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凡的表現甚是讓老闆娘滿意,她還特地每天給鞏凡加了5塊錢,囑咐鞏凡好好幹,虧不了他。
鞏凡暗自苦笑,想不到自己竟淪落到這般地步。
雖說這不是長久之計,但工作一時又無從著落,也只好將就著幹。這樣也好,每天就是出點汗,省的操心。
今天沒什麼活,老闆娘特地給鞏凡放了一下午的假。
鞏凡在家待著實在無聊,便轉著轉著到了網咖了。
一上線,夢琪兒也在。
夢琪兒:哦,你來了!
浪子:是啊!
夢琪兒:最近很忙啊?一直沒見你!
浪子:哦,我換了份工作,工作有點忙......
夢琪兒:是麼,什麼工作啊?
浪子:......電腦公司,在電腦公司上班......
夢琪兒:不錯嘛!工資多少啊?
浪子:......不多......1000多塊.......
夢琪兒:不錯了,不要心急嘛!
浪子:也許吧,謝謝!哦,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夢琪兒:可以呀!
浪子:你有過愛情嗎?
夢琪兒:......有的......你問這個幹嘛啊?
浪子:沒什麼,我只是問問,那假如你曾經義無反顧地愛過,但但有一天,你發現自己不愛她了,或者說,和對方在一起沒什麼激情了,當然這也沒有對方的錯,這叫不叫做背叛啊?
夢琪兒:哦---我認為,愛情是一種奇怪的東西,愛的時候可能是毫無理由地去愛,去愛對方的一切。正是如此,當不再愛的時候,就是那種感覺不再了,也是毫無理由地不再愛了。愛應該是相互貢獻,而不是索取,更不是束縛!
浪子:哦,是麼?
夢琪兒:我是這麼理解的。你不愛對方了,還要硬維持著一種關係,其實是對愛情的一種欺騙,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
浪子:很有道理!哦,對了,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夢琪兒:今天問題這麼多啊!呵呵!你說吧---
浪子:你是一個美女吧!
夢琪兒:呵呵,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啊。我嘛?還可以,算不上是恐龍吧!呵呵---
浪子:呵呵......
每次在網咖裡,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尤其這次。
一會又到了下機的時間了,鞏凡很不情願地離開了網咖。
出去後,天色已晚。
鞏凡鑽進一家飯館,胡亂吃了點飯,就回家了。
剛進大院,就聽見劉家又在吵架。
“......都是你慣得,好了,現在像個野馬脫韁了,收不住了......”一個男人吼道,是劉建國。
“......還不是因為你不掙錢,東東才不上學了。自己沒本事,就往家裡撒氣,你還是個男人嗎......”女人的聲音很低,是劉妻。
“你---”
“咣噹---”像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旋即,一陣寂靜,轉而傳來了劉妻的嗚咽聲。
起初,劉家兩口氣生氣,大家都進去勸解。可管了今天,管不了明天。天長日久,他們家吵架跟家常便飯似的,大家也倦怠了,習慣了,索性由他們去吧。
所以,大家再聽到吵架,只是搖搖頭,嘆嘆氣。
王大明剛好從屋裡出來,看見鞏凡,他望了望劉家屋子,撇了撇嘴,沒言語。
鞏凡想起了什麼,沒有進屋,只是站在那裡。
王大明見狀,湊了過來,便接水便小聲嘀咕:“東東這孩子這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搞什麼?自己退學,每天都是深更半夜地回家。前天,我在歌廳門口拉客人,發現東東和一幫小青年在門口晃盪。哎,這孩子,這麼不爭氣啊!”
王大明接完水,進屋了。
鞏凡若有所思,然後就進自己屋裡了。
本是夏熱難耐,加上屋裡地方不大,鞏凡覺得身上汗漬汗漬的。
於是,鞏凡用盆打了水,脫掉衣服,就穿個褲衩在屋裡擦拭。
入夜打上來的水,竟有絲絲涼意。
累了一天的身體,經這清涼的水輕輕一撫,竟有說不出的愜意。
鞏凡自己擦拭著,閉上眼,慢慢地享受著這感覺,有一種釋放,一種解脫。
“啊---”鞏凡突然覺得背上一種異樣,那是一種稍有溫度的東西拂在他的身上。
他吃了一驚,回過頭來。
“萌萌!”他不由叫了出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萌萌已站在了他的背後,一手輕輕地拂著他的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也不吱聲,嚇我一跳!”鞏凡笑道。
“我......我早進來了,我一直在......”萌萌說到此,已多了幾分少女的羞澀。
“是麼?”鞏凡繼續擦拭著,說:“你不是上夜校培訓英語了嗎!怎麼來這了啊?”
