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機場。

儘管並未施加過多的裝扮,李若琳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別樣的韻味,加上她身邊散發著男性魅力的李風,往來的行人時時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兩個人。

穿著一件質地柔軟輕盈的灰色長款外套,自然流露出一股優雅與自信,黑色修身褲子貼合她的雙腿線條,展現出她的身姿曼妙,搭配一雙高跟黑色尖頭鞋,

夜晚的機場到達大廳瀰漫著淡淡的光芒,明亮的燈光灑在人群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李若琳站在行李領取區,此時她收起了太陽鏡,清澈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微微卷曲的長髮輕輕拂過她修長的頸項,白皙的面板在燈光秀亮著晶瑩,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種自然的優雅與自信。站在她身旁的李風顯得陽剛有力,一件黑色長外套包裹著他挺拔的身姿,眼神沉穩而具有侵略性,散發著男性的魅力和自信。兩人站在機場燈光下,彷彿是一對形影不離的情侶,吸引著周圍行人的目光。

李風注視著李若琳,眼中帶著些許炙熱。

“李小姐,你真的不考慮轉型演藝圈嗎?如果你決定轉行,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忠實粉絲。”

李若琳微微一笑。

“李先生,你開玩笑了。咱們到這裡就該分開了。”

李風挑了挑眉。

“李小姐,上面叫我來這裡,如果我沒有辦成事情,可就要被扣獎金了。”

李若琳卻沒有理會他,她說話的語氣禮貌而冷漠,無一不表達著拒絕。

“給你造成不便,我深感抱歉。但接下來的幾天我需要接觸目標,你在身邊可能會引起懷疑。有兩件事情需要你去做,首先,找出所有監視林憶的人,但不要輕舉妄動,要等到14號讓他們無法行動。其次,阻止名單上的任何人在14號接近林憶。”

李風聽完李若琳的安排,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自信滿滿地說:“好的,難度不大。既然目標是這個叫林憶的女人,我直接出手會更簡單些,咱們早些完成任務然後回家不好嗎?”

李若琳沒有理會李風的玩笑,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她盯著李風,冷冷地說道:“你絕對不可以出手,林憶那邊我會去,到時候自有安排。記住了嗎,不要畫蛇添足。”

李風咧著嘴笑道:“別激動,沒問題,都聽你的。”

“這期間如果沒有必要,不要主動聯絡我,先這樣吧。”

說罷,李若琳轉身,拉起拉桿箱準備離開。這時,李風一把抓住了李若琳的手。

“別急著走啊,李小姐。我覺得你可能對你的位置有錯誤的認知。我收到的命令是來這裡聽從你的安排,但在我眼裡,你僅僅是個有些漂亮的女人。希望你注意一下語氣,只讓我記得你的美麗就可以了,畢竟完成這次任務以後,你就只是個普通人。”李風說著,一邊微笑,一邊慢慢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痛感讓李若琳皺起了眉頭,但她並沒有表露出痛苦,竭力控制著身體,盯著李風嫵媚一笑。

“李風,我知道你很捨不得我離開,但是學會放手也是一種美德,我想你一定想和我感同身受,對嗎?”李若琳的聲音中充滿柔情。

李風的臉上泛起一抹潮紅,彷彿被情感的潮水淹沒般,他的眼中只有李若琳的臉,她的微笑,她的眼神。李風彷彿看到李若琳就這樣一直看著自己,眼中閃爍著無邊的風情。這一剎那,李風感到整個世界都為李若琳安靜下來。

在場的行人看著這對男女,以為是男人在努力挽留那個氣質絕佳的女人,但卻感到無奈。

不知過了多久,李風被手腕處的劇烈疼痛喚醒,李若琳早已不在他的面前。周圍的行人對著他一個人呆呆地扼腕的動作指指點點,讓他感到困惑和憤怒。他低頭看向手腕,此時他的左手不停地用力捏著右手的手腕,指甲深深刺入面板,鮮血滲出,但他剛剛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疼痛。李風的臉色瞬間由潮紅變得蒼白,他的眼中泛出一絲冰冷,但在冰冷之下,卻隱藏著一絲恐懼。

在機場外,李若琳來到候車處,乘上了一輛計程車。她跟司機報了一個地址,便不再說話。司機透過後視鏡,不時地看著坐在後排的絕美女子。她深深地將身體倚在後座中,偏著頭,一臉疲憊,凝望著車窗外的夜景,眼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

夜晚,月光透過窗戶灑進寬敞的房間,照亮了擺放在角落裡的畫架。畫架周圍擺放著油畫刷、小刮刀、鉛筆、羽毛筆、色彩斑斕的油畫顏料、油畫介質、調色盤、調色刀、溶劑和各種尺寸的畫布。在畫架不遠處,還放著一些雕塑工具,有鋒利的刻刀、精緻的雕刻刷等,以及幾塊光滑的大理石。

房間中,小杰隨意搬了一個椅子,專注地玩著遊戲。張晨站在畫架前,凝視著畫架上的畫布,神態專注,似乎在等待著一縷靈感的降臨。忽然,他輕輕地拿起一支油畫刷,蘸取了一些顏料,略作思考,開始在畫布上揮灑。

