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看著眼前憔悴的謝寧安,她知道她等不了太久了,如果在找不到解藥,她根本熬不過去,謝赫也不知道能及時趕回來嗎?

毒已經在她體內蔓延開來,如果擴散至五臟六腑,怕是心肺會呼吸困難。

這是她最擔憂的一點,她聽師父說過有一種藥,可以治百病,名叫百靈丹。

此藥的食材是那天山上的雪蓮花為引,其他藥材為輔,必須要用天山上的甘甜泉水,進行熬藥煉化成藥丸。

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煉化成丹藥,它的通體白且有光澤,可是現在時間根本來不及,估計等藥做好了,怕是謝寧安也沒命等到了。

門被重重推開,謝赫呼吸急促的推開房門,手裡拿著包好的藥材,他氣喘吁吁的彎下腰來,伸出手掌,藥材被他護得完好,並沒有損壞。

華裳接過,聞了聞,是她要的藥材,但是還缺一樣東西,就是鶴頂紅,此毒極其霸道。

必須以毒攻毒,兩毒抵抗,才能消解,但是劑量如果弄得不好,可能就會當場斃命。

“姐姐,我去熬藥吧!”

謝赫緩了口氣,急急道,深怕慢了,姐姐就。

“謝赫,我去熬藥,你給她降降溫,她有點低燒。”

華裳把藥材扔進碗內,從衣內掏出一個小瓶子,滴了幾滴液體。拿出棍狀的東西按壓著,不久便成泥狀。

就差煉化了,華裳放入爐內,運用內力慢慢操縱著火候。額頭上出現了些許細膩的汗珠,順著額頭,流到了脖頸內,衣服溼了一片。

一個時辰,一個透亮的丸子滾了出來,華裳揚起一抹弧度,掏出瓶子,把丸子收進瓶內。

她深呼吸一口氣,往謝寧安的房內走去。

謝赫看到她進來,心裡一喜,姐姐這是回來了,看來解藥已經出來了,他姐姐有救了。

華裳扶起她的身子,拿出藥瓶,藥丸滾落手掌,她扳開她嘴巴餵了進去,運用真氣。

藥丸擴散在她的體內,在她身體內遊走著。

謝寧安身子一個哆嗦,黑血從她的嘴角流出,她身子一前傾,黑血全部吐了出來,她的眼神一抹清明。

身體裡傳遞著一種舒暢的感覺,整個身子輕盈了不少,她捂了捂胸口,呼吸漸漸平穩起來,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華姐姐,你可真神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謝赫一喜,姐姐這是沒事了,太好了。

“我只是按照江湖上流傳的一種古老方子罷了,你姐姐這是福大命大,我只是用了以毒攻毒的方式試試,沒想到竟然成了。”

華裳見她沒有了什麼異樣的反應,整個人鬆了口氣。

“華姐姐,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兩個救命恩人,你救了姐姐,有什麼忙需要幫忙的,你儘管提。”

謝赫一拍胸脯保證道。

華裳摸上他的頭,笑了笑道:“好了,照顧好你姐姐。

一個宮人急匆匆從朝陽宮的內殿進來,神色很是緊張,她低垂著頭。

“皇后娘娘不好了,我們的人查了,可是那宮女服毒自盡了,線索也斷了。”

“服毒?”

葉昭陽沒料到淑妃居然這麼絕,連個小宮女都不放過,看來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定奪。”

彙報的宮女,退了下去。

方意淑,我們鬥了那麼多年,也是時候該結束這一切了。葉昭陽表情陰冷,塗滿蔻丹的手,敲擊著桌面。

剛品上一口茶,一抹身影撲了上來,葉昭陽一把抱住她,臉色掛著慈愛的笑意,

女子一雙清亮含情的凌波目,含丹如花的櫻唇,面板光滑得就像剛剝開的雞蛋殼一樣光滑。

絲綢般的青絲如瀑布般落下,嘴角揚起一抹調皮的笑意。

“母后,我可想死你了,我想我再不回來,你是不是就把你的小惠兒給忘了呢?”

葉昭陽輕勾她的鼻樑,這個鬼靈精,怕是在那邊受了苦,才回來的吧!

“母后,你不信我嗎?”

柳如惠頓感委屈的開口道,果然母后不愛她了,她假意的流了幾滴淚。

“好了,你還騙得了母后我,你這個鬼靈精。”

這些年柳如惠跟著師父學武,一直在外,她其實早就想母后了,以前她刁蠻任性不懂事,等到離了才知道外面的苦。

師父每天都要她背那些難記的東西,背不下來,就會被打手心,還不讓吃飯,以前是她嚷嚷著要學武,如今卻是嚷嚷著要回來的人。

“這些年受委屈了?”

葉昭陽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繼續道。

“沒有,師父就是嚴厲了些,但是我學得快,師父還誇讚我呢!”

“是嗎?那我怎麼聽說,你還偷偷揹著師父跑了出去,幾天都沒回來。”

“這......母后你大概是記錯了吧,可能是如景弟弟不願意背書,偷跑出去玩。”

柳如惠冒著冷汗,撫了撫自己凌亂的髮絲,彷彿是在掩飾什麼。

“你當我蠢啊?”

葉昭陽彈了彈她的額頭,柳如惠一痛道。

“母后,真偏心,只寵弟弟,我和三哥豈不是太可憐了。”

“沒事,怎麼扯上你三哥了,你三哥不得打你。”

柳如惠嘟起嘴巴,不說話,不過她回來了這麼久,也沒有看見三哥,怪想念他的。

“你三哥啊,跟你昕兒姐姐鬧了矛盾之後,就再也沒過來看我了,想必是生了氣了吧。”

葉昭陽眸子哀傷,她當初還是錯了,不然言兒不會和她那麼生疏。

柳如惠這些年也是知道些的,三哥一向不喜歡葉芳昕這個女人,三哥也討厭那些耍手段的女子,昕兒姐姐只是觸碰一點。

就惹得三哥如此冷漠,也屬自然,但是倒是委屈了這昕兒姐姐了,多麼像那句話說的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但是形容在單相思的女子上也不為過。

“母后,三哥性子,我們都知道,他只是還沒有感覺到昕兒的好,慢慢會好起來的。”

“你說的容易,這都嫁進來那麼久了,還是如此。”

葉昭陽嘆了口氣,言兒的事情,她總是要愁白了頭。

“母后,或許他是有什麼喜歡的人呢。”

柳如惠一語點醒了葉昭陽,是啊這也是有可能,當時硬逼著娶,從來沒考慮過柳如言是不是喜歡了別人。

所以才一直牴觸昕兒,何不妨探探言兒的口風,或許能知道他喜歡的女子是誰,這件事還好解決才好。