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來!讓我看看你最近學得怎麼樣?”

花園內,嬴政正在複習著蒙武教給他的劍法,紀炤則在旁邊看著,看著看著,她的心中不免起了對戰之意。

聽她這麼說,嬴政笑了笑,甩了甩手中的劍,插回劍鞘之中,道:“炤姐姐,你覺得我能比得過你嗎?”

“那可不一定!吃我一劍!”

“刷!”

“刷!”

兩聲長劍出鞘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嬴政只覺眼前寒光一閃,睜眼閉眼間,紀炤已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鏘!”

清脆的撞擊聲響起,兩人的劍交在了一起,一時間,竟僵持在了那裡。

“挺不錯的,若是放在以前,你根本擋不住我這一擊!”

紀炤說著,滿是欣慰的笑了笑,渾身殺氣盡散,收回了手中的長劍。

嬴政沒有驕傲,而是極為謙卑的說道:“還是炤姐姐更勝一籌,我還得練很久才能趕得上你啊。”

二人互相打趣著,就在這時,呂不韋突然出現,朝著他們就走了過來。

“見過呂相國!”

紀炤拱手行禮道。

嬴政也緊隨其後,拱手道:“見過相國,不知呂相國來此是有什麼事嗎?”

呂不韋看了眼嬴政身旁的紀炤,有些欲言又止。

嬴政見狀,連忙說道:“炤姐姐不是外人,相國可大膽說。”

“是,公子。”

呂不韋回了句,隨即說道:“臣剛收到來自王上的召令,王上讓臣明日帶公子前往蒙驁老將軍家中拜訪。”

嬴政聽著,略微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也是,來咸陽那麼久了,似乎還沒親自去拜見過老將軍。”

“那就勞煩相國了。”

嬴政這麼說著,呂不韋也沒有多說什麼,叮囑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炤姐姐,明天你跟我一塊去吧。”

嬴政轉頭看向紀炤說道。

紀炤想也沒想的點頭答應,正好她還可以去看看蒙恬和蒙毅,這兩位大秦未來的國之柱石。

翌日清晨

紀炤和嬴政早早的起了床,呂不韋的車架早已等待多時,二人一前一後的上了車,呂不韋也跟他們坐在一起,三個人的馬車略微有些擁擠。

“叮咚!今日系統派發了……”

眼見三人的氣氛越來越凝重,紀炤的耳邊突然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一聽有任務,紀炤頓時來了精神,連忙朝著面板看去。

“系統任務:阻止嬴政被暗殺!”

“what!!”

一看這任務,紀炤沒忍住叫了一聲。

霎時間,車內的倆人都不約而同的朝著她看來,紀炤見狀,連忙裝作打了個哈欠,道:“抱歉,今天起的有點早,我還有點小困。”

“沒關係的,炤姐姐你要是困可以先眯一會兒。”

嬴政說著,朝著旁邊坐了坐。

這一舉動自然被呂不韋捕捉在眼底,他饒有興趣的看著紀炤,心中不由得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看著這個系統任務,紀炤在心裡都快罵瘋了。

“馬勒戈壁的!狗系統,平常不出任務,一出任務就是這種要命的!你是嫌宿主活的太長了是吧!”

她在心裡怒罵著,但等冷靜下來,她就不由得對四周都開始警惕起來。

為了改變未來!她絕對不能讓嬴政那麼早就死了!

她這樣想著,而在馬車的不遠處,一大波人馬已經埋伏在了那裡。

“各位,陽泉君有令,馬車上的人,一個都不留!”

“諾!”

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眼看著馬車距離越來越近,為首的賈蔡慢慢的舉起了手,隨時準備下達命令。

但她沒有發現的是,在他背後的一個蒙面男人已經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準備…”

“攻!噗…”

在他說出那一個字時,剎那間,他的胸口就衝出了一把劍。

他無比震驚的轉頭看去,看著背後的那人,他嗚咽著,嘴唇顫抖著不知在說什麼。

“兄弟們!動手!”

那人拔出長劍,朝著四周,振臂一呼。

霎時間,埋伏中的人裡幾乎有一半的人突然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不由分說,就開始了“互相殘殺”。

“樊於期!原來你是叛徒!”

其中一人一刀砍了一人的腦袋,轉身就朝著剛才那人喊道。

接著,反應過來的殺手們也立即開始朝著那些“叛徒”進行廝殺。

兩撥人馬混戰在了一起,其中有一些人則脫離出去朝著嬴政的車馬快速跑去。

“保護公子!”

