者對魔力的掌控早早就劃分出第一控制許可權與第二控制許可權了，但白皓卻好奇是否有第三甚至是第四種對魔力的控制許可權呢？

白皓認為魔力其實還有更多的控制方式，例如將魔力變成火球術發射出去後仍可以操控火球加速、減速、懸停等等，宛如自己的手臂一般驅使。

又或者將火球術發射出去後還能逆轉為魔力，隨後又將其撤回體內，並且重新轉化為無序的魔力又回到心臟處。

白皓在暗夜女巫關於火球術的記錄中，發現一則有趣的故事，這則故事曾經是傳播最廣泛的酒館笑話，就連不會魔法的普通人都會說上幾句。

一位有著自我犧牲精神的烈陽教眾，釋放了一個飛行速度極慢的火球術，然後自己又跑到火球術飛行的路徑上，他想看看自己是否會被剛釋放的火球術所傷害。

結果顯而易見，火球術將其紅色的頭髮變成了炭黑色，而他自己也身受重傷。

這本來疑似暗夜女巫專門抹黑烈陽教派而故意宣傳的市井笑話，但卻也恰好說明了法師釋放離體魔法的魔力將不再受法師操控的事實。

白皓認為，魔力絕對有第三種許可權，而解開這個許可權的鑰匙或許是某種特別的咒語，又或者與魔法釋放的最後一步釋放能量有關。

十年間，白皓為此做了許多實驗，而卡莉婭作為火元素法師常常會被抓去協助實驗，她也因此對火球術這一初級魔法異常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