他用深藍色描繪出一片寧靜的湖水,湖水上漂浮著一朵潔白的蓮花。在蓮花的周圍,他細心地繪製了一群彩蝶,彩蝶極具動感,在淡藍的天空中翩翩起舞,遠處的山巒被他用淡淡的灰色勾勒出來,給整幅畫作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氣息,一幅夢幻般的畫面漸漸在畫布上呈現出來。

過了許久,張晨看著眼前的畫作長呼口氣,然後擠出金色的顏料,在畫作的下方寫下了一行細膩的字跡:“願你如蓮花般純潔,如彩蝶般自由,如遠山般堅強。”寫完後,他又左右審視著這幅畫,然後伸個懶腰。

“大功告成。”

小杰放下游戲機,對著畫布看了看,稱讚一聲,然後又拿起了遊戲機繼續忙碌起來。

“可以啊,張哥,絕對神乎其技。”

張晨懶得回頭,光聽著急促的按鍵聲,就能腦補出小杰這聲稱讚的含金量。

“還成,這個當做禮物勉強夠了。我說小杰,這都幾點了還不回家,不怕被禁足嗎。”

“禁足?他們這時候能不能發現我沒在家還兩說呢,我估計他們這會壓根都還沒回家。我在哪都是待,跟著張哥混漲知識。”

張晨左右移動著,從不同角度繼續審視著作品。

“我感覺你對畫畫這事本身也沒什麼興趣啊,光聽你噼裡啪啦的按鍵聲了。”

小杰抬眼看了看張晨,看他沒有看自己,就沒有停止手上的活計。

“我是一心二用,別看我玩得起勁,其實注意力都在張哥身上。就畫上那幾個藍色小字,我看了不下十來遍,就沒見過這麼有風格的字。”

張晨挑了挑眉,看向小杰,同時拿著手中的筆刷指著畫布上的蝴蝶。

“你是說這些嗎?”

小杰看張晨看過來,連忙放下手中的遊戲機。

“對對對,這幾個字下筆有神,神韻內斂,放出去絕對能讓那些收藏家爭得頭破血流。”

張晨“開懷大笑”,他對著小杰招了招手。

“你小子過來,我得好好獎勵獎勵你了。”

小杰一臉與有榮焉,大踏步走到張晨身邊,然後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張晨一把摟住小杰的脖子。

“這些,你可以稱它們蝴蝶,跟我說,hu蝴,die蝶。”

“啊,張哥,我說的就是這個,你這簡簡單單幾筆,就畫出了唐韻宋風名家寫意。”

張晨忍無可忍,放下畫筆,曲起手指對著小杰一陣板栗。

“我讓你...名...家...寫...意...”

小杰也自知馬屁拍到了馬蹄上,不躲不閃,認罰,咬著牙,不住地發出哎哎呀呀的聲音。

突然,張晨停止了動作,他直直地看著小杰。他的視線變得呆滯,瞳孔渙散,變得沒有焦點。

小杰敏銳地察覺到張晨的異樣,他臉色一變,猛地掙脫束縛,迅速抓起張晨的虎口,微微用力。“張哥,你怎麼了?醒一醒。”

張晨對小杰的話置若罔聞,無意識地掙脫開小杰的手,轉身走向畫布。他將畫架上的畫拿下來放在地上,又放上了一張新的畫布。

小杰看著張晨這種詭異的狀態,急忙推了推他的肩膀。

“張哥,你可別嚇我啊。我不玩了,這就乖乖回家,你別鬧了。”

張晨對小杰的話毫無反應,一手托起調色盤,另一隻手擠滿了黑色顏料。接著,他拿起畫刷,沾滿了黑色,毫不猶豫地在畫布上塗抹起來。小杰注視著張晨的動作,這與他之前的畫畫方式完全不同,大膽而狂野,每一下畫刷都沒有一絲思考,只是追求將顏色迅速地塗抹到畫布上。

片刻之後,畫布上呈現出斑駁的黑色。接著,他又取出了一些紅色顏料,同樣擠在調色盤上,重複著之前的動作。不過,這次他用紅色塗抹的面積明顯少了許多,並且有一小部分與黑色交織在一起。

小杰看到張晨似乎處於某種狀態無法清醒,索性仔細觀察起畫布,試圖看出張晨畫的是什麼。

先是黑色,然後是紅色、綠色、藍色、黑色迴圈往復,畫盤中的顏色越來越豐富,當張晨開始第二輪塗色的時候,小杰的眼睛漸漸睜大,眼中露出不可思議。張晨的行為並不像是作畫,如果形象的說,更像是列印。張晨沒有細緻地一點點畫出畫面的元素,而是彷彿早已在腦海中勾勒出了完整的畫面,如一臺人形印表機,精確地將這幅畫面印了出來。

短短20分鐘,一幅栩栩如生的寫實畫作出現在畫布上。畫中的人物栩栩如生,色彩層次分明。整幅畫宛如一張靜靜擺放在畫架上的照片。

此時,張晨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瞪大眼睛,嘴唇顫抖著,看著這件神奇的藝術品,喃喃自語。

“真的…全是真的…見鬼了...”

