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藍天曾是翱翔九天的雪凰,是這世界萬人之上的帝皇,如今卻虛弱地躺在床上,身上滿是傷痕。
他的眼中滿是孤獨與無助,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心中的痛苦無法言喻,自從他被夜休寄,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他為墨同的人囚禁以來,已經過了半年有餘。
每天,強烈的光線透過窗戶照進來,弄得他難以入眠,是這世界最後的呼喚,告訴他如今正在發生的慘劇!
他害怕,害怕那個冷酷無情的墨同對他的臣民做的事情,他無時無刻都能聽見臣民的哀嚎!
他的心被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疲憊不堪,他不斷地試著掙脫這囚籠,尋找自由,但他不知為何,渾身的力氣彷彿被一絲絲抽離,明明心中的渴望是那樣的強烈,明明想要奮力一搏,卻總是力不從心,這種感覺,比身上的傷痕更讓他痛苦!
時間彷彿停滯了,是那樣煎熬!
熟悉的腳步聲靠近,帶著無形的壓迫,鳳藍天卻只有怒火,眼中滿是不甘和憤怒,墨同的周圍瀰漫著讓人窒息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慄,他剛剛又進行了一場屠殺,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和同情,只有無盡的冰冷和殘忍,鳳藍天的怒火和墨同的殺氣相互碰撞,彷彿要引發一場無形的風暴。
“墨同,你這個混蛋!”鳳藍天怒吼,胸膛內湧動的怒火幾乎要焚燒掉他的理智,“為什麼!為什麼啊!”他的痛苦溢於言表,身為國君,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民受苦,這是何等的無奈與悲涼。
他的臣民,那些曾經歡笑著的面孔,如今只能在他的記憶中浮現,他曾以為,他有足夠力量去保護自己的子民,讓他們免受蹂躪,但現實卻給了他一記狠狠的耳光,他的力量,在某些不可抗力的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們都是必要的犧牲。”墨同面無表情地回答,冷漠得如同冬日的北風。
鳳藍天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犧牲?”他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嘲諷地笑了,“難道這些人命在你眼中就只是一場遊戲的棋子嗎?”
墨同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沒錯,只有吸收足夠的怨恨,才能助吾主達成目的。”
鳳藍天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然後是深深的憤怒和悲痛,他明白了,原來這一切的背後,都是鬼族在操縱,他們為了違抗天地法則,竟屠戮無辜,他看著墨同,突然笑了起來,“你不過也是一枚棋子罷了!等他們達成目的,定也會拋棄你!”
墨同的眼神微微一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勞費心,只要我達成目的,鬼族的目的只在你的仙胎仙骨,到時候將他們剝奪,就可以將你也一併轉化為鬼族!”墨同的聲音冷酷,沒有任何感情。
鳳藍天的心中湧起一陣寒意,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墨同的冷酷與殘忍,“你敢!天地法則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墨同卻是不以為意,“既然如此,那為何天界方面遲遲沒有動作?”
這下子鳳藍天沉默了,它們並沒有出手干預這個世界,或許是覺得這個世界太過渺小,不值得它們出手,或許是覺得這個世界上的生靈需要經歷自己的磨難和成長,但不管怎樣,如果天界不出手,那麼他將很難對抗墨同和鬼族。
“天兒,你只是平平無奇的雪凰罷了,除了這張臉外,就是一個花瓶罷了,作為花瓶自然是要放在顯眼的地方,供人觀賞,供人把玩。”墨同的話語再次響起,像一把尖刀刺入鳳藍天的心裡。
鳳藍天知道,墨同說的是實話,雖然他擁有著高貴的血脈和美麗的外表,但他並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雪凰是最弱的生靈,是天地法則的隨性創作,他的命運已經被註定,沒有任何自主權和選擇權。
“瘋子!”鳳藍天咒罵道。
墨同只是冷冷地盯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你以為這是誰害的?”墨同逼問道,他的手指緊緊地掐住鳳藍天的脖子,“鳳藍天,你就是我的藥啊。”鳳藍天感到窒息,他的眼前開始模糊,但他仍然努力掙扎著,“我是為你而生!你就應該為我而存在!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墨同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和傲慢。
“歪理!”鳳藍天大聲喊道,試圖掙脫墨同的控制。
但墨同只是冷笑一聲,充滿了威脅和傲慢,“歪理?”墨同的聲音充滿了嘲諷,“我就是真理!”鳳藍天的心中充滿了絕望,他感到自己正在慢慢失去意識,他試圖掙扎,但墨同的力量太大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墨同控制,無法逃脫,
這不僅是他的噩夢,也是他的現實。
他撫上鳳藍天的小腹,“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留在我的身邊,像你這種重情的,最是容易。”
鳳藍天見狀驚恐不已,“你要做什麼!”
