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霸跑得太快,我和世民追得很費力,氣喘吁吁直奔宇文府,來時元霸已和宇文成都打了起來,怎麼打起來的不知道,肯定是元霸挑釁的,但能看出成都一直在讓著他,躲著他,並不想傷他,這引來了很多人觀看。

“元霸,不要打了”世民道。

“二哥,這傢伙他不跟我打,老躲著我”元霸一邊打一邊叫道,但能看出成都越不跟他打,他越來勁越是火爆,看他那不成章的打法,一般人是打不過他也躲不過他,但他遇到的是無敵大將軍,成都每次都能輕而易舉的躲過去,也絲毫不會傷到他。

一會功夫,元霸便氣喘吁吁:“宇文成都,你倒是跟我打啊,你不是無敵大將軍嘛,為什麼不跟我打?”

“你完全不會功夫,我贏了你勝之不武”成都道。

“你是瞧不起我?”元霸不服氣。

“元霸,成都的意思是你沒學過功夫也能這麼厲害,你是天下無敵了,”我忙拉過元霸道,只是元霸正在火頭上,一把推開我,差點把我推倒在地上,幸好成都搶一步抱住了我。

“不要碰我的神仙姐姐,”元霸看成都抱著我生氣一拳過來了,成都單手抓住他的拳頭,倆人較著勁,力氣是不相上下的樣子,但元霸的勁還是略顯大了一點,成都怕傷著我,手一甩便把元霸甩個翻身躺在了地上。世民忙去扶元霸,元霸站起來指著成都道:“你等著”然後跑了,世民看了看我和成都急去追元霸。

“成都,謝謝你讓著元霸”我柔柔道。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跑到府上打傷了幾十個守衛非要找我打架,不過他比我小,也沒學過功夫,我是不會欺負他的”成都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他是善良的,“怎麼,他是李世民的弟弟?”

“嗯,四弟”我要怎麼和他說這個人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威脅?

那個和尚想盡辦法激怒元霸,讓他找成都打架,無非就是想讓元霸心甘情願當他的徒弟,跟他學功夫,他為什麼一心要培養一個成都的對手呢?這些我全想不明白,不過那和尚說過讓我和元霸一起去找他的,是的,我必須得去看看。

“成都,我得去找元霸他們,有個和尚說如果元霸打不過你,就要收他為徒,還讓我一起去,我想去看看怎麼回事。”

“和尚?哪的和尚?”

“方覺寺”

“哦,我聽我師傅說起過,他有個師弟是方覺寺的住持,叫乘雲,我師傅叫乘風,嗯,我師傅是個好人,他師弟應該也不壞,你不用擔心李元霸,師叔應該會好好教他的。”

我怎會不知道他會好好教他,教到最後卻把你打死了,我還能阻止嗎?

“我並不想讓他學功夫”我說。

“學了總比他那些不成招的招強,而且李淵……李淵是個好人,李元霸學了功夫還能保護他的家人。”

我深深吸了口氣說:“我先不跟你說了,要不追不上他了。”

“哎,晚上我去找你,”成都拉住我手道。

“可能會晚點”我說著消失在人群裡。

一路連追帶問路,終於到了方覺寺,已是傍晚,世民和元霸杵在方覺寺大門口,大門緊閉。

“哎,二哥,這老和尚叫我來卻要關著門,是什麼意思?他是收不收徒弟了?”元霸道,世民也不解,回頭一看我也來了,忙跑過來扶我,我跑得很辛苦,上氣不接下氣,照這樣的運動量,放到現代,不用再愁減肥了。

“元霸,我估計那和尚就是逗你的,咱們還是回家吧,你看人家都關門了,明擺著不想收徒弟嘛,咱們不用他教,咱們元霸最厲害。”

“哼,說話不算話,我把他這門給砸了,”說著一腳把門踢出個洞,他兩手使勁掰,生生把門給掰壞了,整個門都讓他給拆了下來,進到大殿掃視一週,沒人。

元霸四處打探,看見一個高高的很威武的神仙舉著一對大錘,我頓時想起了,這不就是元霸後來使的錘子嘛。

只見元霸想都沒想直接把那神像推倒,撿起了那錘子,開始還是很費力的,後來慢慢就輕鬆了許多:“讓那老和尚不見我,我便把這對錘子拿走。”

