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敢在青都動我的東西!”很少見到鄭可行如此發怒。

的確,在青都,得天可以說是一手遮天,別說搶,就連競爭的都沒人敢。

“那個泰國人顯然預謀好的。我差點掛了,槍都頂腦袋上了,虧了一個小兄弟機靈,否則...”羅興強在一旁小聲嘟囔著。

鄭可行看了看他,沒說什麼。

“鄭總,我覺得此事可能跟東南亞的有關,咱們和他們有過節”楊光湊上去說。

“是麼?”鄭可行不置可否。

“我們得天生意越來越大,把他們的市場都爭了過來。再說...再說我們也搶過他們的貨,他們肯定懷恨在心。”楊光停了一下說:“我們的生意一直沒有大的進展,外面的都以為我們的勢力不行了。所以他們可能想來搶地盤。”

“哼,就憑他們?” 鄭可行一臉的不屑,道:“我鄭某人再不動動身手,他們都小瞧了得天。我不但要我的大部分,就連他們的剩下的那一點,我也要拿過來!”說著,鄭可行露出發狠的目光。

“阿強,這次你辛苦了”鄭可行的臉色轉的真快,馬上就是和顏道:“這一段你不用忙了,好好休息。”

“謝謝老闆!”羅興強趕緊道。

趙鐵成和劉為為走在民心公園旁的小道上。他們習慣了閒暇時來這裡。

“ 你好像有什麼心事?”劉為為意識到趙鐵成神色凝重。

“哦,沒什麼?”趙鐵成忙道。

“難道你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嗎?”

“不是的。我確實沒什麼了。對了,小劉,你有沒有覺察到王局最近好像有點不一樣啊?”

“哦,你指的是什麼?”劉為為不解。

“是這樣,我覺得王局沒有以前那麼果斷幹練了,什麼事都猶豫不決。像今天,咱們在碼頭髮現了死者,明明調查清楚是了叫李二明,是小白雲的一個爛仔,案件本該去深裡查,可王局卻僅僅認為是一件黑幫內訌,沒必要費大精力,你說---”

“ 或許王局有他自己的想法---”

“哎,這警察不查案,就要下崗了。”趙鐵成自嘲道。

“ 嘿嘿---”劉為為被逗笑了。

“ 對了,小劉,明天我有事,忘了請假。你幫我請個假。”

“ 哦”

節氣剛過立秋,偶爾風吹過來,竟有絲絲涼意。

趙鐵成抖了抖風衣道:“天涼了---”

雖說已過立秋,但趙鐵成的動作還是顯得有點誇張。

劉為為望著趙鐵成。

趙鐵成脫下警服時,大多時候都穿這身風衣,看樣子很多年了,即使怎麼打理,也能看出歲月的磨痕與皺褶。她聽說這件風衣是趙鐵成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劉為為看著這個重感情的漢子 來。她知道趙鐵成明天有什麼事,她多希望他能告訴自己,讓自己陪他一起去。

鞏凡無精打采地走到街上。

這幾天,鄭天娜的身影老是浮現在自己的腦海。可他感覺自己離她越來越遠了。可自己和鄭家鬧成這樣,她會怎麼看自己啊?他不敢去找天娜,也知道鄭可行不會允許的。他打電話,可對方總是不接。

鞏凡覺得自己在把磁碟交給公安局之前必須找天娜談談。讓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是鄭可行在犯罪。可她會相信嗎?萬不得已,他甚至想拿出磁碟讓天娜自己看。

可即使是那樣,鄭天娜可能接受這個現實嗎?她還會喜歡自己嗎?畢竟是自己將要一手毀了了鄭家。

鞏凡的腦袋幾乎炸了,亂哄哄的。

他想讓自己忘掉鄭天娜,可適得其反。越想忘記,卻越分外清晰。

啊---鞏凡一驚,他懷疑自己眼花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個甜點店裡出來,正是鄭天娜。

鞏凡一陣心跳,但旋即心就沉了下來。因為天娜身後還有一個帶眼鏡的年輕人,歐陽文。

但他顧不了那麼多了,因為他知道再不和她說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天娜---”鞏凡鼓足勇氣喊道。

鄭天娜一愣,回頭看時鞏凡,笑容僵住了。

“是你。”鄭天娜的語氣,讓鞏凡覺得異常的冰冷陌生。

“我想---我想跟你談談...”鞏凡都不敢正視天娜。

“哦,你有什麼事說吧”鄭天娜語氣依舊。

“這---”鞏凡看了看旁邊的歐陽文,欲言又止。

“沒什麼。做人要坦坦蕩蕩的,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我只是請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照你這麼說,我爸爸不是清白的?”

“天娜,事情其實是...”

“好了,我不想再爭論什麼。過去了,沒什麼意義了。”鄭天娜根本不聽鞏凡解釋,打斷他的話說:“沒什麼事,我要走了!”

說罷,鄭天娜欲走。

“天娜---”鞏凡一把抓住天娜。

“你幹什麼---”歐陽文早已按捺不住火氣。

鄭天娜示意歐陽文不要衝動。

鞏凡盯著鄭天娜半天說:“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但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只是希望,我們還是朋友...好嗎?”

“朋友?”鄭天娜笑了笑道:“你覺得有可能嗎?”說罷甩開鞏凡的手,扭頭就走。

剛走幾步,鄭天娜忽然轉過頭說:“對了,忘了告訴你,我下個禮拜訂婚,我的未婚夫就是他---歐陽文!”

說罷拉起歐陽文的手走了。

鄭天娜的話如根根鋼針,刺在鞏凡心頭。他感覺心裂成碎塊了,一直滴血。

本來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陰沉沉的。鞏凡忽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路旁的行人的聲音漸遠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