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風用大拇指在掌心握著的腳踝處摩挲了兩下,惹得江炎踩在他肩上的腳抖了一下。
“秦總,我是讓你給我一個解釋,不是讓你動手動腳。”
江炎看著坐在地上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秦逸風抓著他的腳腕沒鬆手,抬頭看著坐在床邊的人。
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幾下,聲音也變得沙啞,還有一點讓人聽力心肝發顫的渾濁曖昧。
“阿炎,夢醒了我會給你解釋,現在既然是夢……那……”
江炎本能覺得危險,試著抽了一下腿,卻發現秦逸風手勁極大。
“你想幹什麼?秦逸風!秦……唔……”
後面兩個字被忽然吻過來的秦逸風吞了進去。
藉著慣性,秦逸風將人重新壓回身下。
江炎的雙腿被他分開壓在身體兩側,根本使不上勁。
秦逸風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固定他的手腕,不給他留下一點掙扎的可能。
即使是嘴角被江炎咬破,他也依然沒有放開。
到了後來,江炎可能也覺得與其這麼跟他較勁,不如干脆躺平了享受。
察覺到他不再反抗得那麼激烈,秦逸風稍稍鬆開一點,看著他的眼睛說:
“阿炎,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我求的,你會怎麼樣?”
江炎垂著眼不看他,唇色因為激烈的情緒被染得豔紅。
秦逸風沒忍住,又低頭輕輕吻了一下。
江炎忽然抬眼,凌厲的眼神看向他,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我喜歡你,想要你,想跟你在一起。就像秦淮跟小寒一樣。”
秦逸風的聲音低沉且堅定,看得出來不是一時衝動。
“你是不是瘋了?”
江炎低吼了一聲,“我是小寒的舅舅,你是秦淮的大哥,你知不知道?”
問也是白問。
江炎知道,這一切秦逸風都清楚。
卻還是選擇了這麼做。
“你想過他們兩個該怎麼辦,我們兩家又該怎麼辦嗎?”
江炎的聲音裡是少有的怒意。
平時他總是對一切人事都淡淡的,好像萬物都不在他眼裡,他更不會喜歡上什麼人。
“我想過,”秦逸風也低吼道,“就是因為想過他們,想過所有事所有人,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確實是快瘋了,那你讓我怎麼辦?”
江炎用力把人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起身冷漠地說道:
“我不管你怎麼辦,也不可能跟你一起瘋,就這樣吧。不管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秦逸風躺在床上,手背搭在眼前沒有說話。
這個夢的後半段,他們什麼都沒做,就這麼沉默地待在這個房間裡。
直到天亮,江炎又一次醒過來。
這日之後,兩人有很久沒再見面,他也沒再做過那種奇異的夢。
至於公司裡的業務往來,他則是都交給了手下去做。
那晚在夢中,他已經說的很明白,相信秦逸風應該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只是他沒想到,秦逸風這個人名字裡有個“風”字,人就真的這麼瘋。
再次聽到對方訊息的時候,是秦淮和江寒回來,一起過來看他和外婆。
四個人一起擠在江外婆那裡吃了飯,隨後又一起離開。
臨走的時候,江外婆找到機會單獨跟兒子說了幾句話。
“老實說,你最近是不是沒好好休息,也沒好好吃飯?身體是最重要的,你是想氣死我,好早點去跟你父親和姐姐團聚嗎?”
江炎站在那裡老老實實地挨訓,最後也只能勸她不要生氣。
“我知道了,母親別擔心。 ”
“我怎麼能不擔心,”江外婆先是氣憤地說了一句,然後才格外認真地看著他,“有什麼為難的事跟媽說,世俗名利都是虛的,你們都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老太太不止一次對兒子這麼說,奈何他總是表面答應了,背地裡該怎麼拼命工作就怎麼拼命工作。
整一個陰奉陽違。
“我真的知道了,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過幾天就沒事了。”
他不願意多說,老太太也不再逼他,只是一再叮囑他放鬆一下。
江炎最近確實心情有些低落,還有些疲憊,所以今天也是坐了秦淮的車過來的。
三個人坐在車中,江寒有些擔憂地看向他問:“舅舅,你最近……沒事吧?”
“沒事。”
江炎揉了揉額頭,低聲說了一句。
“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玩兒夠了?”
“哪兒能啊,”正在開車的秦淮忽然說,“還不是我大哥,非要我回來接手他的工作,說是要去什麼山裡修行。”
“什麼?”
就算江炎再鎮定,聽到這種話也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說秦逸風他要去幹什麼?”
秦淮非常誇張地嘆了一口氣,“說是要去什麼山裡修行,把爸媽氣得夠嗆,家裡鬧得不可開交。”
江炎有點不相信,看向自己外甥想要求證。
江寒點點頭,“沒錯,大哥說家裡的這些事他都不想管了,爸最近都去公司處理工作了。”
“他瘋了?”
江炎有些不可思議地說了一句,一時間頭都不疼了。
秦淮從後視鏡裡看向他,嘴裡說道:“爸媽說他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要不然就是中邪了。”
江炎:……
秦家這一家子的精神狀態都值得懷疑。
“對了舅舅,你知道大哥他這是怎麼了嗎?”
江炎不知道秦淮為什麼要忽然這麼問,隨口說了一句:“不知道。”
“哎……”秦淮又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大哥現在在哪個山頭受苦呢!這大冷天的,你說他可怎麼過啊!”
江炎沒接他的話,秦淮跟江寒互相看了一眼,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不顧江炎的反對把人直接送回了家,秦淮冒著被打地風險說:
“外婆說了,讓你好好休息,你要聽她的話,別讓她擔心!”
江炎連話都懶得說,直接擺擺手,示意他們趕緊從自己眼前消失。
“對了,大哥讓我把這個帶給你,說是很重要的東西。”
江炎離開前,秦淮忽然又叫住他,隔著車窗遞給了他一個盒子。
等到江炎剛接手,他就開著車跑了,好像後面有人攆他似的。
回到家裡,江炎開啟盒子,看到裡面是一個木質手串。
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不知道秦逸風給自己這個幹什麼。
自己又沒打算出家。
這麼想著,江炎還是抬手將手串拿在了手中,想要仔細看看。
下一刻,他就覺得珠子好像在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