正說著只見一瘦瘦的和尚從裡面出來行禮道:“師傅說若誰拿得動這錘子便贈與他”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元霸很開心道。

“施主真是好神力,這對錘子是九天應元雷神的兵器,單錘重達四百斤,這一對就是八百斤”和尚道。

“哼哼,以後這錘子就是小爺我的了,雷神你可不要跟我搶”!元霸一直很得意衝著地上的神像道。

那和尚轉而對我說:“女施主,我們住持想請您單獨說會話”

“住持?那便是成都的師叔乘雲?”我猜想著。

“哎,師傅,能讓我們一起嗎?”世民擔心道。

“住持只請了女施主一人,施主誤要擔心,只是說一會話,一會就出來了,”說著便走在前面帶路,我也跟著進了裡屋,又進了一個很大的空空的房間,突然之間那瘦和尚不見,門也砰地關上了,我心裡一振,感覺有個人從後面襲來,我來不急躲閃,就被那人似在後背上點了幾處穴道,完全不知如何應對,頓時覺得跟世民學的劍術一點用都沒有,那人一掌打在我的左肩讓我身體轉了過來面對著他,我看清了他就是白天那個和尚,如果他是住持那就是成都的師叔,可是他在對我做什麼,他又在我身前點了幾下,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往上一提我飛到了空中,又在我腳底點了幾下,然後他飛身起來,一掌打在我的頭頂,把我推下踩在地上,他也輕輕落地,又在我後背點了幾下之後沒了動靜,大概也就十幾秒的時間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對付,但是他這是什麼意思?我只覺得渾身疼。

我自己動了動胳膊轉身過來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見我這樣問他顯得有點詫異但目光很祥和道:“你不問我為什麼襲擊你,卻問我對你做了什麼?”

“你不是在襲擊我,要是襲擊我,我哪能好好的站在這,不過也不大好,一身都疼”

“嗯,一會就好了,”

我疑惑,又問:“你是在給我打通任督二脈還是奇經八脈啊?”

“姑娘真是見多識廣,現在練武之人一般都不知道這些血脈的重要”。

“那你是要傳我絕世武功嗎?還是要傳我內力?”我想著電視裡那些世外高人都喜歡把功夫傳給有緣之人。

“那倒不是,姑娘體內有一股內力蠢蠢欲動,只因經脈未通發揮不出來,現在我將你全身經脈盡數打通,以後你只要照你之前的方法練功定能成為當今數一數二的高手。”

“可是我從來沒練過什麼內功,哪來的內力?”

“你沒練過內功?怎麼可能,你體內的功力是我從未見過的,記得師傅曾說過,內力分為動力和靜力,當今高手練的都是動力,而你體內的功力靜如止水,如不是老納也有一定功力,是感覺不到你體內還存有這樣一股靜力的。”

“那就怪了,可是我只只跟世民哥哥學了半年多的劍術,也算不得什麼內功吧?雖然我天天練,可剛才我連一招都沒有使出來。”

“這不是劍術,你還練過別的嗎?”

我想來想去,只想起來小時候一直和爸爸學太極和媽媽練瑜珈,難道他說的靜力是從太極和瑜珈而來?這兩個倒也是練靜功,只是瑜珈根本不是功夫,那就只有太極了,可是練太極完全只是為強身健體,雖然爸爸教過我怎麼攻怎麼守,卻一直沒有真和別人過過招,況且,我那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如果想起什麼了,不如練練,老納幫你看看”

“嗯,”平時練完世民教的劍術倒也沒少練太極,畢竟這個練得太熟了,也習慣了,一天不練身心都癢癢的那種。

起勢 左右野馬分鬃 白鶴亮翅 左右摟膝拗步 手揮琵琶…… 我練了一套簡化過的陳氏太極,只想讓他看看能不能指導我,而且初來乍到的不敢把全部實力都顯露出來。

他看後道:“這功夫似武又似舞,虛實難測,真是變幻莫測……你有沒有覺得體內有一股氣已經能隨著你的招式而動了?”他這一說我才感覺出來,確實,以前只是想象有那麼一股氣體在體內隨著招式變化而移動,而現在這股氣實實在在的跟著我的每招每式在移動,難道這就是他把我全身經脈打通的原故?電視裡面是這樣說的,“好像是有”我說。

“不是好像,是真有,以後你就這麼練,假以時日一定能有驚人的功力,”他說著,朝門口走去。

“師傅,你是乘雲嗎?乘風是你師兄?”

