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出門去看看家裡家外就沒有一處好地方,房子院子是坐北朝南,三間土磚房子坑坑窪窪,屋頂上蓋的不是瓦而是茅草…窗戶也是破的,有的木條要麼缺幾塊兒,要麼耷拉著的…院子的牆和院門也是破爛不堪……“老天爺我平生第一次穿越啊,不讓我當個女王公主什麼的,好歹也給我弄個千金大小姐噹噹呀,哎喲,我是得罪誰了?怎麼就讓我穿越到這麼一戶破爛人家啊?”我想著,來到井邊用水桶裡的水洗洗臉讓自己清醒清醒,臉上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糊得都看不出來自己的樣子,我一邊清洗一邊對從屋裡出來的婦人和老婦人說:“我昏迷那麼久你們怎麼也不給我洗洗臉?”
“洗什麼啊?洗乾淨了還得髒,咱們貧民村的人哪個洗臉的?”老婦人淡淡地說著到屋子東邊搭著的茅草棚子裡端出來兩隻碗放在院裡的破桌子上,那桌子是木頭做的,歲月在上面烙下了深深的痕跡,四條腿高低不齊,老婦人從地上撿了幾塊石頭把桌腿塞平,婦人也去棚子裡拿了筷子和兩隻碗出來並對我說:“二丫,咱們吃飯吧。”
我洗乾淨了臉,用旁邊水桶裡的水照了照,看著自己的樣子輕叫了一聲:“啊”,再仔細看著水中的自己,嚇了我一跳,明明我是21歲的,現在怎麼成了十三四歲小姑娘的模樣呢?
聽到我的叫聲,婦人和老婦人急忙望向我問:“怎麼了?”
“我今年多大?”我問。
“十四啊”婦人說著坐在石凳上。
“嗯?”我又仔細看看,在井邊坐下,看著這破舊不堪的房子……陷入深思,又問:“那我叫什麼?”
“二丫”婦人答。
“這是我的名字?”我問。
“是啊,咱家姓張,你叫張二丫,你原本有一哥哥,只是前些年鬧饑荒餓死了。”
“哦,以後我不叫二丫,太難聽了,我現在給自己取個名叫張麗影,以後你們都叫我小影或者影兒,就是不許叫二丫了”,我說著心裡卻想著:“二丫?這是什麼名字?”
“咱家都沒讀過書,你還會取名字?”老婦人道。
“嗯,以後你們就叫我的名字”我說。
“嗯,我閨女摔了一跤,聰明瞭。”婦人端起碗來說著。
我心裡肯定著:“絕對是穿越了,不然怎麼會遇到這麼奇怪的人和事?只是不知道爸爸媽媽怎麼樣了?希望他們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為我擔心!這兩個婦人看來也是無依無靠,肯定沒有過過好日子,很是可憐,在這個時代,我要怎麼賺更多的錢來養活自己呢?這可是個大問題!嗯,先不想那麼多了,肚子餓了,先吃飯,”想著我來到桌邊,看著那四個碗,婦人拿起一隻裝滿水的碗遞給我道:“趕快把粥喝了吧,你三天都沒吃東西了!”
我接過那隻沿邊上破爛得我都不知道從哪下嘴的碗一臉驚愕:“這是粥?”看著那碗裡全是水,只是底下有能數得清的“一、二、三、四、五、六”……“六粒飯粒,這叫粥嗎?”我說。
“咱家窮,你爹又死得早,咱們家只能吃這個”,老婦人似很平靜的把粥一飲而盡,婦人也把粥喝完了,我很佩服她們居然不怕碗把她們嘴劃傷……婦人和老婦人喝完‘粥’,一人又從中間的碗裡夾了一棵小青菜,那碗裡原本就三棵小青菜,最後留在碗裡的那棵青菜應該是給我的,她們‘吃飽了,喝足了’端著自己的碗進了草棚,我的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只好沿著碗邊找了一個相對安全點的位置小心地喝了‘粥’,也吃了那棵小青菜,青菜像水煮的,沒有一點別的味道,“真是純綠色無汙染零新增的安全食品啊!”我心裡不禁這樣想著,可是肚子裡還是咕咕直叫……“怎麼辦啊?我得想辦法才行,要這樣,用不了兩天我就得餓死的……”
放下碗筷,我向草棚裡說道:“我出去一下啊!”然後就飛奔出了院子。
在這個叫貧民村的小路上,看著旁邊的房子院子同樣很爛,也同樣一股竄鼻的黴臭味,心裡有那麼點涼涼的:“要是爸、媽知道我在這樣的地方受苦一定會心疼死的,我要怎麼翻身啊?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我一定要讓自己過好才是!”走了一會應該是要走出村子了,回頭看看村口那個破爛的木牌子,正好那幾個字我還認得“貧民村”,難怪這麼爛。哎,我一直想著能穿越一回,可是老天爺,你是怎麼一回事呢?作弄我是嗎?憑什麼讓我穿越成這樣啊?
