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廣和李淵、宇文化及等人外出狩獵,楊廣還不讓成都跟著,說自己一定要獵一頭鹿回來。
神清氣爽,興致極高,完全不似平日酒杯中快活、被窩裡歡愉的風流樣子。
福祿在一邊跟李淵、宇文化及說:“這個新美人還真是奇妙,看皇上這精氣神,這興致……老奴也是頭一回見著。”
李淵和宇文化及不作聲,只關注著遠處楊廣和狩獵小隊的行動。
成都和世民在一邊也是默默地聽著,心裡各種滋味。
果真,楊廣一箭射中了一隻鹿的脖子,滿心歡喜回到眾人跟前,手下把鹿抬了過來,眾人都在祝賀。
“你們,把這隻鹿做成佳餚,朕要與麗影共享,”楊廣說著把弓箭遞給旁人,騎著馬走了,眾人後面跟隨。
我一覺睡到了中午,外面,福祿親自送來了各種的奇珍異寶,還說皇上專門為我獵得一隻梅花鹿,要與我共進午餐,我禮貌謝過他,更衣出門。
大殿。
楊廣高坐於大堂之上,右側空出來一個位置,張妃、尹妃坐於桌子左側,福祿在其左側伺候,成都在其右側,下面,左邊是李淵、世民一桌,建成、元吉一桌,另外還有幾個官員,右邊是宇文化及、宇文成基各一桌,也有另外幾名官員。
“哎,成都,你也別站著了,坐你父親身邊吧,”楊廣衝成都擺了擺手。
“謝皇上,”成都下去坐在宇文化及身邊。
我正常穿著來到大殿,只在門口,眾人的目光全部投射過來,我緩緩來到大殿中央,只衝楊廣點頭算是行過禮了,邊上的福祿,伸手欲指向我,嘴裡的:“哎,”還未全部出口,就被楊廣制止了。
“麗影在朕面前不用行禮,即使隨朕回到宮裡,也不用守任何的禮數,都聽明白了嗎?”楊廣緩緩說著,眾人皆是驚奇。
“麗影……很特別,”楊廣望著我點著頭說著,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我也沒有拒絕,走向他,在他右側坐下,他側身問我:“朕要封你什麼位份好呢?”
“影兒並不在意這些,只是自在慣了,不想被拘束,”我說。
“朕知你自在慣了……嗯,朕見你教授音樂很開心,不然朕封你做樂正,如何?”楊廣問,眾人卻交頭接耳,被皇上臨幸過的女人,只封為樂正?連妃子都不是,這在皇上心裡算是什麼位置啊?
這些話坐在下面的成都也聽得明明白白,當然楊廣也能聽到。
“謝謝,”我淡淡道。
“嗯,麗影淡泊名利,深得朕心,”楊廣先是衝大家大聲道,而後又輕聲對我道:“朕就封你為麗妃,也同時封你為樂正,掌管整個樂府。”
我輕輕一笑。
楊廣又繼續道:“雖然是樂正,但你們見著樂正要行皇后之禮,都聽清楚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齊道:“臣等明白。”
“你呢,見著後宮的嬪妃和各官員不用行禮,你想理他們便理,你不想理他們便不理,只要你高興就好,”楊廣悠悠望著我道:“哦,對了,你要是想出宮跟朕說一聲即可,這樣可還算自由?”
我點點頭回他一個微笑,他好像很滿足。
“福祿,鹿肉做好了嗎?快給朕的麗妃端上來,”楊廣道。
“哎,馬上來,馬上來,”福祿應著跑了下去。
桌上的水果撤了一半下去,端上了燉得噴香的鹿肉,楊廣用乾淨的筷子給我夾了一塊:“來,嚐嚐,這可是朕今天特意為你獵得的新鮮梅花鹿。
我端起碗筷淺嘗一口,味道果然不錯,梅花鹿在現代可是國家級一級保護動物,別說吃了,看都很難看到。
“怎麼樣?”楊廣此時像個孩子似的等著我的讚賞。
“味道果然鮮美,”我輕輕道。
他很滿意揮舞筷子道:“來,都端上來,朕要與眾愛卿一起品嚐。”
鹿肉上桌,各官員舉筷品嚐,世民在李淵的示意下,也拿起了筷子,只有成都,宇文化及給他遞了兩次眼神,他只當沒看見,渙散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
楊廣開懷暢飲,我只假裝沒看到成都,小口吃著食物,可也是憋壞了我,在這種場合還得拘束著,不能大快朵頤,只是吧,也沒太好的心思吃這些東西,心裡總是悶悶地難過,眼神不由得望向他,馬上又收了回來。
這時楊廣已經給我盛了一碗熱騰騰的鹿肉湯,我接過湯,餘光所及,他眉頭鎖得更緊,牙關緊閉……
