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重現鮫人
魔尊大人撿了個小神女 一隻呆花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宋蓮年道:“家父一月前突然病逝,我跟著師父回了青石鎮,後來因緣巧合之下知道祁公子昏迷多年的事情,這才來了萬妖谷。”
兩人走在青石板路上,祁嵐帶著歉意道:“抱歉……”
宋蓮年莞爾一笑:“沒事,自從跟了師父學醫後,我也看開了不少。”
兩人走在這萬妖谷裡講述著往事,兩人皆是感懷不已,歲月變遷,那場大戰過後各族都消沉了下來,如此看似到處都其樂融融,卻只怕風浪前的平靜。
“對了,祁姑娘你們找到念出姑娘了嗎?”
祁嵐傷感的搖了搖頭:“沒有,這些年魔族也一直在尋找可都未果,不過我看這些年的天象,她應該是平平安安的。”
“如此就好。”宋蓮年嘆氣:“如今江湖詭異多變,神女一出自然是人人惦記的。”
“對了祁姑娘,你可知最近江湖上的一件事?”
祁嵐:“何事?”
宋蓮年微微一笑:“傳聞前幾日有一江東漁民打撈上來一個人……不,也不能說是一個人,聽說她只有上半身為人,下半身卻是魚尾,我聽著好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只是聽說現在各門各派都是趕往江東。”
“半人半魚……”祁嵐瞳孔一震:“莫不是千年前傳說裡的鮫人一族!”
“鮫人?”宋蓮年低頭沉思,突然恍然大悟:“這也能理解他們都為何這般爭先恐後了,古書裡記載鮫人的眼淚可以化成珍珠,其血可以使凡人延長百年歲數,仙族可以助其得道成神,能治其天下百病!”
“看來這天下又要有大亂了!”祁嵐皺眉:“宋姑娘這事關天下,有可能會動盪這局勢,我必須前往一探究竟,我哥哥……”
宋蓮年柔聲淺笑:“放心吧祁姑娘,有我和師父在,祁公子在你回來之前必能甦醒。”
祁嵐感激道:“謝謝。”
說完她便匆匆離開,她不知道千年前的種族為何會再次出現,但仙魔必定會又有一場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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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辭……這……”
蕭鶴川看著面前欲言又止,可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
江凌魚閉著眼睛站在宴辭身側,髮絲從嘴角飄過,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淺淺的陰影,如雪瓷一般的白淨的小臉更加羸弱不堪,宛如一碰就碎的玻璃罐。
“太子哥哥不必擔憂,等夏天來時,我必定就回來了。”
江凌魚聲音微弱,蕭鶴川更加心疼不已。
自從宴辭帶著江凌魚找到她四哥的屍體後她就一直昏迷不醒,高燒不退。
要死不活的躺了幾天後醒來,卻發現眼前一片血紅色,只能看到微弱的人影。
蕭鶴川請來數十名醫皆無濟於事,不曾見效半分!
最後是宴辭說帶著她去江東,說神醫莫懷在那裡,蕭鶴川已經束手無策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蕭鶴川旁邊的京妙儀哭紅了眼睛,拉住江凌魚的手不放開:“你說宴公子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照顧好你呀……”
宴辭冷冷的看過來,然後看向兩人相交的手,一把拉過來拽回手裡:“不勞各位操心了,我們走了。”
身後的福橘默不作聲的睜大了眼睛,心裡直吶喊:這宴公子對我家姑娘的心還真是一點也不加掩飾呀!霸道又強勢!
