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冷冽的雪光轟殺掉了一隻撲向幾個修士的魔物,本以為必死無疑的幾個修士,後怕的睜開眼睛。

姬望雪從空中落下,那些修士如餓狼見了肉般撲過來。

“劍君!是寒月劍君!劍君幫我們,這些魔物實在太難殺了!”

“有了劍君,我們定能將此地徹底剷除,還日後修真界一片太平!”

姬望雪冷下臉,看向那些畏懼退後到一塊的魔族,“這裡是魔界,你們為何在此與魔界開戰?”

“劍君竟不知,這些魔界的魔修欺人太甚,他們魔尊將劍君所在的朝天宗秘寶閣洗劫一空不說,連我們其它門派,都有不少內門弟子無辜枉死!”

“我的一個師兄什麼都沒做,就被掏走了金丹!”

“我們門派的幾個師弟也是,僅僅是路過看了他們一眼,就被取走了性命!”

一群修士異口同聲,義憤填膺,說的都是自己門派好端端遭到禍端,被魔修害死弟子同門的事。

姬望雪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你們說的是現在魔界的第三魔尊,十多年前的那個魔頭?”

“他一個魔尊?會需要你們的金丹?”聽著怎麼那麼不可信?

“殺我們同門的不是他,但是他的那個女兒。”修士們憤怒的說,並掏出諸多留下證據的留影石。

“這個孩子小小年紀便如此歹毒,果然不愧是魔頭的女兒,有其父必有其女,我親眼看到她帶著不少叛逃的修士和魔修,殺了我無辜的師妹,還將她折磨致死。”

姬望雪表情一冷,飛快接過那些留影石。

她粗略掃過,很快就看到了留影石裡許多張熟悉的臉,與曾經那個見過的小孩兒。

或者說,是蘇梨曾經用過的那具傀儡身體。

畫面中,那個小傀儡笑容殘忍,領著不少同樣被修真界通緝,作惡多端的魔修,將一群修士取血剜骨,手段殘忍至極。

只是一瞬間,姬望雪心底一跳,濃濃的異常與不適,在她心底升了起來。

“有問題。”姬望雪開口說道,“這些人現在在哪裡?”

這些修士不知道,只是猜他們逃往了魔界,有血海深仇的這些人便第一時間追了過來。

不僅如此,現在整個修真界,都因為這件事全部聯合了起來,準備徹底剷除魔界。

這是陰謀!但姬望雪卻想不明白,這個陰謀挑起兩界戰爭,到底是為了什麼。

且因為事態嚴重,又有魔頭挑釁在前,這些年輕修士如今根本冷靜不下來,只滿心滿眼都想著與魔界開戰,除魔衛道。

戰爭,已經無可避免。

蘇梨被張徽謙帶著一路趕路,啥也沒看到。

等回到魔宮,她立刻從大哥哥身上跳下來,蹦蹦跳跳往大殿裡跑,“爹爹,爹爹我回來啦!”

“我給你帶好吃的了哦,你不能打我。”

小糰子抱著個大餅,風風火火衝進殿內,卻沒看到人,只有幾個被她嚇到,差點動手的魔族守衛。

“爹爹呢?”蘇梨找不見人,馬上跑到魔族守衛面前問。

魔族守衛畢恭畢敬,“尊上率幾位護法,前去其它幾位魔尊那裡了!”

蘇梨的臉垮下來,“那爹爹什麼時候回來?”

“屬下不知。”

蘇梨悶悶不樂的在大殿裡轉了兩圈,將大餅踮起腳,放在她爹的王座上,又吭哧吭哧的自己爬上去。

黑色魔晶砌成的巨大王座上,坐上了一個還沒有椅子五分之一大的糰子。

蘇梨晃著小腿,從懷裡摸出一面鏡子來。

她學著爹爹那樣,用手指把紅光輸入鏡子裡面,然後煞有其事的對著鏡子喊:“魔鏡啊魔鏡,你可以幫我聯絡我爹爹嗎?”

“魔鏡”閃爍兩下,一片混沌。

沒有清楚的畫面,倒是有許多奇怪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許多人粗重的碰撞聲與痛苦的慘叫,以及爹爹熟悉的卻可怕的反派音。

“臣服,或者死。”

“咦?”蘇梨疑惑的蹙起小眉頭,那姿勢跟她爹頗有兩份相像。

“壞了嗎?”為什麼沒畫面了?蘇梨舉起小拳頭,在鏡子上“砰砰”敲了敲。

“爹爹,你在嗎?”

“爹爹?我聽到你說話了,為什麼我看不見你呀?”

“完蛋了,鏡子好像壞了!”

下一刻,混沌的畫面消失了,爹爹從死亡角度看,也依然俊美無濤的下半張臉出現在了鏡子裡,低垂著眼向她看來。

“好耶!鏡子好呢!”蘇梨開心把鏡子重新舉起,靠近,生怕爹爹聽不見,大聲的喊了一句。

“爹爹——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她爹面無表情看了她一眼,隱隱能看出額頭正在抽筋,隨即下一秒,“啪”的把鏡子關閉了。

蘇梨:......

“爹爹為什麼不理我,哼哼!”

“梨梨生氣啦!”

蘇梨持之不懈的重複操作,輸入魔氣,勢要把爹爹從鏡子裡敲出來,但鏡子這次不僅沒畫面,聲音也沒有了。

直到她因為痴迷研究鏡子,從巨大的王座上打滑栽下來。

“啪!”小屁股砸在地板上,痛的蘇梨癟起嘴巴,欲哭不哭的,“哇,好痛痛!”

鏡子突然就亮了。

“發生什麼事了?”爹爹不耐煩卻緊皺眉頭的俊臉,出現在鏡子裡。

“莫蘇梨?”

蘇梨揉著小屁股,將鏡子舉起來,看著鏡子裡的爹爹,露出一張委委屈屈的包子臉。

“摔到了,屁股,痛死了!”

鏡子另一邊,莫忘初劍尖滴血,玄色的衣角被狂風掠過一片屍山血海,在他腳下,七殺魔尊斷了一隻手,少了一隻腳。

“我,我臣服。”這個壯漢眼底帶著恐懼,血肉蠕動的傷口處,新生的肉芽組織被血色霹靂一遍遍摧毀,幾乎沒有翻身的可能。

更多的魔族戰戰兢兢的伏倒在血海中,“我們臣服,我們願以您為首,奉您為準。”

“尊上,這些人如何處置?”寄生婦上前請示。

莫忘初置若罔聞,好似全不在意的踢開擋路的屍骸,皺著眉頭看著手裡的鏡子。

蘇梨的小包子臉還在那邊委屈巴巴的哭。

“屁股,痛痛,爹爹快點回來,凳子硬硬的,一點都不舒服。”

莫忘初一陣無語,“就這,現在的你又不是脆弱的人類小崽子了,有什麼好哭的?”

“哇——我不管,我就是痛,你快點回來,你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