想著想著突然我的後腦勺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覺得自己被套在一個袋子裡邊,身上被綁著,還聽見邊上有人在說話。
“我說紅姨,你就給我們五十兩吧,不能再少了”有個粗聲粗氣的男人說話。
“那我也得看看什麼貨色啊,這年頭那些賣兒賣女的也才賣個十兩二十兩的,你們要老孃五十兩,真是獅子大開口……”有個女人說話了。
“行,我給你看看,”一邊說著感覺有人在解裝我的口袋,“我跟你說啊別看這女孩穿著很爛,但臉蛋可是個美人臉”說著把袋子解開了,用他一隻手使勁掐著我的臉給那女人看,本來我還裝暈的,他這一掐疼呀,我使勁掙脫他的手,大叫著,“疼,你輕點”那幾個男人哈哈大笑,我看見那個女人穿得很豔,雖然年紀有點大,但是濃妝豔抹很是妖豔,走起路來一步三扭,身上的珠飾叮叮作響,我心裡嘀咕“這女的不是妓院的老媽子吧?”
那女人走到我面前也掐著我臉看來看去“嗯,臉蛋還行,就是這身衣服,一看就是貧民村出來的,你們也敢跟老孃要這麼多銀子,這往後的生意是不想做了?一口價十兩,算便宜你們了,趕明兒多找幾個好的我再多給你們點。”
那幾個男人也只得同意了,拿著銀子嘆了口氣走了:“這年頭混口飯吃真難哪”
那女人讓人把我從袋子裡拎了出來,給我鬆了綁,扭搭著說:“進了我這萬花樓啊,就得聽我的,保證有你的好日子!我呢是這的老鴇,大家都叫我紅姨,丫頭,你有名字嗎?”。
我那個汗啊,哆嗦了一下說:“我只有十四歲未成年,不能讓我去接客吧?”我說著環視下四周想尋機會逃跑。誰知那紅姨說:“宇文公子就喜歡這種豆蔻年華的小姑娘,他們天天來萬花樓捧場,我們也應該報答報答人家了,去,把她洗乾淨給宇文公子送去。”
“什麼?別過來”我忙往牆角躲:“什麼宇文公子?”
“宇文大人家的大公子宇文成基和二公子宇文成趾啊,能伺候他們是你的福氣!”
“等一下,現在什麼朝代啊?”
“大隋朝啊,你不是腦子不好使吧?這個也要問?”
“宇文化及的兒子不是宇文成都嗎?”
“喲,你還知道宇文成都啊,他是宇文家最不得寵的三公子”
“歷史上宇文化及有那麼多兒子嗎?”我琢磨著。
“你嘀咕什麼呢?趕緊走吧,別讓宇文公子等急了”說著有兩個男人過來要抓我
“等一下”我急道,心想:這可怎麼辦啊?我可不能去啊,這要去了我這剛穿越過來就......這要是拍成電視,別人肯定以為我跟導演有仇,那兩個男人停了一下又過來了,我又喊道:“等一下”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你可是我花銀子買來的”
“紅姨,我是這樣想的啊,我呢本來就是貧民村的一個苦命女子,能夠伺候那些位高權重的大人是我的福氣,可是,我這貧民村出來的人,一身臭氣的,就算是在水裡泡一個月,身上的黴味也洗不掉,不如讓我在這萬花樓多呆一段時間,等這身上的臭味黴味散盡了再去伺候兩位公子也不遲啊,說不定被宇文公子看上了,要是飛上了枝頭,不但我能享福,我肯定也不會忘記紅姨牽線的大恩大德啊!紅姨,你說呢?”我當時是想盡了好話跟她說的。
只見她想了又想說:“嗯,倒是也有點道理,你身上確實很臭,這樣送過去搞不好被宇文公子嫌棄倒連累了我們,好吧,你先到後院挑水洗衣服,沒事的時候多泡泡澡,讓管事的多給你加點花瓣,好早點去除身上的黴臭味”說著紅姨扭著腰走了。
我被人帶到了後院,天天洗衣挑水,還被人打罵,心裡不禁想:“一點也不好玩,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要天天念穿越了,這下好了,進退兩難……也不知道二十一世紀的我怎麼樣了?是死是活?爸媽一定擔心死了,不行,這不能呆了,我想回去了。”我想得出神失聲道:“可是我要怎麼回去?”邊上看管我的人聽聲就用鞭子抽我,我只得規規矩矩幹著活,心裡嘀咕:“鞭子抽得這樣疼,如果我不能想辦法出去,一定會被抽死的。”天天想辦法怎麼逃出去,可是根本沒有機會,牆比屋頂還高,感覺就是個關犯人的地方,雖然到了古代可我怎麼就沒有輕功呢?就一個門能出去,還有好些打手在那守著,根本不讓靠近,我該怎麼辦,可不能在這坐以待斃啊。
