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褚螢夏才進雍王府多久啊,就有喜了,可夠快的。”
“皇上和皇后娘娘原本就喜歡她,這下更得寵著了。”
“是呀是呀,聽說雍親王特別寵著她,她上輩子簡直積了大德了。”
“可不是嘛,雍親王以前性子多冷淡啊,怎麼就看上她了,還對她那麼好,百依百順的。”
……
褚螢夏的聽力不錯,這些話沒有任何阻礙的落入了她的耳朵。
“多久了?”皇后娘娘急切地問道。
褚螢夏恭恭敬敬地回:“回額娘,兩月有餘。”
“怎麼還藏著掖著?應當早些告訴本宮。”皇后娘娘語氣裡佯裝著慍怒,但明顯沒有真的怪她們。她拉過褚螢夏的手,道:“懷著身子的人,不能太勞累,可是站累了,隨額娘去坐下吧。”
皇后娘娘這般對褚螢夏已經不是第一次,但這次因著她有孕在身,格外的小心翼翼,落在旁人眼裡,便是皇后娘娘,分外看重她肚子裡這個孩子。
“螢夏,為何這麼大的事也不早些告訴孃親?”孟櫻嫻也迎了過來,有些嗔怪。身後是褚封君,一向挺拔嚴肅得他,此刻臉上也只有心疼和開心。
褚螢夏總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說是怕樹大招風,怕被人盯上,靈機一動,道:“這不是想在父皇壽辰之時,給你們一個驚喜嘛。”
“哈哈,”皇上爽朗的笑聲響徹整個大殿,“你這丫頭,真會說話。”
“父皇過獎。”褚螢夏笑笑,衝墨夷雍眨眨眼,墨夷雍回了她一個笑容,算是認可了她的做法。
坐定之後,皇后娘娘臉上一直掛著笑,看著褚螢夏,和她的肚子。她的兩個兒子都還沒有子嗣,這個孩子,對她來說應當是十分珍貴的吧。
皇上明顯心情也是大好,“本來今日便是個好日子,又逢雍兒和螢夏有了小阿哥,朕心寬慰啊。”
“父皇怎知四福晉懷的是個阿哥呢?”褚螢夏現在身份不比從前,即便是太子,在大庭廣眾之下也需得喚她為四福晉。
皇上笑得愈加開心,說話也就隨意了些,“自然是個阿哥,靖安以後還得靠他呢。”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墨夷雍和褚螢夏也愣住,皇上這話,有些言重了。
先不說她懷的是否是個男嬰,皇上這話的意思是靖安國未來的皇帝會是墨夷雍的子嗣,那麼首先,墨夷雍會是皇位的繼承人,他的孩子才會是皇上。
退一步說,即便是要待多年後,皇上直接傳位於他的孫兒,對於其他人來說,結果是一樣的——這皇位與他們無緣了。
讓褚螢夏震驚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和康熙的做法太像了,盛傳康熙隔代欽定了乾隆的皇位,雍正爺才能繼位,連這一點,在這裡,都出奇的相似。
康熙曾在眾多兒媳中點名見了乾隆的生母,且對其甚是滿意。而此時,皇上對她,應當也是滿意的吧。
如此說來,靖安的這個時代與清朝康熙年間的皇室真的是相像得可怕。
但是皇上此時在大殿如此說,給他們拉的仇恨太大了。
墨夷雍有些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但也十分在理,讓人挑剔不得,“父皇,可要上菜了?大家恐是都餓極了。”
“好好好,上菜吧。”皇上話一出口,陸續就開始上菜了。
墨夷雍專心給褚螢夏夾著菜,褚螢夏因著近來食慾不振,吃的比較少,但也未和墨夷雍再交談剛剛的話題。
時間過得很快,墨夷雍藉口褚螢夏身體疲乏,需得帶她先行回府,而其他人自是可以理解,忙幫他們備了馬車。
上車之後,確實有些睏倦的褚螢夏依偎在墨夷雍懷裡,待車起步後,才開口:“有什麼打算?”
“加強防護吧,沒旁的事,不要出門了。”墨夷雍嚴肅得回道,“這兩天你與師父說說此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師父?為何問他?”褚螢夏不解。
墨夷雍搖搖頭,“直覺,問問吧,這麼大的事也該讓他老人家知道,如果有什麼建議,想必是會說的。”
“好,”褚螢夏應聲,又道:“剛剛的父皇的話……”她沒說下去,但相信他懂。
墨夷雍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道:“沒有惡意,只是沒考慮說出來的後果。樹敵太多,你和孩子,太危險了。”
褚螢夏其實也知道是這樣的答案,但聽他說出來還是覺得異常心安,要是皇上是故意而為之,事情會更加兇險。
“我也會保護好我自己的。”褚螢夏堅定得說了一句,然後眼皮就開始打架了,可能墨夷雍的懷抱太溫暖了。
墨夷雍幫她理了理碎髮,搭了個毯子在她身上,摟緊她,“乏了,便睡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