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鳧水

“明天，什麼？明天！”徐晚宜瞪著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重複了幾遍。

她不是在幻聽吧，徐晚宜拍了拍腦袋，確定沒有聽錯，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文博。

“沒聽錯，帶你出去”

這是徐清准許的，此時的通州已經沒有陸風這個通判了，包括他所有的勢力，終於耗費了五年的時間，清除乾淨。

如今的通州早已大不一樣。

而且有文博在，安全是不用擔心的，何不讓顏顏心願得償，他不想他的女兒，最後困於後宅內院，他想要她去見山川河流，見人間疾苦，見世間美好。

聽過文博說的話，徐晚宜有些感動，爹孃對自己真的很好。

街邊上，徐晚宜在前面東看看西看看，這是她第一次逛街，以前都是坐在馬車裡。

“啊，包子好香啊，這個包子怎麼賣啊”

徐晚宜聞著香氣，來到了一個包子攤。

因為知道今天要出來，早飯她並沒有吃很多，尤其練武之後。

如今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肉的五文，素的兩文”

“我要六個肉包，謝謝”

說完她從自己的小口袋裡，掏出了季晚塞給她的碎銀，還有銅錢。

結過賬後，拿起包子，自己留了兩個，其餘四個遞給了文博。

“嗯～好好吃哦，師父。你快嚐嚐”

文博捏起一個，一口塞進嘴裡，看著她邊走邊吃，吃的滿嘴都是，一臉幸福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

兩人逛了整整一個早上，才終於走到城門口，排隊出城。

“師父，我們要去哪裡啊”

徐晚宜抬起頭問道。

“等你到了就知道了”文博並沒有直說，兩人迎著升起的太陽，走到城外的一個莊子上。

早已有人牽著兩匹馬等在那裡。

徐晚宜興奮的跑過去，乾淨利落的上馬，這可是她夢寐以求的啊，在府中的小場地總是跑不開。

“哇哦，小馬快跑”

文博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也打馬跟上去，一直在她身後保護著。

陽光透過林蔭撒在路上，樹木清新的味道充斥在周圍，徐晚宜銀鈴一般的笑聲陣陣傳出。

跑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她停了下來。

眉目間滿是灑脫笑意，文博甚至在想，也許大小姐就應該這樣，恣意快活，做想做的事，開懷大笑。

在府裡的時候，她備受寵愛，老爺夫人許她習武，她也很懂事的將規矩禮儀，四書五經學了個遍。

如今見到此刻的她，只能說那一方天地終究還是束縛了她。

“大小姐，你願意跟我走南闖北，經歷風霜雨露，見世間萬物嗎”

文博心之所想，脫口而出，直到說完，愣了愣神，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緊忙接著道“咳咳，我就是隨意說說，我們快走吧”

眼神不自覺的飄向遠處，手中趕馬向前。

“師父，我願意，我願意”徐晚宜反應過來，催著身下的馬，急急趕到文博身邊。

見他沒有搭話，她又緊接著說道“我會求爹爹孃親的，師父，我想出去看看”

“再說吧”

徐晚宜腦海中瘋狂轉動，她真的很心動，一定要說服爹孃，師父已經鬆口了。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一個為自己的失言懊悔。

一個在想如何脫身。

等徐晚宜再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到了一個港口，徐清現在前面，望著水面上的軍隊，皺著眉頭。

雖然說他這幾年一直在暗中訓練水師，不過被奸臣浪費的那些年光陰，也不是兩三年就輕易補回來的。

“爹，你怎麼在這裡”

徐晚宜翻身下馬，跑到徐清的身邊，仰著小腦袋，抱著他的腿。

徐清反應過來，直接抱起她“顏顏來了，你不是一直想學鳧水嗎，阿爹讓你師父偷偷帶你過來，可別讓你孃親知道，不然爹回去可就要捱罵了”

“噓，我們都不說”她眨著大眼睛，捂著嘴巴。

其實她學過游泳，而且很厲害，尤其是閉氣，她可以在水下閉氣五分鐘，這是當時好多人都羨慕的事情。

換上徐清準備的衣服，出門就看見一個小姑娘站在一旁，好奇的打量她。

“你是？”

“大小姐好，我叫小魚，是老爺派來教您鳧水，以後服侍您的”她脆生生的道，行了一禮，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

徐晚宜點點頭“好，那我們走吧”

小魚在前頭帶路，時不時的回頭關注著她，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船的動作大了，徐晚宜摔倒。

不過一會她就發現，她可能白擔心了，大小姐可謂是如履平地，步伐紮實的很。

“小魚，我沒事，你別擔心”

徐晚宜安慰她，看她的樣子，稚氣未退，那心思簡直寫在臉上了。

“是，大小姐很厲害。”

兩人出了船艙，因為怕她害怕，船隻離岸邊一小段距離，如果一個成年人，估計此時站在水裡，也才沒過腰部而已。

小魚先一步跳下水裡，露出一個頭，舉起雙手，迎接她，嘴裡還不停唸叨著“大小姐，您別怕，慢慢下來，我接住您，放心，水裡很暖和，一點也不冷”

搞得她只能裝作有些膽怯的樣子，怯生生的看著水裡的女孩。

徐清走過來，拍了拍她的頭“顏顏，是不是害怕了，要不我們不學了，好不好”

徐晚宜猛的一震，不會是自己演技太好了吧，不行不行，得學。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閃現，直接跳到水裡。

小魚穩穩的接住她，心裡也驚了一下，老爺這是說什麼了，怎麼一下就把人弄下來了，不會是被踹下來的吧。

因為徐清說話的聲音很小，導致她聽的不是很清楚，有些憐憫的看向了徐晚宜。

而船上的徐清也一臉懵，自己這是激起了小孩子的戰鬥心？

徐清怕她出事，自己也跳下來，早在他兩年前，暗中接手水師的時候，已經找人學過鳧水了，畢竟以後有很多時間要跟水打交道，不會可不行。

徐晚宜一接觸到水，心裡美美的，尤其是此刻大概下午兩點，正是暖和的時候，水質柔柔的，很清澈，太舒服了。

“小姐，我先把住你，你慢慢浮起來，手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