“小魚……”
蕭鶴川嘆氣,將京妙儀摟在懷裡:“放心吧,阿辭會照顧好她的,況且還有福橘呢。”
只願能治好五妹妹的眼睛,他也好對得起那江府的滿門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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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辭直接輕輕鬆鬆的抱起江凌魚上馬車,江凌魚侷促不安,小聲道:“這一路要麻煩你了。”
“無事。”
福橘小心翼翼的坐在門口的位置,盡最大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前面的鋪子停一下。”宴辭突然道,丟給福橘一包銀子:“去給你家姑娘買點零嘴路上吃。”
“是。”
福橘趕緊下馬,掂了掂手裡銀兩隻感嘆這宴公子對他們家姑娘還真是大方,又看了看那馬車心道:家裡行商的就是不一樣,出手闊綽就不說了,這馬車足足有半個臥房這般大,可真是開了眼界。
福橘快去快回,很快買了一大堆抱回馬車裡,卻見最近越發嗜睡的姑娘已經躺在了馬車的那塌上。
而這宴公子靜靜坐在旁邊的眼神也著實算不得清白。
福橘很有眼力見的放下東西坐到馬車外面。
宴辭伸出手,內力在江凌魚身體裡遊走,目光沉沉。
這雙眼睛是因為心疾觸發的,人體構造複雜,所以各位名醫都無法醫治。
傳聞江東出現了鮫人,要是能得到它的眼睛就算是徹底失明的瞎子都能重見光明。
至於其他他沒有興趣,也漠不關心。
突然一根紫色的靈力纏繞到宴辭的手臂上,甚至不斷的向上攀爬。宴辭神色一冷,五指一捏,而後一股紫煙就被他從江凌魚身體裡提溜了出來。
“尊上~好久不見呀。”紫衣的夢妖一如既往的嬌豔魅惑,她眼神勾人的看向宴辭。
可惜宴辭是個瞎子,除了江凌魚,其他的女人一個也不入眼。
“你還活著。”他冷冷道,眼底倒是有一絲意外。
“哈哈哈呵呵呵~”夢妖嬌笑道:“我當然還活著,甚至……我的力量經歷過雷劫之後變得更加強大了呢。”
“還不是一樣的廢物。”宴辭一臉正色的說出這般冷漠的話。
夢妖:“……”
“那我自然是比不上尊上的法力高強,可再高強,尊上——你不也找不到玉砌扇的痕跡嗎?”
宴辭喝了一口茶,語氣淡漠道:“說吧,你想要得到什麼。”
“尊上還真是爽快。”夢妖笑得更歡了,她嬌媚一笑:“只要尊上幫我等到那鮫人的血,我便告訴尊上玉砌扇的下落……還有另一個大秘密。”
宴辭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夢妖捂著嘴笑道:“尊上可別不相信,這可是我守了幾百年的秘密,只要尊上幫我拿到那鮫人的血。”
看著宴辭依舊不為所動,夢妖再次亮了亮底牌:“是關於這江府一案的秘密,也跟尊上您一直搜尋的事情相關。”
話音剛落,下一秒夢妖就被宴辭單手掐住脖子拎了起來。
“膽子可真大,竟然敢看吾!”
四面八方的威圧感襲來,坐在外面的福橘莫名的搓了搓手,然後疑惑的問旁邊的侍衛:“你冷嗎?”
“有點。”
夢妖被掐得整個臉都發紫,疼得她無法呼吸,可她依舊揚起笑道:“尊上你不想知道嗎?只要我不說,尊上可是一輩子都查不出來的。”
宴辭眯著眼睛看她幾眼,而後一把丟開她,夢妖瞬間跌落在地上,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呼著氣。
“好,只是——你最後可別讓吾失望,殺你,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夢妖大口喘著氣,低下頭嘴角上揚:“自然。”
馬車繼續晃悠悠的往前走著,一直到了夜裡時才會停下來。
一行人到最近的鎮上開了房後,便各自修整。
福橘伺候著江凌魚洗漱完,看了一眼裡面坐在床頭還端著藥的宴辭,默默的退出去關上門。
宴辭舀起一勺中藥放在江凌魚嘴邊,江凌魚沉默著一口一口的喝掉,最後聽到勺碗碰撞的聲音便道:“辛苦公子了,公子先去休息吧。”
宴辭放在碗,拉起她的手腕,江凌魚下意識的往後抽了抽,睫毛撲閃了幾下,不解道:“公子?”
手裡傳來絲絲癢意,她耳根子微紅,眼睛都失明讓她觸感更加敏銳,心臟也跟著使勁的跳動。
手掌被宴辭開啟,手心癢癢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放在了上面,她纖細的素手一捏,抬起頭略微驚喜道:“是糖。”
“嗯,西街蔣婆婆糖水鋪子的糖。”
江凌魚愣愣的感受著手裡糖紙的溫度,心裡感動,她怔怔道:“謝謝。”
這些年被江府養刁了,她只吃京城裡西街蔣婆婆糖水鋪子賣的糖,往日每每喝完藥總是要來一顆,她還以為離開京城就沒有了。
而她現在還有什麼苦不能吃的?
