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明知道,他和宋寅的事情,面前的這位知道。

只是他和宋寅也是各取所需,面前的神秘男子自稱本王,難不成……

“你不是大梁人,你是大周派來的?”

魏斯羽拍手,面上帶著笑意,“顧丞相果然聰明,倒是這麼快就猜出本王的身份。

既然猜出本王是大周的人,不妨繼續猜猜,本王是大周的何人?”

顧淵明仔細想了想得到的大周情報。

“大周皇子只有四人人,大皇子還是幼子時就夭折,二皇子如今在朝中勢頭正盛,而三皇子身患殘疾,唯獨四皇子因為生母……”

顧淵明說到這的時候停頓,朝魏斯羽看了看。

見他沒有出現任何慍怒的表情,顧淵明繼續說道:“如果沒有猜錯,閣下應該就是四皇子吧?”

二皇子不可能來大梁,對方想要與自已合作,也定然是在朝中想與二皇子爭一爭那皇位的人。

“既然已經知道本王的身份,那麼顧丞相該是聰明人,若你我二人不能合作,你的命是留不到了。”

顧淵明心裡慌亂,可面上保持震驚,冷聲問,“四皇子想要顧某做什麼?”

“你只管交出大梁京城佈防圖,等到時機你與宋寅二人合力,一定能攻下皇城。”

交給敵國京城佈防圖,顧淵明心裡有些遲疑。

可對方都能查到他有京城佈防圖,想來也不敢輕易就糊弄過去。

此時顧淵明的處境,除了選擇和眼前的人合作之外才能保命,也別無他法。

“京城佈防圖我可以給你,只是東西在丞相府書房的暗室裡,眼下丞相府肯定已經被梁帝查封,想要圖還得派人去取。

另外既然四皇子達成目的,希望能儘快帶我離開京城。”

魏斯羽好脾氣的點頭笑著,“顧丞相是爽快人,既然今後聯手,明天我派人帶你出京城。”

顧淵明知道,魏斯羽有這個本事。

“趙禹在哪?”

魏斯羽轉過頭看向浩川。

浩川趕緊解釋,“趙禹是顧大人的親衛,屬下派人救下二人之後,那人便鎖在了柴房。”

趙禹是個會武功的,兩人都關在西廂房怕是不妥。

顧淵明才是魏斯羽要的人,所以浩川便只命令手下把他安排在西廂房,等主上和他見一面之後,再對趙禹的去留做打算。

“把人放了,明日安排人一併送出京城。”

“是。”

半月餘。

梧桐院裡,十五端進來剛蒸好的花糕。

“奴婢想著姑娘饞了盛寶齋的糕點,雖做不出那精緻的模樣,不過奴婢剛才嚐了,味道清甜可口,姑娘快嚐嚐。”

初一看著十五端上來的糕點,忍不住吐槽道:“這顧丞相都消失半月還沒找到,聖上不知怎麼想的,竟還讓官府的衙役滿大街的搜!

若我是顧淵明,還能氣定神閒的在京城街上閒晃嘛!”

沈意安細細嘗著十五做的糕點,聽見初一忿忿不平的說辭,放下手中的糕點,沉下聲。

“這話在梧桐院裡吐槽兩句就罷了,要是旁人聽了去,我也保不住你!”

初一很少會被沈意安訓斥,別過臉不敢再多嘴。

十五看了看,替初一說了句話,“初一也是看姑娘憋悶,心裡替姑娘抱怨兩句。”

沈意安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初一,輕嘆道:“我知你是替我抱怨兩句,可有些話也不能張嘴就說。

眼下朝局風起雲湧,沈家靠著謝家這才算保住。

可謝家不能永遠保護沈家,謝將軍如今不在京城,若是侯府真的被抓到有罪的把柄,你讓謝將軍拿什麼保得住?”

拿什麼?怕是要謀反了。

初一想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馬上跪到地上。

“姑娘教訓的是,是奴婢口無遮攔,若是害了侯府,連累了姑娘,奴婢就是以死謝罪都不夠。”

“起來吧。”沈意安扶著初一的胳膊讓她起來。

“你和十五都是我貼身的人,雖是在侯府當著奴婢伺候我,可我也從未拿你們二人當下人看過。”

初一悶聲,“奴婢知道,姑娘對待我們姐妹二人,處處著想。

師尊對我們二人有救命之恩,姑娘對我們有收留之恩,我們姐妹二人從來沒忘。”

“好了,別動不動就跪,梧桐院裡,沒有外人,不用什麼都按照規矩來。”

初一起身。

沈意安繼續吃著十五做的糕點,不過只吃了兩塊便覺得膩了。

“在府上也憋了這麼久,你們二人幫我換身衣服,隨我出府走走。”

初一和十五二人互換眼神。

“雖是街上沒有那麼亂,可若是碰上府衙的人橫衝直撞,傷了姑娘。”

“我又不是紙糊的,哪能一撞就傷著,況且我不是帶你倆一起出門嗎?”

十五聽見沈意安這麼說,馬上又解釋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姑娘待嫁,要是被府衙衝撞,恐怕會影響姑娘清譽。”

“無妨,此次出門,我只是想去浮生典當商行瞧瞧。”

“可是要奴婢再戴上那面具?”初一追問。

“不必。”

沈意安只想看看,拜託聽泉水榭調查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到底有沒有訊息。

她只想去看看,窗戶上是否放著蘭草。

主僕三人從侯府出了門,轉過兩條街便來了京城的街市。

街上的人倒是比往常少了許多,不過望江酒樓的生意還是如往常一樣,裡面坐滿了人。

沈意安直接帶著初一和十五朝典當商行逛了去。

掌櫃一眼認出沈意安,這可是宸王下個月要娶的準王妃。

自然是不敢怠慢,急忙親自上前招呼。

“姑娘想買點什麼?”

侯府的千金,自然不是為了來這當東西換錢的。

“隨便看看。”

掌櫃點點頭,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在身後,見沈意安對瓷器感興趣,便在後面多介紹了幾句。

“掌櫃,這個怎麼賣?”

掌櫃看著沈意安手指的一個青色瓷瓶,眉開眼笑道:“姑娘好眼光,這個瓷瓶原是宮裡御賜給朝中一位大臣的,後來大臣沒落,這瓷瓶輾轉幾次到了本店,姑娘若是想要,八十兩。”

這朝中大臣,怕是說的外祖李家。

沈意安又指了指窗戶,“掌櫃,這是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