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宮練功場上,此時已聚集了玉虛宮所有門下近千餘人。人頭攢動,不時交頭接耳,嗡嗡聲此起彼伏。
玉虛宮六位長老緊跟在掌門身後走上一座高臺,掌門雙手虛壓叫道:“大家靜一靜。”
臺下立時鴉雀無聲。
掌門繼續說道:“各位同門,相信大家都知道前次妖氣侵襲我玉虛宮之事。”
此語一出,臺下眾人不禁又紛紛議論起來。
再次雙手虛壓示意大家不要說話,掌門接著說道:“本來我們已經請來五臺佛宗十八羅漢前來聯合滅妖,可是妖物好像怕了我們玉虛宮,妖氣一現而隱。任我們如何找尋都找不到那隻妖物。我與眾長老商議後覺得妖物應已離開我玉虛宮範圍,現在我決定,玉虛宮解除戒備。”
臺下眾人齊聲道:“領掌門法旨。”近千餘人齊聲一叫,真是令天地也為之變色。
滿意地看著自己的門下眾徒子徒孫,掌門笑道:“好啦!妖物之事就告一段落。現在我來宣佈第二件事。再有十年就是修真界每百年一次的以武會友比武大會,自第一屆比武大會以來,各門派都是派出門下年齡未到百歲的五人前往,以示自己門派新秀的優越。現在我宣佈我玉虛宮出戰這一期比武大會的五人名單。以下被我點到名字的五人將會入世進行為期十年的修行,順便也要在世間尋找奇石靈礦修煉自己的法寶。好了,我開始點名了,大家要注意聽。徐天來!”
一身材魁梧,英偉不凡的少年排眾而出,來到臺前單膝跪下道:“弟子在。”
掌門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叫道:“王晨陽!”
“弟子在!”
“吳俊!”
“弟子在!”
“清源!”
“弟子在!”
微笑地看著正跪於面前的四人,掌門目光一掃下面眾人,微微張開嘴,叫道:“清欲!”
清欲一驚,隨即大喜不已,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徐天來等人身邊,正待跪下,嘴上道:“弟子……”
“等一下!”就在清欲沾沾自喜之際,猝地,一個冷酷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在場眾人的耳內,簡單直接的“等一下”三個字,立時令練功場上千餘人,亦包括掌門在內的七大長老同時變色,因為玉虛宮自開派以來,從來沒有人敢在如此場合公然阻止掌門的決定。
眾人不禁朝說話的人望去,赫然發現一條人影緩緩出現在階梯之上。
掌門不禁怒喝道:“來者何人?膽敢闖我玉虛宮?”
隨著說話之人越走越近,練功場上的眾人亦吃驚不已。
來者是一名少年,一頭烏黑的秀髮散亂地披在肩上,穿著一身玉虛宮門徒所穿的道袍,只是道袍早已破舊不堪,胸前的八卦亦已不成形,袖口處甚至被撕成一條一條的。不過這些都無礙於少年那身逼人的氣質,他往人群中一站令人生有鶴立雞群之感。最令人讚歎不已的是少年那張不帶瑕疵完美的像一尊玉雕的完美俊臉配上一付冷傲的神情,頓時令在場的一些女子驚叫不止。
從少年出現之時便一直盯著他的徐天來忽然全身一顫,起身快步跑到少年面前,緊緊地盯著少年的眼睛,顫聲問道:“你是……羽墨?”
少年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聲道:“哥。”
徐天來猛地將白羽墨抱入懷中,緊緊地抱著,生怕一放手白羽墨又會不見了。淚水早已溼潤了眼眶,哽咽道:“你真的是羽墨,真的是我的弟弟...羽墨。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白羽墨眼神露出一絲感動的神色,反手拍了拍徐天來的後背,輕聲說道:“哥,是我,羽墨回來了。”
徐天來輕輕推開白羽墨,拭去眼中的淚水,說道:“羽墨,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苦。”
白羽墨輕點著頭,輕聲說道:“對不起,哥,讓你擔心了。”
徐天來連忙搖頭道:“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
此時掌門的聲音傳來:“天來,這位是……?”
徐天來緊緊拉著白羽墨的手向高臺走去,邊走邊叫道:“師父,是羽墨啊!是羽墨回來了。”
“什麼?”“啊!”“蛤?”掌門百玄,玉武堂長老百劫,玉仙堂長老百渡,於大勇,宋濤和清欲六人竟異口同聲地叫起來。其中以清欲叫的最為響亮。
百劫雙目閃著奇異的光芒,死死地盯著白羽墨,沉聲問道:“你是白羽墨?”
白羽墨朝百劫輕輕一點頭,平靜地答道:“是我,師父。”
百渡亦不可置信地問道:“羽墨,你的臉……”
經百渡提醒,徐天來z這才回過神來,發現白羽墨的面貌早已改變,徐天來叫道:“對啊,羽墨,你的臉怎麼回事?”