她有時候常恨自己身體為何這樣差勁,自己又何為這般無用,連是為家人報仇雪恨的力量都沒有。
糖的甜味在嘴裡蔓延,可她只覺得萬分苦澀。
突然聽見一聲憐惜聲,宴辭捏住她的手道:“放心吧,我會查出來的。”
他向來不是什麼慈悲之人,卻願意為了江凌魚查出這樁慘案,還江家一個真相,讓他的出出安心,不要這一輩子都活在仇恨裡。
第二日天還矇矇亮江凌魚就醒了,最近總是嗜睡,可每一次又睡不長久,那江家的兇手一日不找出來,她就一日心難安。
福橘幫她收拾好東西,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出門。
“小心姑娘,前面有個臺階。”
“嗯。”江凌魚緩緩抬腳跨過去,這時一個婦女的叫喊聲震耳欲聾,讓她聞聲偏頭。
“怎麼了福橘?”
“姑娘,是一個小孩子似乎出了點狀況,正躺在路邊昏迷不醒。”
江凌魚瞭然的點了點頭:“帶我去看看。”
福橘扶著她走過去,江凌魚站到痛哭的婦女跟前道:“他這是怎麼了?”
婦女哭訴道:“家裡的頂樑柱死了,我家阿才跟著他們一群人下礦洞,卻不想一直高溫勞作,竟然是活活熱死了呀!!”
“可這群殺千刀的,不過給我二兩銀子就想把我打發了,可憐我家阿才才12歲呀!”
“嗚嗚嗚!這群天殺……”
江凌魚沉思兩秒,蹲下來道:“本人略懂一點醫術,不知道可否讓我瞧瞧?”
福橘點了點頭,江凌魚從前的醫術的確是小有名氣,可她不常接待病患,大多數都是病懨懨的躺在家裡。
婦女半信半疑的看向她,連是鎮上的大夫都說自家阿才活不過今晚了,這女娃看著年齡不大,能有什麼本事?
可是婦女已經顧不得這些了,死馬當作活馬醫,總是有一點希望她都不想要放棄。
福橘拿來一塊絲帕放在小男孩的手腕上,江凌魚素手搭在上面,感受著男孩孱弱的脈象。
而後不過多時,江凌魚吩咐福橘從包裡拿出一個護心丸喂男孩吃掉。
江凌魚柔柔一笑:“無事了,回去好好修養就會好了。”
福橘扶起江凌魚,兩人正準備走,卻被婦女一把抓住腳腕。
江凌魚皺起眉頭:“你還有什麼事?”
婦女略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要是我家阿才沒醒怎麼辦?我怎麼知道你剛剛給我家阿才吃的是什麼!要是我家阿才直接因為這個死掉了怎麼辦!!”
那些人長得人高馬大,她不能耐他們怎樣,可眼前一個瞎了眼的小姑娘和一個丫鬟,能有什麼能力?
何況,看兩個女子的穿著打扮,倒是大戶人家,自然是不缺金銀珠寶的!
“哎,你什麼意思?我家姑娘還會害他不成!”福橘一聽就來氣了,動手想拉開婦女扯著江凌魚褲腳的手,卻被婦女反手打了一巴掌。
“你一個小丫鬟有你說話的地兒嗎?給我家阿才看病的可是你家小姐,看病治人,自然也要付責任!”
福橘被一巴掌打蒙了,她可是家生丫鬟,何時受過這般委屈,加上她的暴脾氣,直接和婦女扭打在了一塊。
“福橘……別打了。”
江凌魚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勸架,可現在是福橘想走也走不了,婦女就像是一個潑婦一般拽著她不放。
江凌魚臉色越發蒼白,忽然被婦女使勁推了一把,她整個人都站不穩的往後倒去。
下一秒她落入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中,被人圈住腰身,緊緊的抱著。
宴辭眼神冰冷得可怕,他一手扶住江凌魚的腰,並且輸送著靈力,一邊他抬起另一隻手直接打在婦女身上。
婦女被彈飛,驚恐的看著趕來的男人,而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哎,我可憐的阿才哦!我可憐的阿才!”
“公子……”福橘頂著宴辭能殺人的眼光捂著臉站回江凌魚的身後。
江凌魚回過神來,焦急的問道:“福橘,你怎麼樣了?”
福橘害怕的看了一眼宴辭,而後道:“姑娘我沒事,我就是氣不過。”
“那就好……那就好。”江凌魚點點頭,從包裡掏出一個瓷瓶遞給福橘:“擦擦臉吧,一定都腫了。
福橘結果瓷瓶瞬間落淚,姑娘是看不見了,可她的心卻像是明鏡一樣。
婦女還在哭泣,宴辭卻一手打在男孩身上。
“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大家快來看呀!他要殺人了!”
“我可憐的阿才哦!”
宴辭厭惡的看了一眼婦女,下一秒本來還昏迷著的男孩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衝著婦女叫喊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