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過後,一荷葉形飛行法器上同時搭載了三名低階修仙者,在低空中似緩實疾向某一方向飛行而去。

一月過後,荷葉形飛行法器進入巴嶽大山某一深處區域,同時法器附近空域開始出現形形色色的修仙者去來往返,這些修仙者中以築基期的修士居多,其中不乏金丹期的高階修士,甚至從偶然一閃而過的遁光中,不難推測出來,一些元嬰期老怪也匆匆趕來的樣子。

稍一打聽,這些修士大都異口同聲回答,近來萬妖山脈妖族肆虐,連續屠滅數個修仙者駐守的邊防小城,人妖兩族大有再起戰事的可能,而一些中低階妖獸更是可能充當斥候,趁機混入以人類修仙者佔據為主的巴嶽山脈之中。

總之一句話,突然多出來的各色修士,口中都說自己是前來斬妖除魔的。

但有心人稍一注意,就會發現,巴嶽山脈與萬妖山脈的兩族防線豈止千餘萬里,哪裡不能抵禦妖族?何至於這些修士,不約而同的都往一個方向匯聚而去。

“嗬…!荷上初陽……。”

一片翠綠如碧的湖岸邊上,陳琳臉色漲得通紅,以很不優雅的姿勢左右雙手同時劃了一個圈。

左手的圈,以橫於前腹,逆時針的方式劃的較為大個。

右手的圈,以豎於前腹向上七寸處,順時針的方式畫劃得較小。

隨著法力跟隨指尖完成這一連串奇怪的動作,腹前較大的圓化成一個閃耀綠色光暈荷葉狀。

右手指尖劃出一個半尺大小的圈,猶如一輪驕陽一般升於荷葉光暈之上,炫目的紅光伴隨熾熱的的高溫,將陳琳滿臉烤的火紅,連額角也隱見汗珠。

右手指尖輕輕向前一推…。

“疾…”

“啵…”

驕陽如同火球一般霍霍燃燒起來,向平靜無波的湖面激射而去。

“嘭…”

火球落入湖面炸起四五丈高的水瀑,一些死魚蝦米等又隨著水瀑傾瀉而下,落得附近湖面到處都是,而湖面周圍一丈距離,猶如沸騰的開水一樣,不斷冒出水泡。

感覺身體被掏空一般,陳琳癱軟無力的坐在湖邊,疲憊的面龐上透露出絲絲興奮。

“不錯,‘荷上初陽’是‘青荷碧波決’中為數不多的攻擊法術,以你練氣三層的法力也勉強可以施展出來,但切忌練氣五層之前,不要輕易用來對敵,否則這一個法術就能將你周身法力全部耗盡。”

陳朝安露出欣慰的表情,自己這個內侄雖說靈根極差,法力修為提升得太慢,但在一些法術秘術上的領悟卻並不算笨,這荷上初陽算是一個比較難練的法術,陳琳能以練氣三層的修為成功施展出來,已經算是越級表現

“噗…。”陳琳胸口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陳朝安一個箭步向前,一朵青色光質荷花按入陳琳胸口。

“煉氣五層之前,嚴禁使用此法術!”

周茹讎,“……”。

為趕進度,連日飛行,陳琳和周茹讎漸覺無奈。

一路上週茹讎又愛放出毒物去殺那些低階妖獸,陳琳大感興趣,有樣學樣,在那些被周茹讎打傷的妖獸身上,補上一支冰箭,還舔著臉去幫她收集妖獸精血,和用骨肉餵食毒物,一種樂在其中的樣子。

陳朝安看在眼裡,生怕陳琳和他女兒走得太近,萬一去學了魔功就大事不妙了,但礙於不便明言,索性就揀些青荷碧波決上簡單的法術去教陳琳,以期分散一下精力,別和目前一身魔氣的女兒走得太近,同時也起了一絲想讓周茹讎改學功法的用意。

說起來,陳琳從原主身上繼承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用於打坐時,加快恢復法力的輔助法術。