“唔?是宇文成都跟你說的?”他停住腳步道。

“嗯。”

“可是你已經是成都的師叔了,為什麼還要收外人作徒弟去傷害你師侄呢?”

“你知道些什麼?”他直直的瞪著我:“這個師侄我也沒見過,只聽師兄說過而已,我們師兄弟各收各的徒弟,誰更有本事是看他們各自的造化。”

“你能收別人作徒弟嗎?。”

“一切都是緣份,我只做我該做的事情”

“什麼事情?”

“天機不可洩露”

“什麼天機不天機的,你倒說清楚”我說著,他要走,我便拉了他的胳膊,他一揮手想把我手甩開,我卻不知不覺跟他過了幾招,用的就是太極,一掌過去,他接住了各自一使勁都往後退了好幾步,他一驚,我自己也很吃驚,看看我的兩隻手不敢相信自己的功夫突飛猛進。

“姑娘功力進步如此之快,可見之前的功夫是爛熟於心,你回去定要好好練習才能外之於形”乘雲道:“我善相面,只是姑娘的面相我卻看不出來,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姑娘倒底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

“如果我告訴你,你能收別人為徒嗎?”

“姑娘為什麼非要阻止我收徒弟?”

“我只是不想要有無辜的人死去”

“這是緣份也是天意,天意如此,非人力可違。”

說著他便走了出去,我也跟著出去:“阿彌陀佛,兩位久等了”

“世民哥哥,”我跑到世民面前顯得有些委屈。

“影兒,你沒事吧?”世民關切的問道。

“元霸,這九天應元雷神的錘子你喜歡嗎?”那和尚道。

“喜歡,太喜歡了”元霸舉著錘子歡喜得不得了。

“我都送你錘子了,你還不快拜我為師!”和尚又說。

“師傅在上,元霸給您磕頭了,”元霸說著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元霸,你在這可要吃苦的,沒有肉吃,也沒有好地方睡覺,你受得了嗎?要是練不好功夫,你師傅還會打你的”我儘可能的說一些能讓元霸回心轉意的話。

元霸聽著我的話他細想想:“要沒肉吃我就沒勁練功了,要不練功就會被打,還睡不好覺,是很苦,喂,和尚,這太苦了,我不幹”說著元霸起身。

“誰說的,你是我徒弟,我還能虧待你不成?再說你也沒出家,不用守戒,吃什麼喝什麼你隨意就好,別讓師傅我看見就行,”乘雲說。

“那就好,肉都給我吃,別的給師傅吃。”元霸高興道。

“元霸,你跟我回家,姐姐給你做好吃的,”我還不死心,就在這時從外邊飛進來幾個黑衣人,世民反應快把我推開,只見那些人直衝世民過去,世民左擋右閃,那些人一招一招直取世民性命,我上前幫忙,打得不可開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元霸和乘雲不見了蹤影,正在我們毫無勝算跑出大殿時,又有個黑衣人過來了把剛才的幾個黑衣人打倒了,那些人不死心拔出暗器向世民投了過來,這是要取世民的性命,另個黑衣人從一個黑衣人手裡奪了一把彎刀,擋過了那些暗器,暗器一個一個飛向那些黑衣人,他們也一個一個當場斃命,待沒人能動時,黑衣人轉過身來急步到我面前道:“影兒,你沒受傷吧?”原來是成都。

我滿是欣喜,若他不來,我和世民都要死在這了:“你怎麼來了?”

