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為了活命,居然說是什麼神器出世?誇大其詞。”長風滿臉不屑。

長風看著地上散落的屍體,夜風吹過,一股血腥味,灌入口鼻,長風皺了皺眉。

一縷藍色火焰在他右手食指指尖冒出,長風朝屍體一指,藍色火焰晃晃悠悠飛向半空,突然藍色火焰又分成幾縷黃豆大小的火焰,各自飛向散落各處的屍首。

藍色火焰剛碰到屍體“呼”地一聲,瞬間火勢大漲,包裹住屍體。

風狸渾身不停抖動,眸子裡倒映著藍色火焰。

已經開智的風狸,自身也很敏銳,它本能的懼怕那藍色火焰,

幾息的時間,地上只剩下一些黑灰。

長風朝風狸走去,到了近前,蹲下身,抬手放在風狸頭上。

“破!”長風低喝一聲。

風狸身上亮起一道金光,金光一閃,潰散在空中。

長風摸了摸風狸的頭:“我已經把你身上的定位符破了。抓你御靈師也死了,你走吧……往後小心點,別再被抓了。”

風狸歪頭看了長風一會兒,轉身跑進草叢。

清光一閃,長風也在原地消失。

陣陣夜風吹過,地上的灰塵,也被風帶走。不遠處,幾匹駿馬,低頭吃著青草,不時打著響鼻。

次日清晨。

長風坐在石桌旁,手中拿著一顆山果,咬了一口,果汁溢滿口腔,味道還不錯。

綵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露珠,見長風喜歡,她彎起了眼睛,道:“味道怎麼樣?我和餘燈在西山摘的,那裡有很多野生的山果。”

長風道:“嗯,好吃。”

對綵衣敷衍了一句,長風的思緒就飄走了。

“餘燈,他是御靈師,他在等機會殺我,身邊放一個整天想殺自己的人,太危險了!殺了他,綵衣會傷心,不如讓他走吧,放他自由。”

長風又吃了幾顆山果,喚來坐在屋簷下的餘燈。

“這段時間,你表現不錯。”長風頓了頓,繼續道:“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妖僕,我放你自由,你走吧。”

“真的?”綵衣驚呼。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長風對她不錯,平時也很和善,但對御靈師卻痛恨的很。餘燈身為御靈師,長風沒打罵過,但通常也是冷著張臉,沒有好臉色。

一旁的餘燈,反應比綵衣慢了一些。

待到他反應過來,一臉的喜悅,不確定地也問了長風一句,聲音都在顫抖。

長風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何時見我說過的話,反悔過?!”

餘燈臉色通紅,因為恢復自由身激動,還有就是被長風的話噎得。

與長風相處的幾個月中,餘燈確實沒有見過長風,說話反悔,出爾反爾過,對方雖為妖類,卻很講信譽,答應過的事,一定會盡力而為。

長風見綵衣與餘燈高興的樣子,莫名地心裡一陣煩躁,只想讓餘燈快點消失。

“哼!”長風起身,走到餘燈面前,俯視著他。

此時地餘燈,還只是個少年,頭頂剛到長風下巴。

餘燈仰頭,正好與長風的目光相對,他不敢和長風對視,低頭躲過,身子往後退。

長風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手指用力,疼得余余燈直咧嘴,強忍著沒出聲,他不想長風看扁他。

長風抓住餘燈的同時,一道靈力順著他的掌心,鑽進餘燈的體內,無聲無息,餘燈沒有感覺,綵衣也沒有看到。

綵衣見情況不對,想要阻攔,剛張來嘴巴要說話,聲音還沒發出,長風就鬆開了餘燈。

長風道:“印記已消除,你可以走了!”

至於那日,拿走餘燈師父,和餘燈的御靈袋,儲物袋。此時,長風提都沒有提,要返還給餘燈。

他放走餘燈,已是善心大發,不殺他,怎會還東西給他?那不是助餘燈快點來殺他嗎?

餘燈快速捲起袖子,歪頭看向手臂,原先如紋身的藍色火焰印記,果然消失了,他鬆了口氣兒。

想起那種噬心,炙烤地感覺,餘燈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餘燈沒有說話,讓他對長風道謝,他說不出口。自己所受的痛苦,是長風給的,師父是長風殺的!

和長風相處的時間久了,對對方有所改觀,但這些都不能讓餘燈,忘記“殺師之仇”。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最後,餘燈朝綵衣笑了笑,道了一聲珍重,回屋收拾好行李,大步朝山下走去。

“珍重啊!”綵衣揮手,目送餘燈離開。

她有些不捨,想送餘燈下山,但她見長風冷著臉,怕長風生氣。便沒有送,站在原地,目送餘燈,直到餘燈地背影消失在山路上。

桃花舞聽到動靜,從房屋中走出,見綵衣望著山路,疑惑道:

“綵衣,你在看什麼呢?誰要珍重呀?”

綵衣轉身,眼睛閃閃發亮,似有淚水,低聲道:“餘燈走了。”

桃花舞看向長風。

長風點了點頭,道:“我讓他走的。”

此刻,他心情煩躁,綵衣眼含淚水,他看到了。

小蝴蝶居然和人族有了感情,妖和人一起,終不會有好下場。

他不想多說,平時有事,桃花舞不問,長風也會說給她聽。

桃花舞看看長風,又望望綵衣,見兩人神情都有些不對,心中有疑惑,卻也忍住沒問,卻在心裡猜測起來。

這段時間,她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獨處,想著自己的事,忽略了綵衣與長風。

在桃花舞心裡,長風如同她的兄長,綵衣如同她的妹妹,都在她心裡佔有一席之地。

“我剛釀得桃花酒,清香甘甜,你們要不要嚐嚐?”桃花舞出言,打破了沉默;“過了,可沒有機會啦。”

綵衣瞬間就把餘燈,拋在了腦後,跑到桃花舞身邊,抱住她的胳膊搖晃。

“桃姐姐,酒在哪呢?我要喝,我要喝。”

長風抬頭,正好對上桃花舞的目光,他心中一暖,兩人相視一笑。

桃花舞伸手點了點綵衣的額頭,便牽著綵衣,走到石桌旁。

她的袖子拂過桌面,紅光一閃,三壺酒出現在桌子上。

桃花舞努了努嘴,嘻嘻笑道:“喏,我新釀得桃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