就在這時有個長得很清秀,衣著很漂亮的女子抱著一把琴連跑帶哭的出來了,後面跟著一個丫環模樣的人,連叫“如煙姑娘,”如煙一定是這位美人的名字,這位如煙姑娘跑進亭子抽泣,那個丫環跟過來給她擦眼淚“姑娘,你別隻顧著哭,你得靜下心來好好編曲子,要是再編不好,紅姨就真得讓你出去接客了。” “花螢,我不想去,死也不去”如煙拉著丫環的手說。
“喲,我們萬花樓賣藝不賣身的頭牌歌妓怎麼哭了?”又一個身著妖豔年紀看上去稍稍大一點的女人似弱柳扶風一樣走了過來略帶嘰諷地說“怎麼了,才氣用完了?哎喲其實出去接客也沒什麼不好的,歌妓也是妓,就是以後不能裝清高了”說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咱們都是可憐之人,紫玲姐姐又何苦這樣嘲諷我?”如煙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我們如煙姑娘好歹還是處女之身,不像某些人老得都沒人要了,天天在這白吃白喝的,應該讓紅姨把你賣到南洋去”旁邊的丫環狠狠地說
“你這個小尼子,幾時輪到你說話了?”紫玲走到那丫環面前狠狠給了她一巴掌,丫環卻毫不示弱地昂頭狠狠瞪著她,兩人目光誰也不讓誰僵持著。
“吵什麼?吵什麼?”紅姨不知何時過來了,走到他們跟前,“紫玲你先管好自己,要是再沒有客人點你,就別怪紅姨不講情面,只能如花螢所說把你賣到南洋去,說不定還能賺個百八十兩的。“紅姨,人家只是開個玩笑,您又何必當真,我賣的錢再多也不及如煙妹妹值錢,聽說賈大人願意出一千兩讓如煙妹妹陪他過一夜呢”紫玲聞聲立馬轉了個態度對紅姨道,說完還自顧自的竊笑著坐在邊上的長凳上。
“如煙,你有沒有新曲?客人們聽你的曲子都聽膩了,要是沒有,今天晚上你就去陪賈大人,沒準賈大人娶了你做他第十六房小妾,你從此就飛上枝頭了”紅姨說著,如煙跪下向紅姨求情,可是沒用。
我想了想,不就是要新的曲子嗎?我們現代人什麼音樂歌曲沒聽過,於是跑了過去,說“不就是要新曲子嗎,有什麼難的?如煙姐姐別哭了,新曲子我教你”我把如煙拉起身來。
“你是哪冒出來的?”紫玲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瞪著我。
“是你”?紅姨犀利的目光把我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問:“你會彈曲子”?
“是啊,保證你們都沒聽過”我很自信地說著走到如煙的十三絃琴面前,這十三絃琴是隋朝最新流行起來的樂器,現在這個時期會十三絃琴的人還很少,可想這位如煙姐姐在當時也算是一位才女,可惜落到如此田地,為了她也為了我自己我得幫她,不慌不忙我坐在琴前彈唱了一曲鄧麗君唱的《夜來香》。
曲閉,如煙半含著淚水說道“真是好聽極了,此曲是何人所作?”
“你們覺得怎麼樣呢?”我得意的昂頭看著紅姨和紫玲她們。
“這是誰教你的?”紅姨問。
“我說我自己作的,你信嗎?”
“你一個出身貧民村的女子能有如此作品?”紅姨不信。
“嗯,多著呢!”我不以為然道。
為了讓她們相信我也多才多藝能打消讓我去陪客的念頭,我又邊唱邊彈了一曲《我只在乎你》,這是20世紀的經典老歌,在這一千多年前,更是經典中的經典,唱完這一曲,邊上這幾個人半天沒說話,最早回過神來的是紫玲:“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歌曲,咱們萬花樓又多了一位藝妓啊!”
“真是絕世佳作,妹妹,請教我”如煙說罷立馬向我跪下,我連忙起身拉她道:“起來起來”。
如煙說:“妹妹若不答應教我,我便長跪不起!”
我看了看紅姨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可是我還得洗衣挑水呢,我沒時間教你呀!”
