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告訴我‘冬’的意識還存在?”富貴縮成一團魂不守舍地問。

“那不是意識,‘冬’是原著中不存在的角色,是為宿主量身定做的容器,有自己的生活軌跡,不會對故事造成影響,所以宿主完成任務或離開故事,這種角色一般會被安排死亡或放任不管,反正也是完成的故事,而你這種情況又很少,所以還沒來得及處理。”貓貓解釋。

可‘他’已經對黑裡造成影響了,這不相當於我親手殺了黑裡嗎,想到這兒,他呆滯地看自己的雙手,黑裡的血液好像就在上面,觸目驚心的猙獰。

“也許是懲罰原因,才出現了這段劇情。”

“繼續吧,甜甜,”

“……好。”

這次,他看見了地上潔白的裙襬,那是一件美得窒息的婚紗,它的主人是有著銀白色捲髮,粉紅色寶石眼,精緻面龐的少女。

“貝莉,這樣就可以了嗎?”她的聲音軟軟的,可愛又迷人。

富貴熟悉這個名字,也熟悉這個人,那是神邸的侍女。

“小姐,你今天美麗極了。”

“謝謝你的誇獎。”卡莎垂下眸,恬靜地說,”我好緊張。“

”緊張什麼?“富有磁性的嗓音一下子就抓住了富貴的心。

他知道在神邸裡舉行的婚禮意味著什麼,這是他期盼的好結局,沒有受傷,沒有死亡,黑裡可以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快樂地生活,只是他的記憶裡沒有“富貴”罷了。

“有你的丈夫陪著呢,怕什麼?”黑髮男人自然地來到女主身邊,向她紳士地伸出手,“走吧,我的妻子。”

也不是心痛,莫名其妙的感覺,這個黑裡比自己那隻成熟穩重不知道多少,可他始終不是自己的那位。相比之下,我更想見到那個急躁冒進,需要人照顧,愛黏著我,一口一個喜歡我的黑裡。

富貴看著他們幸福地走過紅毯,得到眾人的祝福,晴空萬里,花瓣飄灑,歡歌奏響,在這美好的氣氛中只想回到自己的黑裡身邊,讓他也露出幸福的笑容。

接著他又進行了好幾次嘗試,其中只有一次回到自己的那條故事線。

他在一個叫梅梅的小女巫的身體裡,巫師的庇護所又一次被摧毀,富貴其實也不確定是第幾次。

梅梅在森林裡狂奔,小小的個子在灌木叢中極易受傷,她衝出灌木,自以為安全了,一抬頭卻遇見了教皇的隊伍,小姑娘當即雙腿一軟跪到了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眼淚模糊了視線,富貴也無法看清,一個男人一步一步踏進軟泥裡,走了過來,腳步沉重,聽起來像是五,六十歲的老人。

“小孩兒。”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富貴無法分辨。

他用粗糙的手擦去梅梅的眼淚,他的臉近在咫尺。

毛躁的鬍鬚,長得遮眼得黑髮,佈滿血絲無神的一隻眼睛,疲憊不堪的狀態與富貴記憶中的少年形象相差甚遠。

“你認識‘冬’嗎?”不知道是多少次問了,他的精力早已渙散,連問這麼一句都好像要消耗他全部的勇氣和力量。

梅梅沒有回答,怔愣地看著這個瘋子。

“你認識‘冬’嗎?”他再一次發問,聲音大了一些,像是從喉嚨深處死命帶出的聲音。

梅梅被嚇住了,直搖頭。

他沉默了,好像知道是在騙他,接著他撐著地站起身,富貴看到他瘦削的身形,心狠狠縮了一下,黑裡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什麼頹廢成這個樣子。

黑裡扶起小女巫,低聲說了句:“快逃吧,乘尼貝爾再次抓到你們之前,離開這裡。”

梅梅退了一步,剛要鑽進灌叢,這個奇怪的男人又叫住她,他勉強地微笑:“請告訴我的愛人,我很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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