他抬起頭,看著鳳藍天,眼中滿是邪惡的笑意,“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像血肉之親那樣牢固,我會讓我們的孩子成為你無法拒絕的存在,他會是你的一部分,他會和你一起呼吸,一起感受這個世界,你無法逃離他,就像你無法逃離我一樣!”
鳳藍天聽到這些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驚恐地望著墨同,眼中滿是恐懼和無助,“不!你不能這麼做!”鳳藍天掙扎著想要擺脫墨同的控制,但他的力量根本無法與墨同相抗衡。
“你不能阻止我。”墨同冷冷地說,“這個孩子會讓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鳳藍天的掙扎漸漸變得無力,他的眼前越來越模糊,他不想成為別人的傀儡,更不想讓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掌握,他寧願死!
半年的時間,墨同如願以償,他的計劃終於得逞,鳳藍天即將徹底被他控制。
然而,對於這個結果,墨同並沒有感到太多的喜悅,他期待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孩子的降生,這是鳳藍天最後的籌碼,不僅代表著他的血脈,也代表著他的未來。
墨同知道,只要孩子一出生,他就可以利用這個孩子來威脅鳳藍天,讓他不得不屈服於自己的控制之下,不過不是都說孩子是自己的半個情敵,這句話在墨同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所以他並不期待孩子的降生,他怕這個孩子將會成為他與鳳藍天之間的一個障礙,所以墨同已經有所打算,他計劃著直接把孩子扔到某個偏遠之地,只要讓他不要死了就行,至於孩子的未來,他並不關心,他只希望孩子能夠遠離他的視線,不要影響到他和鳳藍天之間的關係。
鳳藍天不禁苦笑,他此刻能做的也只有乖乖養胎,聽墨同在一旁講述他的白日夢和所謂的未來,這些在他看來,簡直是可笑至極,畢竟……他已經沒有所謂的未來了。
墨同並未察覺到他內心的痛苦和絕望,他只是自顧自地說著,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實際上,他並不知道,他所認為的完美計劃,正在無聲無息中將鳳藍天的內心推向深淵。
直到鳳藍天的修為一日千里,一日更勝一日時,墨同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他開始懷疑,覺得奇怪,但是他並不瞭解,以為這只是孩子在母體中的自我保護,並加大對鳳藍天的禁錮。
鳳藍天腹中還未降生的孩子在吸收周圍的靈力,也一併讓鳳藍天這個母體受益,然而,隨著月份的增長,這個孩子需要的靈力也越來越多,他彷彿是一個無底洞,方圓幾百裡的靈力都被他吞噬殆盡,甚至連草木都不放過,恐怕未到降生之時,這個世界都會因他毀於一旦。
墨同傾盡全力準備了大量的上品靈石,每一塊都蘊含著強大的靈力,然而,這些靈石卻遠遠不能滿足孩子的貪婪,最終,這個孩子開始吞噬鳳藍天的修為,每一次的吞噬,都讓鳳藍天痛苦不堪,他的修為在迅速流失,生命也在逐漸枯竭,然而,他卻無法阻止孩子的行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力一點點消失。
墨同看著這一切,心中徹底慌了神,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但眼前的情景卻讓他感到無比的無助和悲痛,他的目光在鳳藍天身上停留,卻只看到他淡然一笑,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你早就知道對不對?”墨同終於開口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不論是雪狐也好、雪龍也罷,亦或是雪凰,他們是這三族最弱的存在,卻也是三族中最美的存在。
他們擁有著傾國傾城的容顏,卻也因此揹負著沉重的命運,他們可以去愛,但絕對不能有子嗣,一旦有了,腹中孩子降生之時,便是自己的死期,這是他們的命運,是他們無法逃脫的詛咒。
就是因為這特殊性啊,往往只能存在一個,他們的修為會轉移給自己下一代,也算是另類的延續,一種無奈的自我救贖!
