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起落枕,你說巧不巧?
師兄高冷又沙雕,還對師弟亂撩! 梧人酒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金鳴這句話過於駭人聽聞,他足足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師尊被掌門搶回去了?”
金鳴皺著小臉,“嗯嗯!”
“然後,掌門要和師尊成親?”
“就是,大師兄,我們快回去救師尊吧!”
謝星堯想了想,昨夜桑鳴安提起這事的時候,沒有告訴他宗主成親的物件是誰,想來他並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成親的另一方是自已師尊的話,肯定早就和他說了。
謝星堯凝眉看著金鳴,問道:“這訊息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金鳴沒有隱瞞,如實說道:“我娘她最近回宗門了,打聽到宗主要和師尊成親,就立刻告訴我了!”
“她說師尊被宗主囚禁起來了,要逼他成親,現在玉女峰正負責師尊的大典儀制。”
金鳴苦著臉,“大師兄,現在怎麼辦啊?”
謝星堯接收了這一長串的資訊,只覺得腦子裡嗡嗡的,一條弦輕輕地崩了一下。
“師尊和宗主是怎麼回事,難道宗主喜歡師尊嗎?為何我從沒聽人提起過?”
原著情節裡也沒有說,就好像這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有差異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金鳴躊躇了片刻,一臉八卦的表情,“大師兄,你常年閉關自然不知,其實宗主很久之前和師尊表白過。”
“那年我娘帶我拜師尊為師,沒過兩日我就發現宗主經常來找師尊,有一回我帶著孃親給的東西回荒雲峰,準備給師尊送一些,然後就在婆娑殿聽到了宗主在向師尊表白。”
“宗主說:‘小璟,這麼多年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然後師尊很冷淡地讓宗主滾。”
謝星堯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宗主和師尊表白無意中被金鳴撞見了,關鍵還表白失敗了。
“然後呢?”
金鳴接著說,“然後宗主就滾了,還差點兒把我的靈果弄到地上,這可是我娘從北龍城帶來的,一個值好多靈石呢。”
謝星堯下巴驚到了地上,張著嘴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居然從來都沒有和我們講過?”
金鳴打了個寒顫,艱難道:“大師兄,不是我不想說,是宗主給的太多了,他還說要是我告訴了別人,就拿鞭子抽我屁股。”
“我那時候小,就被他唬住了,而且傳出去對師尊也不好。”
謝星堯覺得也是,他微微眯起眼睛,思忖道:“你去把二師弟叫來,咱們好好商量一下。”
“如果只是謠傳,自然沒事,若真的是宗主因愛而不得,要對師尊強制愛,那我們就要做好與宗主為敵的準備了。”
金鳴臉色唰一下就白了,“我馬上就去。”
看著金鳴的背影消失,謝星堯轉身回到小院,做了一鍋香菇鹹粥。
剛把粥端到藤木桌上,池霽就穿好衣服出來了,頭上的馬尾似乎沒綁好,有些偏。
“過來,我幫你綁頭髮。”謝星堯朝他招手,示意他坐下來。
池霽抬眸望了少年一眼,就毫不遲疑地走了過來,坐在椅子上,乖乖讓少年把他的頭髮散開,再重新綁好。
謝星堯看著順眼一些的馬尾,滿意地勾了勾唇,“看來我在綁頭髮上還有點天賦。”
池霽對著鏡子看了下更歪的馬尾,毫無波瀾道:“師兄說的是。”
“對了,一會兒二師弟和金師弟要來,有件重要的事。”謝星堯把粥分到碗裡,總共四個碗,顯然把他們兩人也算進去了。
池霽臉上微微流露出不滿的情緒,“他們來做什麼?”
謝星堯沒聽出他話裡的情緒,專心的咬完粥又擺上筷子,“就是要商量回宗門的事。”
池霽看著他又跑到廚房,把前天醃好的小鹹菜拿了出來,慷慨的倒了一大盤,更氣了。
不想給其他人吃。
謝星堯剛要說那件事,就發現金鳴和嶽祁風同時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同樣凝重,在看到他準備好飯菜時更加沉默。
“二位師弟,快來坐。”謝星堯興高采烈地招呼著。
等金鳴和嶽祁風走過來的時候,幾乎同時察覺到氣氛冷了下來。
池霽坐在藤椅上,臉色陰沉地散發著寒氣,金鳴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猛然打了個哆嗦。
“謝謝大師兄。”金鳴在謝星堯身旁坐下,看了眼桌子上的白粥,鬆了口氣。
嶽祁風同樣道了聲謝,便慢條斯理地喝起了粥。
吃完早膳,謝星堯一揮袖子,所有碗筷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然後整齊疊放在竹棚內。
“好了,現在我們來談談重要的事。”
金鳴立刻說道:“大師兄,我覺得要先把事情弄清楚,萬一是我娘她搞錯了呢?”