但這些日子,除了從陳朝安那裡學到一個普通的冰箭術外,陳朝安又提前將“青荷碧波決”上的,第一個攻擊類法術,“荷上初陽”教給陳琳。

修仙界一般將各類法術,按照修煉難度,威力大小,和功能效果劃分為初級法術、中級法術、高階法術和頂級仙法。

而每級法術又分為由初至頂四個階級。

而“荷上初陽”卻略有不同,慨因其威力作用完全取決於施法者的悟性技巧,和自身法力強弱而言。

這次陳琳法力不足,還強行施法,顯然遭了不小的反噬,引得周茹讎對其一陣揶揄。

“咻…咻…咻咻咻。”五道遁光破空而至。

三男兩女,五名黃袍修士落在陳琳三人近前。

五名黃袍修士胸前皆繡有同一龍形圖案,為首二人像是一對中年道侶,男修身材高大鷹勾鼻子,眼眸陰鷙面沉似水,女修則是嬌小身材,不過面板微黃,臉尖嘴翹,骨瘦如削,同樣面色不善的看了過來。

而後面那兩男一女,則像是其門人弟子的樣子。

“師父,師母,就是那醜惡妖女馭使鬼物毒蟲,把大師兄打成重傷後將龍魂鍾搶走的。”一個胖子站出來,指著周茹讎叫囂道。

陳朝安眉頭一皺,定眼瞧去,那道侶模樣二人赫然有築基中期和築基初期的修為。

“道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陳朝安略一拱手。

中年男修雙手負於背後,神情倨傲,“誤會?我這隻銀喉響蜜鴷可是追蹤氣息數月之久,最後才鎖定到各位身上的,難道這也有假?”

三人這才發現,中年男修肩上果然立有一隻拇指大小,頸部一圈銀色羽毛的怪鳥,說是鳥,長得倒是和蜜蜂差差不多的樣子。

陳朝安用詢問的目光看了一眼周茹讎,心中想到,“對方兩人修為都在築基期以上,那幾個徒子徒孫也法力不弱的樣子,倘若一言不合爭鬥起來,自己想走不難,但琳兒與讎兒怕是難保周全了。”心中思量著如何設法化了這場干戈。

這時周茹讎一聽“醜惡妖女”四字卻不幹了,搶先一步站出身來,“明明就是那白臉草包先無故出言辱我,他們四個豬頭一起都打不過我,丟了寶物也是活該。”

她這一句,自然就坐實了雙方恩怨。

陳朝安臉色大變,“丫頭,少說兩句。”

“師父師孃,那醜八怪好生惡毒,不僅搶了我們寶物,還說我們要是不服,就將黃龍山的人全部抓去喂蛇。”那胖子添油加醋。

中年男修聞言,剛想發作,身旁女修卻拉了拉其衣襟,同時面罩寒霜,“醜丫頭,給你一次機會,還回寶物,磕頭謝罪,並扇自己十個嘴巴,此事就此揭過如何?”話是說給周茹讎聽的,但目光卻看向陳朝安。

“哎…!”一聲長嘆後,陳朝安大概明白雙方如何結下的樑子了,但周茹讎是自己兒,此事不能不管。

略施一禮,“原來是黃龍山的周雲,梁靜二位道友,在下渝都郡陳朝安,小女疏加管教,若有得罪之處,還望二位道友見諒,讎兒還不快將寶物還給人家。”

中年修士二人對望一眼,心中大為吃驚,那女修道:“閣下就是渝都郡陳家堡,與魔道妖女傳出緋聞又將雲瑤宮的結髮道侶拋棄的那人?”此女聲音一沉,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屑與厭惡。

陳朝安一臉尷尬,正欲答話……

周茹讎又搶先叫道:“瘦母猴,你也不見得比我好看多少,你那破鍾在我姥姥‘那裡,我叫她來,你敢去要嗎?”

陳琳搖頭,拉了拉周茹讎道:“堂姐兒,你少說一句吧!”

周茹讎甩開陳琳,根本不理,雙手叉腰,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

周雲,梁靜怒極,同時警惕的用神識探查附近,並未發現其他修士後方才心中大定。

梁靜道:“無知小兒,就算再搬出一個魔頭恐嚇,我夫妻二人今日便會放過你嗎?”

周雲道:“閣下無論和這妖女是何關係,今日此女若不歸還寶物,休想矇混過關。”

同時使一眼色,那身後三個煉氣十層左右弟子跳至三人身後,隱隱將三人退路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