“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墨同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如果我說了,你還會去做嗎?”鬼影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你自己選的。”說罷緩緩靠近鳳藍天,“孩子已經成型,鳳藍天煙消雲散已成定局。”不過……這個孩子會是關鍵,畢竟龍雪耀的存在就證明最弱兩字不過是謊言!
早在心魔掌控夜休寄的那一日,墨同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被鬼族找上了,這個神秘而強大的種族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誘惑,他們承諾給墨同他本體未得到的鳳藍天,然而,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鬼族的要求是讓心魔殺了這個世界的所有生靈,儘管這個要求聽起來異常殘忍,但墨同卻無法拒絕,他渴望力量,渴望得到鳳藍天,而鬼族正好能滿足他的願望。
交易達成,墨同成功轉世成為心魔,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但也揹負上了極其沉重的代價,他的內心被黑暗和邪惡所籠罩,鬼族也沒有忘記他們的承諾,他們給墨同一本功法《血祭》,這是一本至毒的功法,依靠吸取其他生命的血液來修煉,它既可以讓墨同迅速提升修為,又可以助他完成鬼族交付的任務。
墨同開始用《血祭》功法大開殺戒,無數的生靈慘遭毒手,他的修為也隨著每一次殺戮而暴漲,在這個過程中,墨同的心漸漸變得冷硬,他的心中只剩下殺戮和復仇的慾望,再無其他情感。
墨同聽從鬼族給他出的那些詭計,果然一次次成功水到渠成,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所有,但直到最後才發現,他還有一樣沒得到,那便是鳳藍天的心。
但是,墨同深知,他永遠無法得到他的真心,因為那該死的夜休寄曾經對他施暴,讓他身心俱疲,而鳳藍天也不可能對一個施暴者產生感情。
墨同一直以來都想要得到鳳藍天的全部,但現在他才明白,有些東西是註定永遠無法得到的,也就是在這時,鬼族告訴他一個方法,可以讓鳳藍天懷有子嗣,就可以以此要挾,而他們也只需要這個孩子,剩下的事情隨便兩人再也不過問,可謂是一舉兩得。
剩下的事情便如此發展,這些人甚至沒有告訴墨同,誕下子嗣意味著什麼!
鳳藍天無聲的大笑起來,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他看著眼前的墨同,心中暗自嘆息,這個傢伙真是愚蠢到了極點!
夜休寄的時候是雷打不動的,楊雨晴隨便設個局,旁人都會繞著走,然而,墨同卻傻里傻氣地笑著往下跳,彷彿沒有看到前方的危險,鳳藍天已經多次警告他,自己不會產生感情,結果墨同還是如此固執己見,他甚至已經心魔纏身,看不清現實,真是太可悲了,說到底,墨同的實力如何,鳳藍天還真看不出來,不過,他的幸運倒是滿高的,經歷了這麼多危險,他竟然還能活著,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然而,這種幸運並不能掩蓋他的愚蠢和盲目。
這墨同真是不愧是夜休寄的心魔,他們可謂是一脈相承,別人說的話,在他們聽來是那麼好聽,那麼誘人,他們盲目地相信別人,卻不顧自己的利益和他人的安危,鳳藍天此刻滿臉黑線,他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自己真是倒黴透了,竟然遇到了這兩個傢伙,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和清白,他只能默默地祈禱,希望自己下輩子別遇到這種蠢貨!
鳳藍天長嘆,他的身體開始變得模糊,好像被一層薄霧籠罩,緊接著,他身體化為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飛雪,飄散在空氣中,那些雪花似乎還帶著他的溫度,它們在空中翩翩起舞,彷彿在演繹一場悽美的離別,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最想對墨同說的就是,“求你長點心吧!給你跪了!”