馬車四周的呂府護衛頓時警覺起來,拔出腰間的刀就站在馬車前面。

聽著外面的廝殺聲,紀炤皺緊了眉頭,手慢慢的摸到了腰間的長劍。

呂府的護衛縱然武功高強,可面對多出自己好幾倍的對手,也是力不從心,很快就被聯手絞殺殆盡。

殺手們慢慢靠近馬車,分散而開,包圍住了整個馬車。

正當殺手們逐漸靠近馬車時,馬車的簾子突然被挑了起來。

紀炤從中走出,手中拿著那柄從趙軍手中繳獲的長劍,將它橫在背後。

“想要殺嬴政,先過我這關!”

話音剛落,紀炤一躍而起,剛落地,就朝著最近的殺手直接衝去。

“殺了她!!!”

聽著外面的喊殺聲,車內的嬴政緊緊的攥著秦王劍,幾次都差點出鞘。

可一想到紀炤剛才跟自己說的,無論她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去。

他就只能按耐住自己的衝動,心裡祈求著上天保佑紀炤。

而馬車外,紀炤一劍砍下了一名殺手的頭顱,整個人幾乎已經成了血人,剛才那些包圍馬車的殺手都躺在了地上,要麼被砍下頭顱,要麼被一劍穿胸。

紀炤喘著粗氣,肩膀早已結痂的傷口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再次崩裂,鮮血從裡面的裡衣已經滲了出來,跟衣服上的鮮血交融在了一起。

不遠處,樊於期等人也已經解決了那些殺手,那些殺手的屍體橫七八豎的躺在路上,流出的鮮血幾乎染紅了整塊路面。

“樊於期萬死,令公子受驚了!”

樊於期跪在馬車前,嬴政從中走出,看著滿身是血的紀炤,連忙上前扶住了她。

“炤姐姐,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嬴政關切的問道。

紀炤搖了搖頭,道:“我沒什麼事,就是傷口裂開了,又要重新包紮了。”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之前受傷的肩膀。

嬴政見狀,連忙命令樊於期手下的人將紀炤送到醫館包紮換藥。

而他和呂不韋以及樊於期則留在了這裡,看著滿地的屍體,嬴政的面色很是凝重,他看了眼樊於期,忍著怒火,一字一句的問道:“這些都是太后的人?她就那麼想讓我死嗎?”

“不,公子。”

樊於期否定道:“他們都是陽泉君羋宸的門客,受的都是陽泉君的命令。”

“可我沒記錯的話,陽泉君羋宸是華陽太后的親弟弟吧,此次刺殺要說太后沒有份兒,我可真不信,你說是吧,相國大人。”

嬴政說著看向呂不韋。

呂不韋拱了拱手道:“公子,據臣所知,這次的刺殺的確跟太后沒有任何關係,乃是陽泉君不滿公子成為嫡子,楚系實力受到打壓,才私自行動的。”

“哦?那看來呂相國對今日發生的一切都是早就知道的啊。”

“走吧!回宮!”

“諾!”

嬴政走進車內,呂不韋抬起頭,早已是滿頭大汗,他看著進車的嬴政,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了一種危機感。

回宮後,嬴政沒有回到自己的宮殿,而是直接來到了贏異人的寢宮。

見他過來,贏異人沒有說什麼,只是坐在那裡,批閱著眼前的奏章。

父子二人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嬴政率先開了口。

“父王,今日陽泉君門客刺殺之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聽著他的話,贏異人刻著奏章的手微微一停,隨後又繼續刻著奏章,邊刻邊說道:“政兒既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再來問我?”

聽到這個,嬴政的心裡突然變得酸酸的。

他看著面前的父親,哽咽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那父王就不怕兒臣今日會命喪那些殺手之手嗎?”

此言一出,贏異人拿著刻刀的手停了下來,他看向嬴政,眼神變得愈發堅定起來。

“你會不會被殺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能不能重創楚系勢力對我來說很重要!”

聞聽此言,嬴政整個身子猛的一顫,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父親,第一次,他覺得這個父親好陌生。

“政兒你要記住,我是一個父親,同時,我也是秦王。”

贏異人說著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嬴政退下後,贏異人繼續批閱著奏章,突然,一滴清淚突然落在了竹簡上。

聽聞嬴政遇刺的訊息,趙姬嚇得是左看看右看看,確定自己的政兒沒有受傷後才放下了心,心裡對於紀炤倒也沒有那麼排斥了。

而此時的華陽宮內,卻是已經炸開了鍋。

“這個廢物!這個蠢蛋!我讓他不要動手!不要動手!嘴上答應的我好好的,結果私下裡還是動了手!!”

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後,整個華陽宮的地上變得一片狼藉,華陽太后此刻氣的都要炸毛了,直到摔的沒有東西再摔了,她才慢慢的冷靜下來。

喚來宮人,她說道:“趕緊去陽泉君的府上,把這個蠢貨給我叫過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