“我結業了,不用上了。”萌萌說著,要從鞏凡手裡奪過毛巾。
“我幫你擦---”
“哦,不用了,我自己來吧!”鞏凡緊握著毛巾沒放手。
此時,萌萌的手卻在緊緊攥住毛巾,兩眼直直盯著鞏凡。
鞏凡的手剛好萌萌的手握在一起,他感覺到一種體溫從萌萌的指尖慢慢傳了過來,雖輕緩,但卻不缺乏力量,撞擊著他的心。
鞏凡望著萌萌,只好鬆手。
萌萌將毛巾在水裡蘸了一下,擰了幾下。便開始給鞏凡擦拭。
“還說呢!讓你給我打電話,你一個都沒打!”萌萌埋怨道。
萌萌的小手在鞏凡的背上上下游動著,每一下都那麼小心,輕輕地,如微風拂過湖面;每一下又似乎那麼有力,如同一股強勁地電流,一次次地衝擊著鞏凡的整個身心。
鞏凡被日曬過的面板,略黑仍不失健康,肌肉分明,這是她深愛的男人的肌體,寬厚而有力。她愛這讓她心動的每一寸肌膚,她愛這個讓她痴心不改的男人。她的雙手遊弋在這個男人的每一處,像是欣賞一副珍貴的名畫。
萌萌的擦拭顯然很受用,鞏凡閉著眼,像睡著了。
萌萌少女的體香陣陣襲入鞏凡的感官,他知道,就是這個溫順的女孩,曾給他帶來愛情的甜蜜。他忘不了這個熟悉的少女氣息,那是一種曾讓他熱血沸騰的味道,他曾為此痴迷過,瘋狂過。
忽然,萌萌將身體貼向了鞏凡,從背後將鞏凡緊緊抱住,臉在鞏凡的脖頸摩挲著,嘴裡低低地呻吟。
“啊---”鞏凡整個身體觸電似的,激靈靈一顫。
他明顯可以感覺到萌萌的胸口在急劇地跳動,呼吸也急促起來,感覺她體內有一把熾熱的火焰正在燃燒,並燒著了自己的身體,蔓延到鞏凡的身上。
他緩緩地又閉上眼---
這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也許是不能,也許是不忍---
萌萌顯得更興奮了,呼吸也更急促,雙手放肆地在鞏凡赤裸地身上撫弄著。
“......不,萌萌!”鞏凡突然掙開萌萌。
“啊---”萌萌顯然沒意料到,她睜大了眼,驚訝地看著鞏凡。
“萌萌,我......我不想這樣......”鞏凡吞吐道。
“你怎麼了......”萌萌臉上現出複雜的表情。
“哦,沒什麼......”鞏凡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安,道:“我有點不舒服,可能......可能太累了......”
女人有時候最好騙,因為女人是感性的,是痴情的;女人有時候最不好騙,因為女人是敏感的。特別是當她望著你的眼睛時,任何謊言都是蹩腳的。
萌萌的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她緊咬著雙唇,並沒有哭出聲。
他們曾是那麼的相愛,成為學校裡令人欣羨的一對,他們曾有如同火焰般的激情。
那怕就是在這個狹小的屋裡,那怕就是在這個破木板搭起來的,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床上,他們也曾愉悅地撫弄著對方,享受著彼此帶來的放縱的激情。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已經過去,那些美妙的感覺只存活在記憶裡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感覺他們之間正在彼此漸漸遠去。似乎不知什麼原因,縱然雙方並沒有道明。
她沒有追問過,因為她相信這個男人,她相信他們之間的擁有。另外,她也不敢去問,她怕自己無法承受那可能的現實。她怕失去,她想個給彼此留個機會,當然,更多的是給自己留個機會。
鞏凡此時倒是希望萌萌能大聲哭出來,或者叫罵出來,又或者打他一頓。
然而,萌萌這樣的女孩子,她像永遠做不到這一點,她眼裡充斥著淚水,卻沒哭一聲;她臉上夾雜著委屈,卻沒有一絲怨恨表現出來。
而正是這種女人,有時候,恰恰是制服男人的致命武器。
鞏凡的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也說不清,只是默默地,默默地抽著煙,一口又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