就在這時,一個粗暴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大家聞聲望去,一個粗獷大漢拎著兩個大錘子進來了,那正是李元霸,“他是學成而歸嗎?若是這樣成都將不是他的對手,”我想著。
“你是什麼人?”那些門口的侍衛想阻攔,卻被元霸打飛了。
“快護駕”,有侍衛喊。
“有無敵大將軍在,何需緊張”,楊廣道。
宇文化及推了推一旁發呆的成都,成都這才來到中間攔在元霸面前。
“李元霸,皇上面前,休得無理,”成都把內心的氣憤全部凝結在這幾個字裡。
“宇文成都,你要和我打架嗎?”元霸提起一隻錘指著成都。
“元霸快住手,”李淵慌忙起身也來到殿中,世民跑過去拉住元霸。
“皇上恕罪,這是犬子李元霸,一年前,被一位高人帶走說是要教他武功,消失了一年,沒想到今天突然回來了,臣實在不知道他今天要回來,衝撞了皇上,請皇上恕罪”,說著又對元霸道:“趕緊跪下向皇上請罪。
“我不跪,我為什麼要跪?”元霸犟道。
“元霸,”世民拉元霸,卻拉不動他。
“李淵,你這兒子腦子是不是有點……”皇上略帶著譏笑道。
“唉,是小時候受過刺激,後來就這樣了”,李淵低頭拱手嘆氣,眼睛卻瞥了一眼楊廣。
“刺激?什麼刺激?” 楊廣又問。
“上次臣一家回長安時,中途遭遇土匪,有個土匪差點把元霸給殺了,幸好來了一位壯士搭救,老臣一家才倖免遇難,自此,小兒便成了這個樣子”,李淵也不再看楊廣,他心裡知道這件事跟楊廣脫不了關係。
“哦?唐公一家安然無恙就好”,楊廣也似乎想起了什麼來。
“皇上,我要跟這個宇文成都打架”,元霸道。
“哦,宇文成都可是朕的無敵大將軍,他可是武功天下第一,你要怎麼跟他打?你覺得你能打得過他嗎?”皇上問。
“只要他跟我打,我就能打過他”,元霸不依不饒。
“哼,這小子口氣不小,”楊廣大樂。
“皇上,犬子年紀尚小,不懂事,請皇上恕罪,”李淵道。
“哎……”楊廣道。
“哎,我看你這金牌不錯,”李元霸湊近看著成都:“天下第一橫勇無敵天寶大將軍,”李元霸念著,成都往後退一步護著金牌。
“小氣,”元霸道,又對楊廣說:“皇上,他這金牌是你給他的嗎?你要不也給我一塊吧。”
“那不行,金牌只此一塊,”楊廣道。
“那怎麼辦?看來我只能搶了,”說著元霸要動手。
世民眼疾手快抱住元霸,元霸道:“二哥,我知道你想我,你也得看看是什麼時候,你先讓我把金牌搶過來再讓你抱個夠。”
“元霸”,李淵也過去拉住元霸。
“放開我,放開我,”李元霸掙扎:“我不是沒勁掙開你們,我只是怕傷著你們,爹,二哥快鬆開我。”眾人看著鬧劇。
楊廣卻對著我笑笑說:“麗妃,你看這小子,還是很孝順,也知道心疼家人。”
“嗯,”我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楊廣一直望著我,李元霸順著楊廣的目光注意到了我,不再掙扎,望了我好一會,李淵和世民見元霸不再掙扎,也鬆了勁。
“神仙姐姐”,元霸掙開他倆,跑到我面前放下錘子就拜我。
“哎,”我不知所措:“你這是幹什麼”?
世民又過來拉元霸。
“神仙姐姐?”楊廣不可思議道:“你們認識?”
“有過一面之緣”我說著。
“兩面”元霸道:“一次是,二哥帶著神仙姐姐在山上,第二次是在那個寺廟”
“元霸,別胡說”,世民忙說。
“嗯?”楊廣懷疑地看看我。
“如果這樣算,那就算兩面吧”,我要怎麼說啊?這個李元霸,可不要亂說話才好。
“麗妃和李世民在山上?做什麼?”楊廣狐疑的看著我和世民,成都也凝視著我,眼神慘淡無光。
“皇上,……”世民要說什麼卻被我搶先說了:“有一次我去山上採野果,遇見了老虎,幸好兩位李公子出手相救,不然可能我早被老虎給吃掉了。”
“他說是李世民帶著你在山上”,楊廣似乎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皇上,是我這四弟貪玩,世民去追他才遇上張樂正,張樂正也迷路了,世民為她引路下山,”世民解釋道:“我這四弟糊塗,記錯了。”
“是這樣?是這樣嗎?李元霸?”楊廣若有所思,問元霸,還好元霸傻頭傻腦也搞不清是哪樣,就點頭道:“嗯,好像是下山,那天有隻很大的大老虎,神仙姐姐害怕極了”。
“嗯,那寺廟又是怎麼回事?”楊廣還問。
“我們下山時遇見一位師傅,說要教元霸功夫,我和李公子先送他到那位師傅的寺廟裡,後來李公子再送我回的家。”我說著,楊廣想想道:“這樣也只能算一次啊?”