“你走後我回去換了衣服就去你家等你,等了半個時辰見你沒回來心裡著急,便沿路找來了,還好不晚,否則我一定要悔死了。”他字字句句深深的刻在了我心裡,我後悔剛才沒有拼死阻止乘雲收元霸為徒弟。

“你想什麼呢?”成都柔柔道。

我搖搖頭,我要怎麼跟他說呢?說以後李元霸會殺了他?這時世民才想起元霸和乘雲:“元霸,大師……”他又跑進大殿,我和成都也跟了進去,希望還能找到他們,以我們的力量沒準還能把元霸帶回去,可是他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可能在這寺裡還有什麼機關暗道,這樣的話除非是他們自行出現,否則我們也沒辦法找出他們。

“找不到”世民說:“影兒,大師跟你說什麼了?怎麼就這麼把元霸帶走了?”

我臉色暗淡下來感覺自己渾身沒力氣似的暈倒了,倒在他懷裡。

第二天醒來時我躺在自家床上,成都靠在床邊睡著了,我輕輕坐起來打量著他,他蹙著眉峰,使得他英俊的臉上多了幾分憂愁,我知道那分憂愁是為我,我不覺伸手過去想為去撫平它,剛碰到眉角,他醒了,我慌忙收手,卻被他極快的手抓住了:“你醒了”他還是那麼溫柔,手暖暖的,我的心撲通撲通要蹦出來似的,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我輕輕掙扎開他的手,低低的問:“我是怎麼了?”我聲音柔到連我自己都聽不見。

“你暈倒了,我和李世民送你回來的,他回去向他爹說李元霸的事,我留下來照顧你。”成都柔聲道。

我輕輕抬頭正見他眼底有血絲,定是一夜未睡才打了個盹還讓我給驚醒了,他的神色關切至極,我的心在顫抖,嘴角也微微顫顫道:“我怎麼會暈倒的?”

“大夫說,你體內真氣不和諧才使你暈倒的,以後要多加註意,不要亂運氣”成都臉上泛起淡淡憂色:“你怎麼突然會運氣?我三歲習武到現在十二年了,一年前經師傅指點才會運氣,你怎麼突然就會了?”

“是你師叔乘雲為我打通了經脈,我才能運氣。”

“可是你也沒學過武功,體內又怎麼會有真氣執行?那得是苦練很多年才能聚集的真氣,你也沒練過啊?”

我輕輕一笑嗔道:“你就這麼小瞧我啊?”

他歪著頭等我繼續說。

“我練的功夫呢你們應該都沒見過,不過我可以教你,就看你要不要拜我為師了”我調皮道。

他只微微一笑,手又輕輕輕地颳了刮我鼻子道:“那以後成都唯師傅之命是從”。他的樣子可愛至極,我知他是真心的,我不禁想若是他學會了太極,沒準能打敗元霸,這樣他倆人都不用死了。可是這恐怕是我單方面想得美罷了,成都說我的功夫太柔不適合他練也不習慣練,所以只得做罷。

成都與我天天在一起練功,形影不離,晚上睡覺時也非要在我屋裡的桌子邊坐著守著我,說是要保護我,我也知道這樣男女授受不親不好,只是從心裡我也想時時能見到他,見到他我心底便踏實了,而且他來去無蹤的從不走大門,想也沒人知道他在這,於是找了個榻榻米放在窗前,也好讓他晚上有地休息。有時也會讓他陪我去皇宮教樂府裡的樂師,我們朝夕相處,有種小幸福感。

而世民從那晚一別便很久沒再見過,只他的隨從夏亦來說是奉李淵之命四處尋找元霸。

日子一天天過得很快,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忙著製備年貨,我的店鋪生意好得很,我也從早忙到晚,成都最近非常忙,有時晚上也沒來陪我練功夫,我很想他,我知道他也很想我。

最近去樂府,遠遠地好像見到了晉王楊廣,他也盯了我許久,而後匆匆離去。後來在宮裡我聽說太子楊勇害死了瓊花公主已經被關了起來,而楊廣當上了太子,這一切肯定和宇文家脫不了關係,我不想問成都最近發生的事情,因為這一切是早就註定了的,他們楊家的江山沒有多長時間了,我唯一隻希望他平安,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