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你是不是瘋了!”啪的一聲,臉部的疼痛讓慕景一頓,眼淚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慕景心裡失望極了,指著還在床上抽泣的女人開口“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你們的好女兒瘋了,真讓人噁心!”說完便摔門而去。

慕景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父親是慕氏集團的董事長,母親則是有名的大學教授,她在家人的寵愛中活了20多年。

直到慕時回來,她的生活便糟糕的一塌糊塗,慕時是她的親姐姐,從小跟著國外的爺爺奶奶長大,性格孤僻,卻極為厭惡她。

所有她擁有的東西她都要奪了去,從小到大住的房間,父母的寵愛,最愛的鋼琴,還有相戀多年的男友。

就在剛剛,慕景親眼撞見慕時和蕭逸陽睡在一起,她不過罵了慕時一句不要臉,她的母親便打了她一巴掌,也許在她的眼裡對慕時的虧欠足以讓她喪失理智,甚至不分善惡。

慕景覺得渾身冰冷,她真的很難受,她與蕭逸陽自上學時便在一起,是人人羨慕的情侶。可就是這個她自以為最親近的人卻跟她的姐姐睡在一起,在她父母面前百般維護姐姐,讓她看上去像個小丑,明明他們下個月便要訂婚了。

慕景心情低落的回到家中,慕時和父親母親已經早回來了,看見慕景進門,慕時適時的抽泣一聲,然後低下了頭像是很委屈的樣子,慕景覺得有些好笑,便沒有搭理他們徑直上樓。

走到樓梯上,突然被他的父親慕天叫住,語氣有些冰冷的開口“慕時與逸陽既然兩情相悅,下個月便讓他們定親吧!”慕景被氣笑了,手捂住隱隱作痛的頭,開口“就算你們不替我討回公道,那樣一個朝三暮四的男人你們竟還想讓你們的寶貝女兒嫁給他,我有時候真是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溺愛她還是想害她。”說著便往樓上走去,邊走邊說“這種男人我慕景不稀罕!”

話是這樣說,可慕景還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了很久。

第二日,母親時小玲像往常一樣敲了敲門進來,不知為什麼慕景在她的臉上看見了久違的心疼,她突然很想哭,便抱著母親委屈的哭了起來。

母親還是如往常一樣溫柔的擦了擦她的眼淚,接著說出口的話卻是讓慕景渾身冰冷,她說“小景,你最是聽話,你父親公司的資金出現了問題,需要傅家的融資,你父親想讓你與傅家聯姻!小景,你會同意的對嗎?”

慕景猛地推開時小玲,崩潰的喊道“我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哪怕慕時回來,我從未跟她爭過什麼,為什麼還是不放過我,我就不是你們的女兒嗎?”

時小玲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並沒有的灰塵,冷著臉開口“你搶了原本屬於慕時的生活,如今只是讓你去聯姻你都不同意,這些年我們真是白養你了!”

“什麼叫我搶了原本屬於慕時的生活,這是我的家,你們也是我的爸爸媽媽,我搶了什麼?”慕景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時小玲卻是有些憤怒的開口“你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是我們當年丟了慕時,才把你帶回了家,如今她回來了,你還妄想與她平起平坐,真是痴心妄想!”

慕景有些震驚的看向時小玲,一時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腦子有一瞬間的停頓,脫口而出“媽媽,你說什麼?”

時小玲卻對她半分憐憫也沒有,惡狠狠的開口“我說你是從孤兒院撿來的,如今慕時回來了,要不是她百般哀求我不要告訴你真相,你早就被趕出慕家了!”

慕時哪有那麼好心,不過是想讓她更加痛苦罷了。

慕景突然安靜下來,眼裡含著淚,看著眼前近乎瘋狂的時小玲,她叫了她20多年的母親,卻原來她只是慕時的替身,慕時慕時,當真是好名字。

“既然如此,我嫁!從此以後,慕景與慕家再無瓜葛!”說完慕景便離開了慕家。

她走在走了無數次的街道,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想著那些寵溺與幸福不過是他們製造出來的假象,為的不過是自己的心安。這場戲只有她自己當了真。

可是20年,不是20天,人怎麼能沒有一點感情,她又有什麼錯,她從來別無選擇。

慕景走著走著竟走到了傅氏集團,慕景頓住腳步,這傅氏是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聽說這傅氏集團的董事長傅宴辰年輕有為,手段卻極為狠辣。想來也是,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便有如此作為,不可小覷。只是聽說這傅宴辰身體不怎麼好。

慕景搖了搖頭,雖說慕家想讓她與傅家聯姻,可傅家也不一定同意,便是同意,也不知會讓誰聯姻,她不過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慕景心情有些低落的往前面走,前面就是她租的公寓,自從慕時回來她便在外面租了個公寓。離她上班的地方挺近,慕景心裡暗歎幸好當年畢業沒有進慕氏,慕天問她的意願,她說想自己出去闖一闖,他便由了她,想來是不想她進慕氏的。

慕景心裡嗤笑一聲,人總是喜歡把過錯歸咎於別人,但她不能這樣作賤自己。想著想著便加快了腳步,忽然看見不遠處的人工湖邊,一個少年正痛苦的倚在欄杆上,眉頭緊皺,蜷縮著上半身,慕景忙跑上前詢問“先生,需要送你去醫院嗎?”

傅宴辰強壓的胃部翻江倒海的疼痛,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兒,只一眼便又彎下了腰,慕景忙扶住他,只聽到他有些虛弱的開口“麻煩姑娘扶我到旁邊的椅子上……”慕景把少年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摟著他的腰部,他一半身子倚在慕景的身上,慕景有些吃力的走到椅子前,傅宴辰扶著椅子坐了下來。

慕景這才看見椅子上有個外套,只見他從搭在椅子上的上衣外套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藥瓶,有些顫抖的開啟倒出了一個白色藥片,仰頭吞了下去,慕景看著眼前的少年有些擔心,還是試探的開口“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傅宴辰沒有回應她,而是手捂著胃部,頭倚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慕景看著他額頭的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眉頭緊皺著,像是極為痛苦。慕景忙把一旁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現在正值秋季,他又出了汗,會感冒的,慕景想。

過了一會兒,傅宴辰似乎是緩過來了,疼痛感沒有那麼厲害了,他緩緩睜開眼,看了看還站在那的慕景,坐直了身體,微乾的嘴唇輕啟“謝謝!”沒有多餘的話。

慕景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少年,不皺眉的樣子,看起來嚴肅極了。淺藍色的襯衣,手腕處鬆鬆挽起,剛剛出了汗,額頭的碎髮有些溼,襯衫也貼在面板上,配上少年俊朗又堅毅的臉,竟有些性感。慕景皺了皺眉,甩掉心裡這個想法,見他沒事,便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