白羽墨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的臉怎麼了?”
徐天來問道:“你不知道?”見白羽墨一臉疑惑地搖著頭,徐天來說道:“你等一下。”說罷,徐天來雙手指頭相交虛圍成一個圈,口中喃喃道:“天地乾坤,聽我號令,以氣化物,以物擬神,虛物鏡,現!”隨著徐天來“現”字落口,他雙掌所圍成的圓圈中一道紫光閃現,繼而出現一面鏡子般的物體。這正是玉虛宮入門初級道法之一,以虛化實虛物鏡。徐天來將手抬到白羽墨面前,手掌中的鏡子正好面對著白羽墨的臉,說道:“你自己看吧。”
那是一張完美無瑕的臉,雪白的肌膚,一對炯炯有神的雙目,高挺的鼻樑,再加一張足以迷死任何女性的性感薄唇。白羽墨不知該如何去形容鏡中反照的那張英俊無瑕的臉,只能說是自他有記憶以來所見過的最完美的一張臉了。再次伸手撫摸自己的臉蛋,白羽墨淡淡地問道:“這是我嗎?”
將虛物鏡收回,徐天來嘆道:“天啊,羽墨。你到底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居然變得比大姑娘還要大姑娘,你以前那半張黑臉怎麼弄掉的?”
隨意地聳了聳肩膀,白羽墨答道:“不知道。”
徐天來正待再次開口,一旁的掌門終於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白羽墨,這兩年來你去了哪裡?”
“對啊!”徐天來握住白羽墨的手臂,亦問道:“羽墨,你失蹤的這兩年到底去了哪兒?害的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
白羽墨臉色一沉,將目光轉到一邊低頭不語,臉色陰沉不定的清欲身上,眼中漸漸透出一股殺氣,冷冷地說道:“死了。”
掌門皺緊眉頭,問道:“死了?既然已經死了為何還會出現在此處?”
徐天來不悅的看了掌門一眼,卻沒說話。
仍舊冷冷地盯著清欲的白羽墨此刻連語氣都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殺機,冷聲說道:“我又活了。”
“白羽墨!”覺得自己被白羽墨當猴子耍的掌門終於勃然大怒,喝道:“你在耍我麼?”
徐天來臉色大變,當即為白羽墨求情道:“師父請息怒,羽墨是從來不開玩笑的,他這麼說一定有原因的,請師父容羽墨說完再罰也不遲。”
掌門雖然胸中已是怒火沖天,只是礙於寶貝徒弟的面子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憤然說道:“看在天來為你求情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說不出原因來看我不重重罰你。”
白羽墨的目光終於離開了仍是低著頭的清欲,轉到掌門身上,冷冷地說道:“我不需要。”
掌門被白羽墨頂撞的面紅耳赤,怒極的突然出手,連在他身旁的六位長老都來不及阻止,眼看著白羽墨這條小命就要消失了。
白羽墨看到一道紫光奔自己而來,他想閃躲,但卻用不出絲毫力氣,彷彿周圍的空間都被封鎖了似的,包括精神在內,全身綿軟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股紫光朝自己眉心處飄來。在這強大的壓力下,白羽墨體內的四股真氣猛然同時運轉起來。
“掌門(師父),不要!”六位長老及徐天來與一眾同門同時驚撥出聲卻已來不及了。
掌門心中一動,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數百年的修為,怎麼還能如此容易動怒,且會妄開殺戒呢?尤其對方又是自己門下的弟子。意念一動,他剛想收回距離白羽墨只有不到一米距離的法力,異變突然發生了。只見白羽墨猛地將右手一抬,一股強大的真氣從白羽墨手中劈了出來,驟然迎上了掌門的法力。
剎那間兩道真氣相撞化為千萬道霞光,看得周圍眾人一陣目眩神迷。澎湃的法力驟然而出,那充滿無窮霸氣的能量給人一種無可抵禦的感覺,“轟”的一聲巨響,所有功力低弱的弟子都被劇烈的衝擊力震到了練功場的邊緣,整個練功場似乎都劇烈的晃動起來,彷彿玉虛宮要倒塌一般。那由青石所砌成的高臺地面上竟出現了數道長長的裂痕。
徐天來與六位長老等人亦飄退出近十米之外,而白羽墨和掌門也各自退出十餘步。
六位長老大驚失色,而掌門更是一臉的駭然,結巴道:“你……竟然……元嬰後期?”
白羽墨擦去嘴角流下的一絲血跡,冷聲道:“再試試?”
掌門與六位長老面面相覷,沒有理會白羽墨不尊敬他的語氣,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什麼時候練到元嬰後期的?”
白羽墨只是冷冷地看著掌門,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