“你先教她,看看今晚上的效果如何,要是好,以後你的活有人替你幹,若是不好,你還是回去幹你的活,如煙還是去接客”說罷走了,紫玲也走了,留下我和如煙、花螢。
我便依他們的,教了如煙兩首曲子《我只在乎你》和《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如煙很有音樂天賦,學得很快。
晚上我正準備要睡覺,紫玲和紅姨來了,我一開門,紫玲進來挽住我的右胳膊就說:“妹妹你有福了”,紅姨也挽著我的左胳膊說“你這丫頭還真聰明,能寫出這樣好的曲子,外面場子裡熱鬧得不行,都說這萬花樓的頭牌是才貌雙全,以後一定要天天來捧場,不為別的,只為能聽一聽美人的琴音和歌聲”
“妹妹,你看你也教教我彈琴好不好,我不想被賣到南洋去”紫玲向我撒著嬌似的說,“這個......”我故意看向紅姨。
“只要你能把紫玲教好,讓她也能跟如煙一樣紅,以後你不用幹活了,吃穿也不用愁,你再告訴我你家住哪裡,我派人往你家送米送面送銀子去,怎麼樣?”紅姨說。
我心裡竊喜:“看來今天晚上的生意確實很好,要這樣我肯定不用再去陪什麼公子什麼公子了,只是再怎麼著我也是被紅姨買來的,我得讓她還我自由才行,再說這種地方我可不能呆,要在這待著以後說出去可不好聽,好不容易穿越到古代,我還沒找到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呢,怎麼能耗在這呢?”於是故意說:“哎呀,這個有點難呀”我釣著她們口味“紫玲姐姐漂亮是漂亮就是這個年紀......”
“你什麼意思,是說我老嗎?”紫玲有不悅。
“這倒也不是,但這是事實,你確實沒如煙姐姐年輕,而且……你有彈琴的功底嗎?”我問,她搖搖頭。
“就沒有辦法了?”紅姨問。
“紅是肯定能紅,我有辦法,不過就是......”我的思維飛速轉了起來。
“哎呀,是什麼你快說呀,只要能讓萬花樓多賺銀子,怎麼樣都行”紅姨說。
“好,那你得先還我自由”我盯著紅姨說著,這才是最重要的話題。
“這個......”紅姨猶豫。
“紅姨,你想想就算把我賣到南洋也頂多一二百兩銀子,你要是硬把我送給哪個大人,我肯定不願意,如果我以死相抵,到時恐怕要牽連紅姨和萬花樓,你說是不是,如果你還我自由,我感念紅姨恩德,肯定會好好教如煙姐姐彈琴唱歌,也能把紫玲姐姐好好包裝一下一定能讓客人們都喜歡她,保你天天滿場,銀子肯定是不會少賺的,紅姨,你考慮考慮吧”,我很自信地說著。
“紅姨,你算算,今天晚上已經賺了不只二百兩了,這都是妹妹的功勞,你就答應了吧”,紫玲拉過紅姨的胳膊嗔道。
“好吧,只是我還得看看紫玲能不能讓我這萬花樓賺錢”,紅姨說
“好”我也很痛快地說“只要我讓紫玲姐姐出場能讓萬花樓收入超過二百兩,你就放我絕對自由,以後我再教兩位姐姐,你還得給我分紅,紅姨你能答應嗎?”
“你這腦袋是什麼做的,鬼精鬼精的”,紫玲指指我的腦袋繼續說道:“誰都沒有跟紅姨談過分紅的哦,你還真敢!”
“我就是第一個,放心,分完我這一份你們的收入也不會比平時少”,我說著心想:“21世紀什麼沒見過,給古代人包裝太容易了,至於歌曲要多少有多少,現成的啊。”
第二天紅姨叫人照著大戶人家小姐的衣著做了幾套新衣服,我呢也如約對紫玲進行了一翻包裝,場地也重新裝飾了一下。
果然那天晚上紫玲在我的包裝之下也火了,紫玲唱了一曲《綠島小夜曲》和《夜來香》,因為紫玲不會彈琴,從頭教彈琴是不可能的,就教她唱歌,加上有節奏的配樂,效果非同凡響,加上我的設計,在紫玲出場的一瞬間已經豔驚四座,加上她聲音的先天條件,很適合唱這兩首歌。
半夜,紅姨和紫玲、如煙都來到我房間,你一句我一句的誇我,紅姨還了我自由了,把那張十兩銀子換來的賣身契給撕了,分了我二百兩銀子,還答應以後每過十天就會讓如煙和紫玲上我家學習歌曲,而且每十天就會給我送來萬花樓二成的分紅。我想想終於有點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