“萬一師尊也喜歡宗主……”
聞言,池霽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們不是商量回宗門的事?”
金鳴兩隻眼珠在眼眶裡轉了一圈,喃喃道:“也沒說錯啊,我們是要回宗門了,不對,大師兄沒告訴你師尊和宗主要成親了嗎?”
於是兩人便將目光轉向謝星堯,後者正心虛地看著地面,又抬眸理直氣壯瞪回去,“看我做什麼?我這不是正要說你們就來了,想著乾脆一起解釋。”
“師兄。”池霽朝他眨了眨眼,那小表情簡直讓人受不了。
謝星堯伸手擋住的眼睛,若無其事道:“嗯,我覺得金鳴說的很有道理,回宗門後,大家先不要聲張,悄悄調查。”
“如果真的是宗主逼迫師尊成親,身為他的弟子,必不會袖手旁觀!”
“大師兄說的是!”金鳴捧場道。
嶽祁風也點了點頭,並朝著金鳴投去一個幽怨的眼神。
但顯然對方並沒有接收到。
“大師兄,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宗門?”
謝星堯:“婚期定在半個多月後,也就是七月初七,那我們七日後便出發,如何?”
金鳴:“聽大師兄的。”
嶽祁風微微頷首。
池霽抿唇一笑,“我也聽師兄的。”
謝星堯:“……”
第一次在自已身上感受到了當師兄的妙趣。
“哼哼,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少年輕甩了甩袖子,朝著三人點頭。
——
七日後,竹海北面。
四位樣貌驚豔,氣質迥然的修士御劍掠過竹林上空,劍氣激盪,驚起了一片飛鳥。
“大師兄,這樣飛好無聊啊。”金鳴站在劍上東倒西歪,時不時嘆口氣,一張臉皺的像七八十歲的老人。
謝星堯坐在劍上,咬了一口雞腿,苦悶道:“確實是有些無聊啊。”
金鳴:雞腿……我也想吃!
“大師兄,好師兄,能不能給我吃一口?就一口!”
少年比起一根手指,嘴裡已經忍不住分泌口水。
謝星堯把雞腿遞向他,“行吧,給你吃一口。”
金鳴立刻湊上前,眼看就要咬到,卻被人一下子拉了回去。
“雞腿!”
金鳴一臉悲慼地看著雞腿離自已越來越遠。
嶽祁風把他抓回身旁,正準備訓兩句話,但看到金鳴要哭了的樣子,又把話嚥了回去。
“一會兒前面有城鎮,我給你買。”
“哼,我可以自已買。”金鳴吸了吸鼻子,眼淚泡一下子被他吸了回去,顯得眼圈紅紅的。
嶽祁風不再說話,盯著金鳴紅通通的眼眶下定決心要忍住,不可再吃醋。
他們上午和中午趕路,下午就找地方休息。
這是一個在涂月洲邊陲的小鎮子,鎮子上人很多,大多都是外來客。
謝星堯前一刻剛找好客棧,下一秒嶽祁風就不見了。
“二師弟去哪兒了?”謝星堯回頭朝他們問道。
池霽指了指外面,“我剛看到二師兄出去了。”
謝星堯朝門外看了一眼,正要收回視線,就見嶽祁風突然出現,又一個閃現來到金鳴面前,把一張油紙包好的烤雞遞給他,“烤雞,師兄向你賠罪。”
金鳴先是震驚於嶽祁風的速度,又聽到他接下來的話,不由得愣了愣。
“不要嗎?”嶽祁風見金鳴沒有收下,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
金鳴臉上的表情見鬼一樣,但還是顫顫巍巍的接過烤雞,“要,多謝二師兄。”
謝星堯看著二人,眉頭微皺,趴在池霽耳邊小聲道:“二師弟竟然開竅了,真是罕見。”
池霽任由師兄靠近,淡淡地點了點頭。
客棧還剩四間房,謝星堯是想一人住一間的,正要付錢定下,就聽旁邊有一人說道:“掌櫃的,來兩間上房!”