小杰看著這幅畫,也面露震驚,他甚至沒有察覺到他的遊戲機早已掉落在地上。在這幅畫上,他看到了張晨,畫中的張晨正一臉驚慌地注視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很年輕,看上去很著急,一隻手拽著張晨的衣領,另一隻手推開花志豪,大步走向畫面外。然而,最讓小杰震驚的是,他自己也出現在這幅畫中。他並沒有阻止那個男人,反而一臉凝重地跟在張晨的身後。

“張哥...我還小,你別嚇唬我啊。我知道你很厲害,但也不能這麼玩啊!”小杰的聲音顫抖著。

張晨看向小杰,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小杰,今天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小杰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地走出房間。

看到小杰離開,張晨一拍腦門,瘋狂地跑上樓,衝進臥室,拿起手機在螢幕上拼命地滑動起來。

“聯絡人...聯絡人...在哪...這個吧。怎麼搜尋...啊...怎麼列表這麼長。Z....Z...Z...張,張雲鵬!”

......

夜幕降臨,別墅內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寬敞的院子裡,照亮了周圍的花園和小徑。月光灑在清澈的游泳池上,泳池波光粼粼,彷彿成了一片銀色的海洋。別墅的外牆上爬滿了綠意盎然的爬藤植物,給整個建築增添了一份古典與優雅。然而,此時的別墅卻與這靜謐的環境格格不入。

小杰站在別墅外,透過玻璃窗看著屋內燈火通明。家庭影院裡傳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甚至可以看到房間的玻璃輕微震動著。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知道那幾個傢伙早就回來了。他咬了咬牙,推開了大門,踏入寬敞的客廳。

“我說,我這都消失一天了,你們幾個就不知道擔心擔心我?”

沙發上的男女顯然沒有聽到他的話,坐在酒櫃旁的男人瞥了眼小杰。

“有什麼可擔心的,不是活著就是死了。”

小杰皺了皺眉,他不滿地回應道“你就不怕我洩密叛逃?”

男人不屑地一笑:“你能逃到哪去?誰敢收你?你不就在隔壁呆了一天嗎?你那點事我們還能不知道?”

小杰眼神晦暗,不過他很快就將這抹不快隱藏起來。

這時屋子裡的音響聲小了下來,沙發上的男人對著小杰招了招手。

“小杰,說說吧。那人有什麼特別的?”

小杰徑直坐到了一張單人沙發上,自顧自地拿起遊戲機。

“普通人一個,會畫畫而已,沒別的了。”

“名單上的人不少,上面的意思是,如果沒能發現什麼特別之處,正事辦完就處理掉,免得遺漏什麼給對方。王磊那邊你去也沒什麼大用,我看你今天似乎玩得挺開心,這幾天你就跟著他吧。”

男人說著,隨手丟出了三張照片到茶几上。一張照片上是小杰三人吃火鍋,另一張是小杰和花志豪換聯絡方式,最後一張則是從窗外拍攝的小杰與張晨在畫室的照片。

小杰瞥了眼照片,看起來沒有絲毫意外,隨口說了句。

“沒問題。”

男人笑了笑,看著懷中的女人,伸手捏了捏懷中女人的臉頰。

“知道你早就想退出,但是沒辦法,我需要用你,而你也需要錢。等做完這一單,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女人瞅了瞅小杰,一聲嬌笑:“我可離不開七哥,趕我走我都不走。”

小杰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他的手指愈發用力,指關節上泛起蒼白。

......

夜幕降臨,停工的建築工地被黑暗籠罩顯得荒涼而寂靜,與遠處熱鬧的街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半成品大廈的十一層,一團篝火燃燒著,照亮了周圍的一片區域。五個人圍坐在篝火周圍,他們的身影在火光下顯得扭曲而詭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照片,他留下一張,然後遞給其他四個人每人一張。照片上分別是李博士,王磊,張雲鵬,林憶,李若琳。

“這是你們的目標。王磊和李博士在一起,我和老二一起去。剩下的三個人你們分別接觸,抓到人直接帶到集合點撤離,不用等其他人。”

短髮的女人有些擔心地看著男人:“老大,王磊那邊也帶著人,就你們兩個去太危險了。”

瘦高的陰冷男人冷笑一聲,沙啞著嗓子:“就這麼看不起我們兩個?也不是沒和王磊交過手。”

女人冷哼一聲:“要不是老大救你,你恐怕已經說不了話了吧,在這亮嗓子當別人不知道你被王磊掐過脖子嗎?”

陰冷男人咧了咧嘴,並沒有說話,他冷冷地盯著女人,緩緩將手伸向腰間。

魁梧男人伸手製止了兩人:“這次還有另一隊人,都是好手。我和老二的目標只有李博士,王磊是附帶的,如果可以順手解決他,我不介意做一回陪襯。”

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看了看手中的照片:“如果沒能得手,讓人跑了...”

魁梧男人冷冷地說:“抓不住就不用留活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