“天兒!”墨同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顛覆,他只聽到鳳藍天最後對他說,“蠢貨!”那兩字,像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入他的心扉,他的天兒,他的世界,就這樣離他而去。
鳳藍天的身影漸漸消散,如同清晨的霧氣,一點一滴地消失在空氣中,然而,就在他消失的那一刻,一顆晶瑩雪白的蛋靜靜地出現在墨同的面前,那是他的天兒留給他的最後、最深的痛!
墨同眼中的紅色瞬間湧出,那是憤怒,是痛苦,他緊緊地盯著那顆蛋,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那個奪走了他一切的元兇,如今就擺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將其捏碎,以解心頭之恨。
鬼影攔住墨同,語氣充滿了冷漠,那是來自深淵的寒流,“這個孩子可是鬼王大人要的。”
墨同猛地轉頭,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你們……騙我!”心中的絕望如同被撕裂的傷口,鮮血淋漓。
鬼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對墨同的輕蔑和嘲諷,“誰讓你蠢呢。”他們眼中的墨同也好,夜休寄也罷,都是蠢的無可救藥,他們早就看穿了他的弱點。
墨同眼中的怒火更甚,他的手緊緊地握成拳,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傾瀉在鬼影上。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出現,讓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寂靜,“你們該死!”聲音充滿了無盡的威嚴和力量。
鬼影頓時嚇個半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顫抖著,“你是……帝恆?”這名字一出,整個世界似乎都陷入了更深的寂靜,這就是天地法則之一的恐怖,他還以為他們不會管呢。
“我確實不會管,但你們讓我看的有些厭煩了!”帝恆淡淡地說道,一切他的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慢著,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為什麼不救鳳藍天!”墨同質問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悲憤和不解。
“那是因為……鳳藍天作為我的作品太失敗了,所以我就想除掉他。”不知道何時那雪白的蛋已在帝恆手中,“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你們就沒存在的必要了。”
帝恆的話音剛落,兩人還未回過神,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瀰漫開來,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鬼影和墨同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他們的存在便被帝恆在一瞬間抹去,留下的只有一片死寂和無盡的恐懼。
“好了,該怎麼處理你呢?”帝恆看著手中的蛋陷入了沉思,“似乎不是純正的雪凰呢,還夾雜著其他的東西,有趣!”
天界,龍澈白心急如焚,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擔憂,“也不知道天兒他們怎麼樣了,法則冕下為什麼不讓我們去?”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困惑和無助。
鳳軒逸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龍澈白,他的內心同樣充滿了擔憂,他知道,此時此刻,穩定龍澈白的情緒比什麼都重要,他緩緩開口,聲音溫和而堅定,“是因為太危險了吧,畢竟鬼族情況特殊。”
“那我更要去!”龍澈白急切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鳳軒逸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整個天界都下了禁制,只進不出,我也沒辦法,我也擔心天兒他們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苦澀。
在這個特殊時期,天界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尋常,原本和諧安寧的天界,如今卻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讓人們感到無比壓抑。
就在此時,帝恆手中抱著的蛋,靜靜地出現在眾人面前,龍澈白看到這顆蛋,心中的擔憂如潮水般湧出,他的聲音顫抖著,眼中滿是痛苦,“冕下,天兒他……”龍澈白的話未說完,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
“見到這顆蛋,你們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麼。”帝恆淡淡地說道。
聞言,彷彿是一把重錘,重重地砸在龍澈白的心頭,他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一把搶過帝恆手中的蛋,淚水滑落,“天兒!天兒!我的天兒啊!”他的哭聲撕心裂肺,要將內心的痛苦全部宣洩出來,他的孩子,竟然又一次離他而去,失去他的痛苦,無異於千刀萬剮,作為他的爹爹,真的是一點都不合格,甚至分別之後,沒有再去看他一次!
鳳軒逸雙手握拳,心中的憤怒和痛苦交織在一起,嘶啞地問道,“冕下,您應該可以救天兒的,為什麼!”