那人一身富貴裝扮,濃眉大眼,額頭上戴著一根銀灰色抹額,衣服顏色是五彩斑斕的黑,腳上穿著深紫色的牛皮靴,腰間綁著一根骨鞭,氣質凌厲張揚。
少年扔下一塊金子就拿著號牌上樓了,身後跟著個矮小的僕人,背上扛著一把巨斧,背都未曾駝一次。
“大師兄,他們把房定走了,那現在只剩兩間房了。”
謝星堯趕緊把那兩間房定下,以防又被人搶先。
他把號牌遞給金鳴,“今日情況特殊,你和二師弟一間房。”
金鳴拿著號牌,有些頭腦發暈。
“走吧。”嶽祁風主動牽住他的手,帶著少年上樓。
走到一半,金鳴才緩過神,急忙鬆開手,退離嶽祁風身邊。
這已經是小鎮裡最好的客棧,但房間還是有些簡陋,床也只能勉強兩個人並排著躺下。
天一黑,謝星堯早早就上了床,側躺在裡面,褻衣滑到了鎖骨處,他也沒在意,反而朝桌邊的池霽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呀!”
池霽捏著桌角,緊盯著手裡的書,始終沒有去看他。
謝星堯見狀翻了個身打算睡覺,閉上眼睛道:“師弟,別看了,晚上不好好休息,明天累了怎麼辦?”
過了一會兒,池霽聽話的合上書,吹滅燭火,慢慢走到床邊,脫掉外袍,掀開被子躺下。
謝星堯不算瘦,反而身上有不少軟肉,都是被他吃出來的,原主清俊纖細的身形已經完全看不出。
相反,池霽長的又高又瘦,但該壯的地方是一點兒沒少。
兩個人緊挨著躺,沒一會兒就熱了起來。
謝星堯一腳踢開身上的被子,被池霽蓋了回去,沒過多久被他再次踢開,這次就只蓋了肚子。
早上起來的時候,謝星堯姿勢怪異地下樓,像只即將變異的喪屍。
“師兄,你哪裡不舒服?”
池霽起身將人扶著坐到桌前。
謝星堯歪著脖子,艱難道:“那床實在太硬了,我好像睡落枕了,師弟你幫把它扳回來,我自已不敢。”
“好,我輕一些。”池霽伸手揉上他的脖頸。
“大師兄也落枕了?”金鳴從樓梯下來,同樣歪著脖子,但是這個角度看過去,竟然不覺得違和。
“哈哈……哎呦……疼!”謝星堯剛嘲笑沒兩聲,就被扳正了脖子,疼得差點兒跳起來。
金鳴看到大師兄的慘樣,一陣後怕,嘗試自已扳了扳,果斷放棄。
“我來。”嶽祁風溫熱的手掌輕輕放在少年的後頸上,然後微微用力。
“哎呦!”一聲比謝星堯叫得還慘地聲音響徹整個客棧。
金鳴還沒來得及悲傷,就收穫了所有人的注視,他立刻往嶽祁風背後躲了躲。
金鳴:看不到我,看我不到我,剛剛是二師兄喊的,才不是我。
“哈哈哈……”謝星堯捂著嘴和小師弟偷偷說話,“看來這裡的床是真的很硬……哈哈。”
“師兄。”池霽好心提醒,“別笑了。”
謝星堯見他一臉玩味,頓感不妙,一回頭,果不其然看到金鳴眼睛瞪的像銅鈴,“大師兄!你怎麼能這樣!”
“金鳴,”謝星堯突然一臉認真地盯著他,“其實我噗哈哈哈哈,我就是控制不住哈哈自已……”
金鳴還以為大師兄認真的樣子是意識到自已的錯誤,沒想到換來的是更大聲的嘲笑:“……”
他錯了,他不該相信任何人。
轉身想走,嗯……怎麼走不動?
抬頭一看,哦,二師兄把自已攔住了。
謝星堯笑的實在太放肆,他們身後那桌正坐著昨日那名奇怪的少年和他的僕從。
少年唇角悄悄地勾了一下,仰頭灌下一杯冷酒,酒液順著喉結流進衣領,在白皙的鎖骨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少年低笑,“有趣,這就是我那好兄長看中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