“皇上,寺廟跟大老虎那是兩個地方,應該算兩次,”元霸說著,我才鬆了一口氣。
楊廣似乎不再那麼懷疑了,但這事在他心裡應該是有一個結的,他心眼很小。
“看來,你小子是真學過點功夫了?”楊廣又對元霸說。
“那是,”元霸得意地昂起頭,又說:“皇上就讓我跟宇文成都打一架,誰贏了,這個“天下第一橫勇無敵天寶大將軍”的金牌就歸誰怎麼樣?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李淵一直勸阻。
“皇上,李元霸的功夫我是見過,能一拳打死一隻老虎,我看也沒必要打這場莫名的架了,”我也阻止。
但楊廣也來了興致,哪肯聽得進去,帶著狐疑的目光望著我:“麗妃很在意這個小子啊,不過也是,麗妃跟李世民也算是老相識了?”楊廣說著狡黠地盯著李淵和李世民父子繼續道:“是吧?”
“皇上,那是當然了,神仙姐姐還要做我的二嫂呢,”元霸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只是這話一出,嚇壞了場上所有人,。
李淵、世民,旁邊的李建成、李元吉都跪在殿中央,李建成拉元霸跪下,元霸不肯道:“我說的是真的,我二哥這麼好看,神仙姐姐更是好看,跟我二哥很般配。”
聽到這,眾人直冒冷汗,我也後背發涼。
“李世民,你是這樣想的嗎?”楊廣喝道。
“不敢,李世民不敢”,世民忙伏地叩頭。
“李淵,你怎麼想?”楊廣又道。
“皇上息怒,犬子口無遮攔,絕對沒有此事,”李淵也伏地叩頭。
“李元霸,你倒是說說,你要怎麼讓你的神仙姐姐做你的二嫂?”楊廣問元霸,元霸看到自己的父親和二哥都趴在地上磕頭,一時支支唔唔說不清楚。
“麗妃,你是怎麼想的?”楊廣側身問我。
“我想什麼?”我反問楊廣。
“你,”楊廣手在空間指了指又停住,轉又對元霸道:“李元霸,你過來。”
元霸呆頭呆腦地上前幾步。
“你再說說,你們是不是很喜歡神仙姐姐?”楊廣問。
“那當然了,”元霸回答完楊廣的話,又對我說:“神仙姐姐,你是越來越好看了,剛剛元霸差點沒認出來你” 。
“是你喜歡神仙姐姐還是你二哥李世民喜歡神仙姐姐?”楊廣問。
李家父子的頭緊緊貼著地面,絲毫不敢亂動。
“是我很喜歡神仙姐姐,她對元霸非常好,不像別人只會兇元霸,所以我很喜歡神仙姐姐,”元霸說。
“嗯,那李世民呢?他有沒有說過他喜歡神仙姐姐?”楊廣又問。
“嗯,沒有,二哥沒跟我說過,”元霸道:“是我想讓神仙姐姐做我的二嫂,我倒是想讓神仙姐姐做我的妻子,但是我沒有二哥長得好看,也沒有我二哥聰明,我怕神仙姐姐看不上我,所以就算了吧,神仙姐姐給我當二嫂也很好,我能天天看到她。”
“咳,咳,咳,”下面有官員被逗笑不禁咳了幾聲,忙捂嘴,端杯喝水。
楊廣又說:“只是,現在你的神仙姐姐已經被朕封為麗妃,要帶回宮裡,做不成你二嫂了,你當如何啊?”
“啊?”元霸眨巴眼睛,大腦似乎在飛速運轉道:“那元霸以後很難見到神仙姐姐了啊,太可惜了。”
“嗯?”楊廣不悅。
元霸又道:“不過,你是皇上,好看的姐姐就都應該是你的,”元霸呆頭呆腦地說著:“只是,皇上,能不能商量一下,如果元霸想神仙姐姐了,能不能讓我進宮見見她啊?”
楊廣冷笑幾聲,看看我,看看元霸,看看場下跪著的李氏父子,又看看成都,揮揮手道:“也罷,朕準了。”
此時李家父子才算鬆了一口氣。
楊廣又道:“別跪了,都起來吧。”
李氏父子謝恩。
“李元霸,你剛才說要跟無敵大將軍打架是吧?”楊廣說。
“是啊,”元霸答。
“要是無敵大將軍傷著你了,你會不會怨朕啊?”楊廣又問。
“怎麼會?元霸會把宇文成都打趴下的”,元霸道。
“李淵,你家這小子口氣可不小,朕覺得他本事也應該不小,那就讓他跟朕的天寶將軍比試比試?”楊廣狡黠笑笑。
“皇上,犬子武藝不精,為人莽撞,怕惹出是非……”沒等李淵說完,元霸先搶道:“爹,元霸現在武功可厲害了,不信一會你看。”
楊廣也道:“只是比試而已,你看看你兒子多有自信,你這當爹的應該給孩子一個展示的機會,而且宇文將軍知道分寸,會手下留情的。”
說著走向殿外,眾人戰戰兢兢也跟著走向殿外。
“元霸,你不可傷了宇文將軍”,世民小聲對元霸說。
“二哥,你放心,我只要拿到金牌就行,”元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