帝恆閉了閉眼,“在我注意到的時候,他早就是生命的最後之時,你應該明白,我不能輕易出手,若是出手,他……”說罷帝恆閉了嘴。
“你在忌憚另一位法則嗎?”龍澈白聲音微顫,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帝恆沒有回答,看著眼前的兩人,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應該知道的,“這不是你們該知曉的,抱著你們的孫子離開吧。”
兩人行禮,“是,冕下!”說罷默默地抱著蛋回去。
帝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感慨良多,他也不想將鳳藍天當做棋子,說什麼作品也只是裝裝樣子罷了,“方澤……你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多年以後,鬼族之事已經平亂,那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是一場夢魘,無盡的痛苦與死亡讓每一顆心都感受到了絕望,讓整個天界都陷入了沉寂,如今,隨著鬼族的敗退,天界才重新煥發生機,天界的子民們,修復著戰爭留下的創傷,重建被摧毀的家園,那曾經被戰火洗禮的大地,如今已恢復了往日的繁榮。
一位侍女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他的臉色蒼白,神情異常緊張。他來到龍澈白的面前,急切地喊道,“龍神冕下,您快來看啊!出大事了!”
聽到侍女的呼喊,龍澈白放下手中的書,眉頭微皺,他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畢竟這位侍女青雪是他最信賴的人,他的穩重和聰明向來是龍澈白所倚重的。看到青雪如此慌張,龍澈白知道必然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出什麼事了?”龍澈白沉聲問道。
“您快隨我來吧。”青雪緊張地回答,引領著龍澈白向擺放蛋的起居室走去。
他們走進起居室時,那裡的氣氛異常緊張,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搖籃中的一個蛋上,當龍澈白看到一條雪白的長著翅膀的小蛇正安穩的睡在搖籃中,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它身上,映照出奇妙的銀色光澤,它的翅膀輕柔地摺疊在身體兩側,微微顫動,彷彿在夢中翱翔,如同一片未被觸碰的雪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龍澈白臉上此時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什麼!不是雪凰!”他失聲喊道,他的孫子竟然是條蛇。
這一刻,讓他的心中充滿了驚愕和不解,然而,驚愕之餘,龍澈白深知事態嚴重,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如何處理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
鳳軒逸知道真相後自然也同龍澈白一樣震驚,他的孫子竟然是條蛇,這不是不違反天地法則定下的,世間只會存在一隻雪凰的規定嗎?那鳳藍天不該死去啊!
於是他們找到天地法則尋求答案,他們想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帝恆望著眼前興師問罪的兩人,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只是平靜地品嚐著手中的甜點,在他心中,早已預知到會有這麼一天,“你們的孫子是條蛇?你們很疑惑對嗎?”龍澈白和鳳軒逸點了點頭,帝恆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甜點,他的心中波瀾不驚,他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後緩緩地開口,“錯了,他確實是雪凰。”
“這怎麼可能呢!”鳳軒逸不敢置信,臉上滿是驚愕。
帝恆沒有立刻回答,他端起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茶,然後平靜地說,“他長著雙翼不是嗎?”龍澈白愣住了,他望著帝恆,眼中滿是困惑和迷茫,帝恆的話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一切認知,但對方畢竟是天地法則,“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錯了,定下這樣不人性的規矩。”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彷彿在自言自語,然後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兩人,“所以我就藉此更改規矩,等到時,這條蛇,不,這全新的雪凰將來若有了後嗣,只要捨棄自己的雙翼便可活命,不會再化為飛雪,消失於天地。”
龍澈白和鳳軒逸聽得目瞪口呆,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帝恆這次竟然會這麼好說話,這讓他們看到了希望,“真,真的嗎?”龍澈白顫抖著聲音問道,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慮和不安,不會再經歷喪親之痛了嗎?
帝恆看著他們,眼中閃爍著光芒,他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微笑,“自然是真。”這簡單的四個字,讓龍澈白徹底鬆了口氣,彷彿揹負的重擔一下子減輕了,“不過……”帝恆的話鋒一轉,讓龍澈白的心又提了起來,“不會那麼順利便是。”
“您這是何意?”鳳軒逸忍不住問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祥的預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折翼之痛是要比九尾斷尾還要折磨的苦痛。”帝恆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龍澈白和鳳軒逸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堅定。他們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和挑戰,他們都要勇敢面對,“我們明白了。”
“至於那個孩子……”帝恆沉思片刻,“他終究不是真正的鳳凰,也不配姓三族本姓,就叫他……明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